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晓艺能到精美整形实在是跟老于建立起了良好的感情，如果不是老于，胡晓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特长竟然是做合作推广沟通。田院长和老于的离职，让胡晓艺有了一丝的不安，毕竟田院长罩着自己，众人会把手术口碑的赞誉顺便洒点给自己，让自己工作不至于被大家忽略，老于又以伯乐和兄弟的心态来对待自己，让自己不务正业也能得到认可。但是两人一走，胡晓艺才发现自己啥也是不是，就好比是两座大山中间的一朵云，有两座大山陪衬着，自己怎么着也算一道风景，现在两座大山马上没了，随便一阵风来，估计自己都不知道会被吹到何方。胡晓艺投出了几个自己写的剧本，半年过去杳无音信，早已认清仕途艰难，靠整形生活还能有个底，现在恐怕连底子都没有了。
正在胡晓艺愁眉苦脸之时，老于找到胡晓艺，在一个江湖菜排挡里，两人倒满酒，老于语重心长地跟胡晓艺说：昨晚我跟田院长说了一整晚，田院长终于决定把你带上，前提是要我保证你一定能胜任啊！
胡晓艺如同看见密布乌云里的一道曙光，感恩戴德地问：既然不让我搭台，我能干什么？
老于说：以后，医院的合作就交给你了，你自己要牢牢地抓着一批高质量的顾客在手里。现在的女孩，只要在这里做得满意，她会带身边一波姐妹来。我算过了，平均一个高质量的顾客背后潜藏的人是25个左右。
胡晓艺点点头。
老于说：但是，你得把老顾客介绍的顾客奖励制度，新顾客的咨询解答和开发以及术后关系维护和专业解答全部抓起来，完成自己一条龙服务，这样才会源源不断地有新顾客来找你。
胡晓艺说：沟通顾客我倒是没问题，术后跟踪，顾客转介绍再开发都不是大事，关键是，现在我手里没有这么高质量的人，第一批人从哪里找？
老于神秘一笑：一看就缺乏经验，在手术里待太久了，这瓶酒喝完咱们就走，带你去个地方！
胡晓艺和老于喝完几瓶酒，叫了个代驾来到一个名为“锦瑟”的会所，两人走进KTV包房，一个高挑美女经理走进来，看到老于热情地叫起来：于哥来啦！
老于摆摆手示意美女坐到自己面前，美女坐下以后，亲切地给老于点烟。老于对胡晓艺说：这是经理安安，安安，这里我们医院的合作主管，胡晓艺。
安安立即起身给胡晓艺点烟，胡晓艺急忙用手接住，两人寒暄称好。
安安点完烟站起来对老于说：等下把能喝的姑娘都叫进来，好好陪陪你们。
老于说：性格不开朗的不要！
安安一笑：有两个俄罗斯的姑娘要吗？
胡晓艺一听，竟然陪酒还有洋人，本来暗自心动，想看老于意思，老于却一个摆手让胡晓艺梦想破灭。
老于说：算了算了，那个喝不过，我们就娱乐开心为主！
胡晓艺跳着走出门去。老于问胡晓艺：这个美女可以吧？
胡晓艺说：长得还行，鼻子应该是几年前做的，假体可能用的国产爱飞，鼻梁太硬了。
老于一脸无语：妈的那逗不重要，我告诉你，她手里好几组姑娘，等下好好跟她喝一个，加个微信，顺便把事儿给聊了，这种事得趁热打铁！
胡晓艺点点头，对俄罗斯的姑娘还不死心：明白，放心。哎，有俄罗斯的姑娘怎么不叫啊！
老于恨铁不成钢地说：俄罗斯的中文都不会，就知道喝，妈的无法沟通，再说咱们俩各点一个，你不是多认识俩人吗？你还能指望俄罗斯人给你带顾客来！
胡晓艺对老于伸出了大拇指：老于，牛啊，这个真得向你学习，你啥时候跟这混熟的？
老于哼了一声：老子五年前在酒吧里就是夜场金腰带，跟几个哥们儿喝一群姑娘，喝完了姑娘睡一地，尸体随便捡走，出门就进酒店。现在是年龄大了，喝不了啦，只能在这里跟姑娘喝点小酒唱唱歌消遣，第二天有事喝多了扛不住。
胡晓艺心想自己是没喝酒的本事，酒量最多也就老于的一半，不然自己每周末也去捡尸体逍遥快活。所以有些人喝酒就是天生的本领，女人能喝，男人就爱惹。男人能喝，女人就没法躲。物竞天择，生活都有道。正想着，安安领了八九个美女进门，清一色黑色礼服，飘然而至。几位姑娘一起点头喊：先生晚上好！
