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刚刚结束,樱花涯的樱花也落下。山谷深处,下过雨,叶片上有雨珠,泥土泥泞,一片潮意,让人很舒服。
木楼立于樱花树丛中,窗户有着些许树枝探进去,房间的竹地板上有着落下的樱花,被一个身着白袍,头发散乱的老头捡起,放入器具中。
“好兴致啊,花茶,养生,不错不错,待会也给朕来点。”窗边的树枝被推开,冒出一个衣冠整洁的男子,看他脸上的纹路,发的颜色,就不难推测他也是个老头。
“你怎么有如此雅兴来到我这樱花谷,来做甚。”凌乱老人还是在哪整理这他的花,房间内的物品摆放整洁与他的穿衣风格反之。
“花老,别这么说,我就是来和你叙叙旧的。”尽管他是人人敬畏的羲皇,可这也足以说明那凌乱老人的地位。
“进来吧。”老人还是不看他一眼,仍然在弄他的花茶。
“花老,你的茶还是那么香。”跑着进来的羲皇拍马屁道。
“几日不见,性格不怎么改,拍马屁功夫见长啊,羲皇。”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是真的不错。”进来的羲皇立马端起了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口。“我这次是的确有事来找你。你做为内阁之首,面对与北原的和亲你怎么看。”
“那就让他来吧,而且这是你们提出来的,那个男孩几岁了。”花老抿着茶水道。
“可是他姓花。”羲皇凝视着窗外的樱花树道。
听到这个消息的花老,脸上的肉抖动一几下。又反问:“为什么跟我说。”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十七年年前的那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羲皇盯着花老打趣的道。
“那件事我没什么可说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他那么做了,就无法逃避法律的管辖。”花老仍是那般镇定,尽管那些事并不是真的,可是一个王朝的主人说你有罪你敢说无罪吗?
“花老,你知道她在离去时是怀孕的吗?”
“知道啊。”
“而这个人就可能是你……”
“都说是可能,世界姓花的那么多,没那么多巧合的。”
“如果我说不是巧合呢?”羲皇带着些许开玩笑的语气。
“你都那么说了,肯定是有什么把握了,你可不可以别搞那么的是设问。”花老给羲皇把茶满上。“自问自答多没意思。”
“别拆台啊,等会和我去见一个人。”
“为什么要去,我这把老骨头远了耗不起。”花老捶这腰间道。
“这不还有我嘛。”羲皇拍了拍胸脯道。
“那走吧。”花老摇了摇手。
樱花涯中樱花谷,一年一韵樱花开。涯顶上的一颗樱花树下,多是雨滴打落地花瓣,一片粉色的海洋。羲皇和花老坐在树根旁,看向远方。
羲皇和花老站在这樱花涯上,看这樱花谷,时过境迁,花开花落,你我不在说曾经。每当来到这个樱花涯上,总会想起,那些年的少年横刀立马,意气风发,谈天,谈地,谈人生。
这是羲皇和花老那年相遇的地方,一个25岁一个28岁花老是长者。那年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门客。在这儿有说有笑,可如今都……岁月不饶人,是把杀猪刀。
“你可曾想起曾经,花老。”羲皇感慨。
“可不呢?可是就是少了个人。”花老眯着眼睛看向这辽阔曦国的人间烟火。
“不会的,我们一定会再相遇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这棵树下还是有着花老的茶具,又喝起了他的花茶。
“这么有意义的场面怎么能喝你那苦涩的茶呢?这要喝酒。”羲皇转过头去示意树后那个人把酒那出来。
“我不喝,人不知,喝其酒,无其意。”花老摇了摇头。
“你真不喝吗?”樱花树后递酒的那个人问道。
花老听到这声音,很熟悉,却又很陌生。回头看到靠在树的腰间,还是一把剑背在身后,只是他的头发不再像当年的那么流畅,变得凌乱,时间让它由黑色变成了白色。
“老成这几年跑那去了。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花老带着点抱怨。
他们三人相识于40年前,花老是名满天下的政客,老成是一世英名的武夫。却在同一家青楼与当世的太子相遇。
这种地方太子都是躲着去的留下什么是非,就成了皇宫里那位的把柄,非得拿出来说道说道。
那天,他们三都是来见花魁的,可三人一个都不想退步就约站打了起来。真所谓不打不相识。就这样在一次争斗中他们成了所谓的朋友。直到后来羲皇找他们来当他的门客,他们俩才知道原来这位是太子,也就答应了。
明面上相处模式很好,兵家的事成老出主意,政治的花老帮扶。可是谁在表面不是装的,这都是有利益催动的。
到后来,太子登基后,兵部尚书是成老,而花老却成了国师。这就引发了不满,这就是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而由于花老功高震主,羲皇也在找地方打压,因此就有了那年的灵溪事变。
一阵微风吹过,吹落了花,也吹出了记忆。
“来喝酒啊,别愣着。”羲皇拉了拉成老。
“来嘛,成。”花老也邀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位独臂老人坐在了树下,发梢上有些许的花瓣。
“你儿,天下行走呢?”花老眯着眼睛问。
“在北荒,为那个她。”
“他是朕的功臣,就让他随心吧。”羲皇搂着成老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