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离开师父后,来自各方的追杀就没停过,尤其是某位不受宠的皇子,玄羽一直都很奇怪,某位不受宠的皇子明明很不受宠却非常有钱,雇佣的杀手至少是一千金子起步的,而且个个都是江湖有名的杀手。
“你知道吗?”翊汐捧起玄羽的脸,低着头,“我当年为了杀你……倾家荡产!那三年……我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我忘不掉那一个雨天……真的痛!”
“那你……要回来?”
“?!”翊汐犹豫了一下,“真的可以吗?”
“可以。”
翊汐捂着胸口震惊的看着这个——前·首席刺客,此时的前·首席刺客正穿着桃粉色的女装面不改色。
“那你先把这一身脱下来。”翊汐有点慌乱。
“行。”玄羽二话不说就站起来把衣服脱了。
“停!”翊汐伸手阻止了玄羽的动作,“进去脱。”
“去哪?”玄羽低头看着翊汐,“不是你让我脱的?”
“去……去屏风后面。”
玄羽换回了原来的衣服,理了理领子。
“雨小了,去承恩寺吧。”
承恩寺——
“施主。”
“大师。”
“请。”
承恩寺内的天空相比外面的天空暗了很多,里面的植物想中了毒一样——疯狂蔓延。
玄羽无意间看到承恩寺的东边有一颗巨大的桂花树,树上竟缠着一条巨蟒!
“公子,你看那棵树。”玄羽拉了拉翊汐的袖子,扬了扬下巴。
翊汐抬头看了一眼,也被吓了一跳。
无法大师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一下就明白了,说:“哦,这位施主不必担心,这条蟒蛇不会伤人性命的。”
“怎么可能?”玄羽完全不信。
“几百年来……这条蟒蛇都是靠吃这颗桂花树上的害虫和喝着桂花树上的露珠活着的。不论是什么时候……曾经还有人想杀了这条蟒蛇,她将这条蟒蛇从树上拖了下来,一直打……这条蛇差点死了……”
“然后呢?”翊汐来了兴趣追问道。
“那条蛇奄奄一息,当时的方丈于心不忍,叫那名女子停手……那条蛇自始自终没有还过手。”
“那还真的是有灵性。”翊汐点了点头,“那……那条蛇是不是又爬回了桂花树?”
“嗯,这位施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位大师,你又是怎么知道这是几百年就有的事?”翊汐说,“那个女子也是两百年前的人吧?”
无法大师哈哈大笑,说:“施主真是聪慧!是帝王家的吧?这件事是从历代的住持一代代传下来的,对于件事,我们刚开始是对外隐瞒,后来瞒不下去了,经当时的圣上批准实话实话。尽管如此,我们寺庙的香火也确实是一年不如一年……”
“那时的住持可曾后悔?”
“不曾!出家人不打诳语,也从不做后悔事。三思而后行,视为真理也!”
“住持……是你吧。”翊汐眯着眼盯着无法大师,“您现在应该已经坐化了才对。”
无法大师哈哈大笑,说:“真厉害!可惜了这一根好慧根!如果你现在还是纯阳之身就好了。可惜了……”
“我不走歪门邪道。”翊汐笑着说。
“哈哈哈,这怎么能叫歪门邪道。”
“无法大师,你已经活了两百三十年了,二十岁出家,三十岁成了承恩寺的住持……这世间的法术再多也没有能永葆青春的……于是,你找到了一个叫不老的邪教,偷偷学习。”
“哈哈哈哈哈哈……”无法大师仰头大笑,“施主,这边请。”
“我凭什么要听一个入了邪教的和尚的话?”翊汐眯着眼看着无法大师。
无法大师也不急,慢悠悠的说,“我摊牌了,不装了,这间寺庙……很早就荒废了。所有人,除我以外,全都只出不进,但我也……离不开这座寺庙,最多五里。”
“!”
“施主,老衲入邪教后修了长生术没错,但老衲发现这个长生术若是和姻缘术一起修炼,效果倍加。”无法大师说,“两者融合,老衲便可以通过破坏他人的姻缘来获得长生。”
“然后?”翊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难怪我国有这么多单身的人士。”
“老衲可以看见他人的姻缘,比如你和旁边这位施主。”无法大师合起双手,“老衲还是有点不解,为什么两个男人会有姻缘线?”
“也许……月老牵线的时候眼花了。”
“他没花,他牵对了。”玄羽拉起翊汐的手说。
无法大师咳了几声,说:“老衲可以接受,世人能接受吗?尤其你们中间有一个是皇子。他极有可能成为皇帝,到时候……”
“那就别做皇帝,隐居,避世。”翊汐握紧了玄羽的手。
“不可能,要知道……”无法大师的语气充满了悲痛,“这种事……天理难容……人神共愤……一旦发现,人人喊打……死了,会……会拖出来鞭尸百遍……死后仍遭人唾弃!”
“大师,你有故事?”翊汐看着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的中年人。
“……不,我没故事。死人……哪有故事?”无法大师在说完这句话瞬间灰飞烟灭。
“怎么会?!”玄羽被惊的说不话。
“他被触动了心事……痛苦和绝望这种过激的情绪是修炼长生术最忌讳的。”翊汐抬头看着阴暗的天空,“人……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所以说长生术是邪术。大多数人在修长生术时往往很激动,一不小心就灰飞烟灭了。当然了,也有人切了神经就是为长生。”
“那些人成功了吗?”
“没有,因为长生术有一个要求,每天至少杀一个人用那个人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大部分人因为负罪感太重了选择了自杀,剩下的人……基本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了,他们往往是众叛亲离,人人喊打喊杀,最后获得一个挫骨扬灰的下场。长生术也不是真的长生,那些人最多活到两百五十岁就会暴毙。”
“翊公子,你懂的可真多。”没读过书的玄羽由衷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