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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都是高大上

胡晓艺不知道自己竟然让莫女回家了,莫女回家的那一刻,父亲都差点激动得哭出来,心想自己女儿到底出了啥状况,咋就突然回来了。莫女回家,确实是因为胡晓艺的刺激,再也不想住在冷冰冰的租房里,每天都是无聊的男人晚上发微信问自己喝酒不喝酒,唱歌不唱歌,游戏不游戏。莫女突然对喝酒唱歌没了兴趣,突然想回家了。在家里父母吃了两顿饭,莫女觉得舒服极了,第一次觉得家那么好,那么给人依恋感,莫女把这种感觉告诉了萱萱,萱萱说:我的天哪,竟然你都被感化得回去见你爸了,我真得看看这个人是什么样子。这顿饭我请算了!

莫女的父亲问莫女最近过得怎么样,莫女说挺好的,离婚之后就自己工作。父亲试探性问有没有再谈,莫女说没有,要是再谈肯定会更慎重,之前又教训了。父亲深感欣慰,心想人果然都如此,年轻的时候不吃点亏干点冲动的事情来还真不能成熟长大,女儿既然懂事了,以后自己就没那么多烦恼了。莫女周末时候要借父亲的汉兰达,说跟好朋友吃个饭,肯定不会喝酒,父亲一口答应,问莫女什么时候搬回来,莫女说房租一到期就回来。

拆线的时候胡晓艺守在莫女旁边,也仔细观察着莫女恢复情况,陪莫女跟田院长复查,伤口恢复得很好,缝合的地方已经明显地有愈合,鼻子虽然肿胀但是弧度优美,鼻尖也精致好看,莫女照着镜子忍不住夸赞田院长:田院长,你真是太神了,竟然能那么好看!

来到车库里,胡晓艺看到莫女开一辆白色汉兰达,心想这女人真是有个性,车都是个大越野,上车后,胡晓艺问去哪里,莫女说定好了地方,自己朋友开的餐厅,今晚虽然不能喝酒,但是一定要让胡晓艺好好吃顿饭,报答关照恩情。

萱萱等来了莫女和胡晓艺,当萱萱和胡晓艺在莫女介绍下互相认识的时候,两人都对对方有好印象。萱萱心想莫女平时带来吃饭的不是那种嘻嘻哈哈一看就不靠谱的小鲜肉,就是那种西装革履装逼到极致,吃个饭就不停显摆的油腻大叔,今天来的这个男的眉清目秀年龄正好,感觉挺干净斯文,长得也不差。胡晓艺心想怎么美女身边都是这种美女,身材长相都好得没话说,心里想萱萱这样的女孩估计对男人要求低不到哪里去。

吃饭的时候,萱萱主动给胡晓艺盛汤,跟胡晓艺说自己家里的牛骨汤是全城第一,立海找不到第二家,十几年了老顾客不断,胡晓艺一喝还真的胃口大开。胡晓艺说自己以后也带朋友来这里吃饭,感谢萱萱招待。萱萱说莫女是自己的好姐妹,你第一次来肯定要特别关照,以后你也好好好关照我们莫女。胡晓艺一听,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于是说:以后,以后就不用我关照了,她最难受的时候已经过了,伤口好得很快,以后慢慢就好了。

萱萱一听懵了,心想胡晓艺怎么这么说话,难道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加了一句:慢慢好起来也要靠人关心啊,人家伤口那么深,全部愈合肯定不那么容易。

胡晓艺认真地说:是不容易,至少得等三个月到半年,并且最好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也不要剧烈运动。

萱萱听了更不理解了,心想胡晓艺咋那么奇怪,继续说:有人保护去了人多地方也没啥,不是有你吗?剧烈运动,那两个人在一起还不能亲热了,那多难受。

胡晓艺一听也懵了,不知道萱萱是重度文艺青年还是有啥引申义,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萱萱也看着胡晓艺。莫女一看气氛尴尬了,知道两个人话题都不在一个空间里,急忙打圆场说:吃饭吧,咱们先好好吃,别聊这个。萱萱,你倒是好好看看我鼻子呀,好不好看!

