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认知的东西……这是什么鬼，元老师到底是看到什么变成那样了……真是瞌睡一来就有枕头，不过我今天才刚刚回来啊，就不能让我先好好休息一下吗……陈林在心底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元泽：“你们打算明天什么时候送元老师过去？”
“明天早上十点，我们已经把医生预约好了。”元泽说道。
“既然这样，明天我请假，陪你们一起去吧。”陈曦眉眼间带着几分担忧，她确实很担心自己曾经的班主任出现什么意外。
“正好我明天没事，我也去吧。”陈林说道。
元泽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明天早上九点，你们在小区门口等我们。”
寒暄了一阵之后，元泽走了，等到陈爸陈妈回来，陈曦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杀人！？元老爷子的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陈爸眉头紧皱，“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陈妈隐含忧虑地说道，“元老师当初帮了我许多，遇到这种事，不管怎么说也要去看望一下。”
当初她能进天华中学当老师，除了本身实力过硬之外，元老师的举荐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要不然，她可能很难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
陈爸无奈摇头：“明天公司有一个专项会议，我必须亲自到场，可能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去了。”
“没事。”陈妈安慰他，“有什么情况，我们会打电话告诉你的。”
陈爸微微点头。
第二天早上九点，陈林、陈曦和陈妈站在小区门口，坐上元家的轿车，一路开往郊外。
“元老师就住在这里？”陈林看着窗外广袤的田野地和崎岖不平的泥土道，语气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居然是住在乡下。
“当初元老师还在教书的时候是住在学校分配的教师宿舍里的，三年前退休以后就搬回乡下老家来了，说没有了学生，一个人住在城市里也没意思，还不如回来养养花，种种草。”陈曦看着窗外的景色，语气间带着几分怅惘，“当初毕业的时候，我们班上的同学也来过这里，元老师亲手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呼我们，那是我们第一次知道元老师做饭这么好吃，当时我们还说每年都要来元老师家蹭饭。结果一转眼过去七年，我们一次都没有再来。”
“你们那一届是我父亲带过的最后一届，他总是和其他人说，你们没有辜负他的希望，有你们做他的关门弟子，他感到很欣慰。”驾驶位上的元爸笑着说道，“等这次的问题解决了，你可以把你们当初的同学聚集起来，再举办一次聚会，我父亲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陈曦脸上泛起苦笑，当初的同学读博的读博，出国的出国，工作的工作，哪是那么容易可以再次聚集起来的。
听着他们的交谈，陈林不由得想到了毕业那天晚上，他们全班包下了一个农家乐，所有的任课老师都来了。他们开了好几箱啤酒，就算是平时一直绷着脸的数学老师那天晚上也喝了个大醉，拉着平时班上数学成绩最不好的几个家伙，不停地叮嘱他们上了大学一定要好好学习数学，不要给他丢脸，然后大声讲述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是怎么凭着优秀的数学成绩和系花拉近距离。虽然他当时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笑，但大家都听得很认真，尤其是那几个数学不好的家伙，不停地向他保证自己一定不会给他丢脸，争取泡到系花。
聚会结束的时候，班长给了所有的老师一本相册，里面是高中三年，他们每一次举办活动时拍下的照片，有运动会的、有春游的、有元旦晚会的……相册的最后面还有一页纸，上面写满了他们对老师的祝福。陈林清楚地记得，回家以后，陈妈把那本相册放在了她的书架上，偶尔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翻一下。
或许对每一位老师来说，不管他曾经教过的学生如何调皮，如何顽劣，在毕业了以后，脑海里剩下的，只有那一张张鲜活的充满青春气息的脸庞。
他看着陈妈的侧脸，突然感觉教师真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
那种桃李满天下的成就感，真的不是一般人能体会到的。
车子在一个被木栅栏围起来的庭院里停下来，刚刚下车，陈林等人就听到面前红砖绿瓦的老屋里传来清脆的破碎声响。
“糟了！”元爸脸色一变，赶忙冲进屋子里，其他人面面相觑，也赶紧跟在他的后面。
“来啊！有本事你们就过来啊！”刚跨过门槛，陈林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嘶哑苍老的声音，但这声音里却包含着某种慷慨激昂的情绪，“我知道你们想杀了我！有本事你们就过来啊！今天就算是拼上这条性命，我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你们这些肮脏恶心的怪物，无论来多少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里屋靠着墙的地方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棉衣棉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的棉布鞋，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腰背挺得笔直，两眼怒目圆睁，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战士。
元爸和另外一个看上去和他长得很像，但身材要高大许多的中年男子站在老者面前，苦口婆心地劝诫道：“老爸，你先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那东西很危险！”
“你们这些蛊惑人心的怪物，以为凭借一些花言巧语就能让我放下武器吗！？我是不败的传说！我是诸神的荣耀！我将沐浴你们的血液，在这场战争里加冕为王！”老人的吼声昂扬激切，而他的两个孩子却满脸苦色。
真是丢人丢大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叹息了一句。
陈林眉头微皱，不知道为什么，当老人吼出那几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猛地加快了许多，好像那声音里携带着某种力量，和他形成了共鸣。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他用余光观察了一圈周围的人，发现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老人的身上，于是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几步，从次元囊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嗡嗡
众人突然感觉包里的手机发生了激烈的波动，然后下一刻，老人握在手里的菜刀猛地脱离，作势欲往前扑，却在下一刻好像失去了目标一般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哐当！
老人想要把刀捡起来，元爸和旁边的高大男子立刻扑上前，一个把刀踢开，一个紧紧地抱住老人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