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汜看着她嘲讽的模样,心中忽然很惊惶无措,觉得她马上就会跑远消失一样,忽的上揽住她的腰肢,把头埋入她的颈窝,“锦娘,我错了,锦娘,我退了婚事,你去和离。”
江有汜的声音里带了一点哭腔,“我们像原来一样好不好?”
写意试图慢慢地推开他,“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我们,回不去的。”
“是因为顾式吗?”江有汜眼睛通红,紧紧扣住写意的腰,“我去杀了他,锦娘你回来好不好?”
“不好。
“为……为什么”江有汜声音低哑。
因为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仅此而已。
写意没有回答,事实上,她也来不及回答,因为顾式回来了,她瞧着顾式,轻轻叹了口气。
从江有汜怀里挣脱开以后,写意走到桌边,盛了一碗一直温着的宵夜,“夫君去得匆忙,未用晚膳,我替夫君做了些清淡的苋菜粥。”
顾式一言不发,两眼通红地望向深夜里出现在他媳妇闺房里的江有汜。江有汜并不避开他的目光,反而微笑地说道,“顾将军不妨尝尝,锦娘手艺一向不错的呢。”
若是旁人听起这话,怕是以为丈夫是帮着妻子招呼客人呢。
顾式听着这赤裸裸的挑衅,再也忍不住了,一拳挥上去,“去你娘的!”
江有汜正等着他出手呢,上前便迎了上去,把心里的怒气全都转化成了力道,两人没用内力,仅凭肉搏。
“咚!”“咚!”,一声一声拳头打在肉上,听得小七一抽一抽的,这tm都是狠人呐!
写意呆呆地站到那里,也不劝架架。
“主子,不劝架?”
“呵,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活该!”
小七:这是完全放飞自我了?
等到打架结束了,这屋子里的东西也毁得差不离了。再看看两人,明明都疼的不行,却偏偏一声不吭。
离奇相似的是,两人的脸上是伤得最重的,几乎是同等程度的被“毁容”了。
小七: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诚不我欺!
对方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眼里都是得意之色,看向对方的目光里闪着火花:看你这个小贱人没了这张脸,还怎么去勾引锦娘(我媳妇)!
考虑到外面有人在等,江有汜未多做停留,挑衅似的看了顾式一眼,离开的时候在写意耳边低低说,“绣样就别做了,你做得出来,他也未必有命用。”看着写意惊恐的眼光,他满意地离开了。
顾式看着他临走前对写意做的亲昵姿势,心上一怒,顿时又要追出去,却被写意拦了下来。
写意看着跟在江有汜身后的黑色身影,若有所思。
面对盛怒的顾式,写意慢慢磨着耐心地给他顺毛。等到顾式消气了,写意在心里给自己扶额,这哪里是将军,这分明是一祖宗。
顾式一声不吭地吃完夜宵,还体贴地收拾了碗筷,之后又安置好被损坏的家具。
写意觉得今天顾式有点奇怪。
“媳妇儿,穆帝老儿今天说,要我去打仗。”顾式抱着写意,整个头靠着写意的额头,”舍不得你。”顾式嘟囔道。
“什么?”写意假装没听清。
“听不见就算了。”顾式赌气道。
写意倒也没有继续逗他,问他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大梁举兵三十万,现将要抵达大梁与天朝的边界交接之处。从战书发下到筹谋士兵粮草,统共不过十日,可想而知这并不是临时起意。大梁如今可是将之前的狼子野心,昭之于众。
对方举兵来犯,穆帝自然坐不下去了,急忙召见顾式,商量战事。三日后,就起兵出发,顾式为主将,赵立为父将,而监军,则是江有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