唐宇正请客吃饭的地方比萱萱家里的馆子高档得多,甚至有点不像吃饭的地方。这里是立海比较隐蔽价格很贵的一个私房餐厅,开在南山上的一个小别墅里,最出名的菜是鹿肉。李艾迪开车跟段依依和薄羽导航来到别墅面前,刚好远处泛着红晕的云霞和夕阳在茂密的层林上空勾勒成一幅自然之画,三个女孩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彬彬有礼的接待走出来,礼貌地鞠躬,然后问:请问是李女士、段女士和薄女士吧?

三个人带着新奇的感觉来到后院,打扮绅士的唐宇正立即起身迎接,大家陌生又熟悉地寒暄了一阵。坐下以后,唐宇正让上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惹人口水香气扑鼻的菜肴。四个人本来开始相互矜持了一下,后来往事聊开,开始不那么顾忌,放开吃起来。在交谈中,三个女孩得知唐宇正当兵了三年,回来以后就开始跟父亲做事业,现在父亲已经把公司里的几个项目都交给自己在做,这两年地产势头比较好,重心都放在一个养生项目上,说国人现在的健康意识强了,以后都会对养生盘感兴趣。段依依问: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吗?

唐宇正说:觉得这怎么样。

段依依说:特别不错,环境太好了。

正说着一头小鹿从房子的另一侧走出来,三个女孩看见了呀呀地叫起来,立即拿起手机拍照。

唐宇正说:要是你们喜欢这没事儿就可以来,吃什么随便点,就说是我好朋友就行。

薄羽问:你跟这老板很熟?

唐宇正笑着说:我有一半股份在里面。

三个女孩称赞唐宇正了不起,混得是真不错。唐宇正则谦虚地说:没有没有,还不是爹妈给了基础,要不然啥都不是的。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清楚。

接着唐宇正又说:其实这样也不好,过早进入社会,把很多以前的东西都丢失了,还是纯真的东西好,让人觉得轻松。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觉得唐宇正话里有话。

唐宇正见冷场,急忙说:那时候我走了学校里怎么看我的。

段依依说:大家都觉得你是英雄呗,那些老师大家都讨厌。

薄羽此刻说了句不该说的话:你走了,人家李艾迪可惨了,被人议论了半年呢。

李艾迪心一下子紧了起来,目光跟唐宇正对视上,唐宇正在一瞬间发现,李艾迪的目光还是和曾经一样清澈无瑕,从李艾迪的目光里,唐宇正能透彻地看到李艾迪目前的生活也波澜不惊,简单明了。李艾迪躲避了唐宇正的眼神,急忙对薄羽说:别瞎说,当时大家都忙着冲名次,后来就没几个人想这事儿了。

唐宇正说:是吗?我这壮举这么快就烟消云散了?那么走得太不值了。

大家一起笑起来。

一顿饭大概吃了两个半小时,唐宇正觉得三个女孩有点没话题了,立即结束了聚会。唐宇正是个老手,知道对女孩任何时候都只能意犹未尽而千万不可以让对方觉得乏味或者尴尬。并且三个女孩的微信都加了,接下来一步就好办了。

胡晓艺跟莫女吃完饭,萱萱把两人送到门口,胡晓艺坐上副驾驶,跟萱萱挥手告别。在路上,莫女忐忑不安地想自己要不要跟胡晓艺吐露一下心扉,于是把车开到滨江路旁停下,说要跟胡晓艺沟通一件事。

莫女盯着胡晓艺,有点难为情,但是知道自己今天不说点啥回去得难受死,于是镇定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晓艺,有个事儿我特别想问问你。

胡晓艺凝视着莫女问:啥事?

莫女说:嗯,我呢其实是一个很独立很独立的人,之前我有过一段……比较……失败的婚姻吧。

胡晓艺暗暗惊讶,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离过婚,不过想想离婚也是个正常事儿,继续听莫女说。

莫女说:离婚以后,这么长的时间,我都觉得自己是不需要男性来帮助自己任何事情的,直到我认识了你,觉得,有人帮助是件特别好的事儿。

胡晓艺客气回答:潘悦是我朋友,你也是我朋友,这个帮助真的太小了。就算普通顾客我也会有关心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莫女看着胡晓艺,把胡晓艺看得不自在。

莫女问:你结婚了吗?