胡晓艺和老于两人在姑娘身上来回扫视，老于选了一个枯瘦如柴的长发美女，胡晓艺看了一眼这美女，竟然没有一点胸，心想老于的口味也太奇怪了，找一根杆子陪自己喝酒，自己就在剩下姑娘礼服的V领里挑选了一个乳沟最深的，往上一看脸，长得也还行。一指了指那姑娘，姑娘一下子飘到胡晓艺面前，给胡晓艺倒上酒，举起酒杯说：来，帅哥，干一杯。
姑娘来到胡晓艺面前，胡晓艺才发现着姑娘好像有点体味，类似有点狐臭的味道，胡晓艺想换人却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把酒喝下去。
老于和胡晓艺跟两个姑娘外加一个时不时进门敬酒的安安，喝了三打啤酒，胡晓艺酒量不如老于，加上身边大胸姑娘的体味，第一打酒喝完时候就招架不住，喝第二打时候就去厕所哇哇吐了一次，回来擦干了眼泪继续喝。两个姑娘边喝边唱歌，唱得全不在调子上，胡晓艺本来想唱两首，一听这俩姑娘的歌声，完全失去了唱歌的兴趣，觉得看老于喝酒都比听姑娘唱歌精彩。老于酒到兴头上，唱了两首薛之谦，又唱了两首谭咏麟。每首歌唱完，姑娘拍手叫好，说老于简直是原音重现，倒满酒非要跟老于干杯不可。
这一晚，老于喝多了，嘴里胡乱不清，非要送自己陪酒姑娘回家，或者让姑娘陪自己回家，胡晓艺倒是清醒，结完账赶紧带着老于离开，老于神志不清走出门，一吹风才清醒过来发现身边的胡晓艺。
老于一愣神：哎？陪我那姑娘呢？
胡晓艺回答：走了，你喝成这样还能干个什么。
老于失落地说：妈的刚才我都聊热了，她都说要送我回家了。
胡晓艺说：算啦，你那就是一个晾衣杆，我这个还不如你那个。
老于说：你这个可以啊，你刚才有没有偷偷摸他的胸？
胡晓艺回：我去，咋可能！你不知道她有狐臭吗？我选完就后悔了。
老于叹口气点点头，走几步，忽然问：微信加了吗？她们三个！
胡晓艺说：加了加了，该聊的也都聊了。
老于点点头：接下来这关系就得好好维护了，以后就按这个套路来！
胡晓艺看着迷迷糊糊的老于问：你以前玩夜场，这些女孩完了都跟你走了吗？
老于听了胡晓艺的话，勾起了无限回忆仰望着夜空，说：当年我夜场金腰带，喝到后半夜，想走不想走，都跟我现在一样迷糊，一拉就走，刚才我还以为扶我出来的是那女的呢！
胡晓艺心里想老于不知道二十多岁的时候糟蹋了多少好姑娘，或者糟蹋过多少看似好姑娘的坏女人，觉得自己人生也满三十，远没有老于精彩，人和人就是不一样，自己没这酒量，只能干瞪眼。
胡晓艺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在老于的带领下跑了好几个场子，认识了不少经理和陪唱歌的姑娘，并且也发挥聪明才智，跟模特演绎公司的一个朋友搭上线，请了一个模特打板了一个鼻子，那模特高挑有型，画完整以后竟然有点像杨幂，除了鼻子是脸上的败笔。女模特听说过田院长的名声，得知有打板的机会，高兴得不亦乐乎，对胡晓艺说：你放心，你这么低价格给我打板，做完后绝对给你带一群姐妹来。田院长给女模特做完了手术，女模特本来就有基础，加上鼻中隔和耳软骨发育极好，根本用不着取肋软骨，做了鼻梁延长和软骨鼻尖抬高之后，没有更多余的项目就美得不可方物，女模特说到做到，一口气连推了七八个模特给胡晓艺，纷纷咨询胡晓艺鼻子眼睛下巴和面部轮廓，并且也给出了相应的优惠，一下子业务就开展起来。
精美整形业务开始变得红火，那晚，田院长跟老于胡晓艺吃饭，说这事感觉比想象的要顺利，一些，老于说这是开始，问题是肯定会有的，以后各种问题来了，也得保持冷静，自己做医院跟在大医院打工真不一样。田院长问胡晓艺跟着自己和老于出来以后有什么感触，胡晓艺想了想，看了一眼老于饱经世事的脸，认真地说：人在二十来岁的时候还是得在夜场走走，这年头没点酒量真还是不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