苏陌尘连忙阻止他:“张兄,你我二人乃是友人,无须这些礼节。”
“是!苏兄说的是!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来简直太激动了!简直……咳咳……无以言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君木一到激动处就犯病,苏陌尘连忙为他调理气息:“张兄,注意身子。”
“咳咳……多谢苏兄,不碍事的,咳习惯了,幸亏有这五回丹在,再多咳上几声也没什么大事!那位姑娘呢,今日没来吗?”
“这时辰太早了,还睡着呢,我也没忍心叫她。”
“真是可惜了,我夫人很想见她呢!说要当面好好感谢她!不然我这么粗心的人该如何是好。”
“下次带她过来。”
张君木带着人进了张府,整个府邸占地面积极大,一眼看去便已辉煌大气,内里布局更是精致巧妙,苏陌尘问到:“这是道教的玄机子道长设计的吧?”
“苏兄果然好眼力,四年前这座府邸刚建成时,不知夫人用了什么法子请来了玄机子道长为我们设计,八卦之法精妙,我虽不能理解,但确实能感受到这道路各处带来的便利,别的就不懂了。”
“张兄,张府经常遭遇刺杀吗?”
“这肯定没有,我们张府虽说有钱,但一向与人为善,怎么会有人想杀我们呢。”
苏陌尘一笑,不再问这个问题,很明显,张君木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八卦阵,若非从正门入口,一旦入阵,便如同入了迷宫,再见不清眼前事物,犹如待宰羔羊,若非经常遭遇刺杀,没有人会花如此大的心力来做这么一个布置。
众人走着,张君木看着苏陌尘身后的礼物问道:“苏兄今日如此客气,想必是有事吧。”
“不瞒张兄,今日来此,是为合作一事。”
苏陌尘径直地向张君木说明了事情原委,张君木立马道:“苏兄所说,在下当然同意!只是家中大权皆在夫人手中,我去劝她,可能花些时间,但一定不会让苏兄失望!”
“有劳张兄了!陌尘也在这里替父道歉!”
“苏兄千万别这样说,太上皇所做之事皆是他一人所为,与苏兄有什么干系!我结交的是赛华佗苏陌尘,既愿结交,必然全心相待!”
苏陌尘不免拱手道:“苏某有幸,识得张兄,定然一生真心相待。”
此时下人来报:“老爷,夫人已在大厅等候。”
大厅里,张夫人穿好华贵外衣坐在客厅等候,一身红黑相间衣物端庄大气,皮肤细腻如雪,看得出平日里保养的极好,眼角眉梢间带了几分娇俏,只是不停喘息的胸口,似乎有着心事。
苏陌尘依旧一身华贵锦衣,由蔺志推着。
面容清冷,肌白如玉,眸深如夜,面容却显得有些苍白,却也让他眉间的朱砂显的更加血红。
张夫人迎了上去,行了个礼,苏陌尘也拱手回礼,自从听了苏北丹对张夫人的介绍,苏陌尘心里也的确佩服这个女子,明明只是一个女子,却可以做到大部分男子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不得不让人对她心生尊敬。
“夫人,”张君木笑到:“这便是赛华佗苏兄苏陌尘了!”
张夫人笑到:“奴家知道,先坐下吧,国师请坐。”
几人坐下,张夫人命人上了茶,看到苏陌尘有些憔悴的脸色,她却不由得关切道:“国师昨晚是未休息好吗?看上去十分憔悴。”
“还好,只是在忙一些事情,所以未能好好休息。这副面容来见张夫人,是在下失礼了。”
“怎会,”张夫人回笑道:“国师乃一国之师,自是有许多事要忙,本应是我去拜访国师才对。也要多谢国师,治我夫君。”
苏陌尘轻笑,其实这个张夫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凌厉,反而是很平易近人的感觉。
“大概我与张兄有缘,一见如故,小事而已,不必在意。”
张君木叶不由得一笑:“我看苏兄与夫人也有缘,甚少见夫人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关切呢。”
寒暄几句后,苏陌尘说到正事。
“其实今日前来,是有事想与张夫人商讨。”
“国师请说。”
“张夫人是痛快之人,我也就不隐瞒。如今新任陛下继位,国库空虚,所以我想请张家站在陛下那边,同陛下一起,更好地治理朝堂。”
张夫人喝着茶,没有说话。
苏陌尘自是知道张家和朝廷的恩怨,也知道这件事不会有那么容易便能让人答应,张君木也正欲劝说,张夫人却突然张口道:“我答应。”
苏陌尘一惊,就那样答应了?
“张夫人所言是真?”
“自然是真。”张夫人道:“且不说今日国师你亲自前来,给足了我张家的面子,况且……我知道国师是想认为我和朝廷的那些事,不过那都是上任陛下的事了,与这任陛下又有何干?而且若是张家和朝堂合作,有了皇商身份,岂不是提高了张家的身份地位,这其中的好处,秀兰还是明白的,到时候能赚更多的银子,对我张家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又有何理由不答应?”
苏陌尘一笑,道:“张夫人果真是明白人,那从今日起,朝廷便诚心与张家合作,同甘共苦,决不食言。”
“同甘共苦,决不食言!”
二人以茶代酒,互敬一杯。
随后签订契约。
事情,比苏陌尘想象的简单多了。
刚准备走时,却觉得张夫人气血似乎不足,道:“张夫人若不嫌弃,便让在下帮你看看。”
“我……无碍的,只是有些劳累罢了。”
“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多打扰了,张夫人好好休息,在下告辞。”
“国师等等!草民府中酿了几坛子桂花酒,中秋快到了,草民祝国师与陛下中秋佳节,福泰安康。”
苏陌尘一笑:“多谢张夫人!”
蔺志拿了酒,苏陌尘拜别后便离开,张君木送他至门口。
看着苏陌尘渐行渐远的背影,张夫人叹了一口气,他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看到她时如此陌生,看样子是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了,那,又还怎会记得一切?
她不禁捂住胸口,果然啊,无论经历了什么,无论过了多久,她心中对他的那份悸动,从来都没变过。
年少时的一个回眸,让他眉间的朱砂落到了她的心上……这一记,便是一生啊。
忘了,也好。
让他忘掉一切,从新开始。
以前我帮不了他,如今我定会倾我所有,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