胡晓艺尴尬地回答:没有。

莫女问:跟女朋友在一起多久了?

胡晓艺想了想,差不多两年了。

莫女问:你女朋友应该觉得特别幸福吧。

胡晓艺说:没有没有,别人看我俩都觉得对方一定很幸福,其实在一起还真没有那种每天幸福得要死的感觉,但是就是挺踏实。

莫女点点头:我现在深有体会,幸福不幸福那个真不好体会,踏实是特别重要的,踏实才会有安全感,才会放心走下去。

胡晓艺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女笑着说:我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要是单身的话,我说假如啊,你单身会不会选择跟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胡晓艺觉得车内气氛十分不对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问莫女:你……属于哪样的人?

莫女说:你看见了,常人眼里,不务正业,比较叛逆高冷,然后……离过婚。

胡晓艺摇摇头:这些都不重要,离过婚更不重要,如果双方都喜欢,又特别能包容,并且,能相互支持的话,应该都是问题,至少,我这条件是这么想的,我跟我女朋友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就觉得对方好,想多付出一点,其它的还真没考虑太多。

莫女不甘心地问一句:那,你会喜欢我这样的人吗?如果你现在单身。

胡晓艺已经心知肚明莫女的意思,难以启齿,但是认真看了一下莫女,妩媚的面庞,凹凸有致的修长身材,甚至能想象到莫女走秀时候能有多迷人。况且灯光昏暗的车内,难得不让人有隐隐的冲动,还好,这点克制力对见惯美女的胡晓艺来说不是问题。莫女在与胡晓艺对视时望着自己喜爱的脸庞,忍不住想拉过来狠狠深吻一次,但是也用平和的表情压制住自己的想法,等待胡晓艺回答。

胡晓艺突然换了一种轻松的语调说:会啊,当然会,你这样的女孩估计正常男人都会动心,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了,反正我是见了太多的人面兽心的男人。

莫女说:如果我再遇见怎么办?

胡晓艺说:所以看人得用心,任何事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只看表面,人性你都想不到有多暗。

莫女笑着说:你是在提醒我不要被你的表面迷惑吗?

胡晓艺急忙说: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莫女说:好啦,逗你的,我开玩笑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莫女和胡晓艺两个人都沉默了,两个人都看着窗外景色陷入自己的思维里,胡晓艺心里想这种事儿要是碰上老于这样的江湖高手,估计莫女早就沦陷了,自己却有太多心里障碍。而莫女心里想这下胡晓艺已经彻底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接下来如果胡晓艺愿意的话,自己真的可以跟他再进一步,如果不行,现在的朋友关系就维持着,但是肯定会渐渐疏远,毕竟自己动了情。

李艾迪和薄羽段依依三人也在滨江路的另一端坐在车里非常热烈地讨论着,有关唐宇正今天的表现以及对李艾迪的情愫。

女人的直觉很准,虽然唐宇正只字未提,都在聊过去的同学往事,表现得也非常绅士和随和,但是几个对李艾迪的眼神,在唐宇正片刻陷入与李艾迪那个初吻夜晚的时候,眼神投射在李艾迪脸上是如此地真挚感动和情不自禁。刚好这几个一晃而过的瞬间,都被薄羽和段依依看在眼里。

薄羽和段依依此刻却同时产生了一点跟李艾迪不一样的想法,虽然李艾迪跟胡晓艺已经走到一起,但是胡晓艺的生活工作和性格都让李艾迪产生诸多抱怨,胡晓艺比李艾迪大六岁,有时候却还不如李艾迪成熟,更何况胡晓艺作为一个医生不好好干本职工作,现在还抱着做编剧导演的梦,最重要的是,胡晓艺目前的情况跟唐宇正相比相去甚远,若是李艾迪跟唐正宇重新走到一起,会不会更好?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基于人的内心,当面对差别悬殊的两个人难免会去比较,话却不能随便乱说。薄羽说:真的想不到,唐宇正现在那么高大上,年纪轻轻咱们才工作人家就自己管理一个公司了。

段依依说:对啊,当时那些老师要是知道了唐宇正现在的情况,你说会不会特别打脸。

李艾迪说:那是因为他家里给他提供了条件,他的起点就是很多人的终点。只是可能他确实也比较努力,至少不是一个只知道花钱不会挣钱的富二代。

薄羽问李艾迪:你今天吃饭尴尬吗?

李艾迪说:一开始很紧张,后来聊到以前的事就慢慢自然了。

段依依问:你看到唐宇正有什么感觉?

李艾迪说:没什么感觉啊,挺好的,比以前更成熟了,并且也很绅士。

薄羽说:以前你俩好歹恋爱过,现在见面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李艾迪想了想,觉得其实有,好的感觉肯定在,但是并不会往下再想,所以自己的好感其实是种非常单纯的好印象。

李艾迪说:有好印象,也觉得很亲切,但是没有那种喜欢的感觉,现在我也不可能喜欢他呀,过的事儿都过去了。

薄羽忍不住了,说:哎,你是没感觉了,你不喜欢人家,但是人家对你还余情未了呢。

李艾迪说:别瞎说,刚才咱们吃饭人家也没表示什么,就是好朋友聚会叙旧嘛。

薄羽和段依依一起摇摇头。

李艾迪问:你们什么意思啊?

薄羽和段依依一起说:他喜欢你。

李艾迪立即摇头:不可能。

薄羽和段依依一起点点头说:真的。

李艾迪一下子不自然起来。

段依依说:你醒醒吧,送你包,请你吃饭难道真的就是为了叙旧,今天是我跟薄羽在才让他克制住自己,要是我们不在,估计他就对你表白了。

李艾迪:那不可能,再说他也没问我的情况啊。

薄羽说:你的情况对他不重要,以他的条件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你看他今天多自信,所以我觉得你可能要考虑一下了,假如唐宇正现在来追你你怎么办?

李艾迪说:什么怎么办,我有男朋友,说清楚就行了。

段依依问:那你就不考虑一下?他对你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李艾迪说:这有什么可考虑的?这是原则问题,要是来一个有钱的我就跟着去了,那我以后是嫁人还是嫁钱呢?

薄羽说:你现在还没结婚,对感情肯定要忠贞没得说,但是胡晓艺是不是你最终能走到一起的人,适合的人,我觉得通过这个事儿你可以想想,不是说你一定要考虑唐宇正或者选择胡晓艺,而是你应该知道这一辈子哪种人最适合自己。

薄羽的话让李艾迪陷入了沉默,的确,自己不会为了唐宇正的条件而放弃自己的感情,这种事都不用想,但是跟胡晓艺在一起现在矛盾确实有时候也让李艾迪考虑过两人到底合适不合适,胡晓艺的虽然比自己年龄大,但有时候随意得感觉不到对自己有一点在乎。可是李艾迪毫不在意的地方,胡晓艺却做得很好。

李艾迪想了想说:我知道了,反正不管我跟胡晓艺怎么样有什么矛盾,我是肯定不会因为唐宇正而变心的。

晚上回到家里,胡晓艺洗了澡躺在床上玩手机,李艾迪躺下以后也看起手机来,双方各有心事,但是都没有说出口,都回忆着今晚发生的事情,胡晓艺转脸看着李艾迪说:今天吃饭怎么样?

李艾迪问:什么怎么样?

胡晓艺说:同学聚会啊,你们老同学见面热闹不?

李艾迪说:还行吧,开始还很拘束,聊开了就没有隔阂了。

胡晓艺说:没有人攀比炫富比有钱啥的。

李艾迪说:没有,现在哪儿有这么俗气的人。

胡晓艺说:有啊,我同学会就有,所以几年同学会我都不去。

李艾迪说:你不有车有房吗?你怕啥?

胡晓艺说:前两年还没有啊,那两年开同学会我就是最丢人的一个,大家都聊车聊房子聊旅游,我就天天在手术室里泡着,只能聊面部五官和身体脂肪,感觉谁看我都在笑话我。

李艾迪说:这是你的问题,你穷的时候也没让别人来救济你,谁也没看不起你,就是自己的心态。

胡晓艺说:我同学家里都有关系,我就没啥背景,我一直觉得,总有一种东西在等待着我,这个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张凳子,我还没找到那个固定属于我的。

李艾迪问:你觉得你的凳子在哪里?

胡晓艺深沉地说:未来的影视圈里。

李艾迪一下子转过身去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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