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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暗度陈仓

1998年3月25日,川西长乐县一中的操场上正在举行“高考百日誓师大会。”

高考这个牵动亿万人心的大事,即将来临。

迎着招展的红旗,和着义勇军进行曲,县一中高三九个班,以班为单位,一个一个依次走上主席台,大声喊着口号,说着誓词。

一百天,我拼!

五百分,我行!

我们用青春的名义庄严宣誓:十年寒窗,百炼成钢;目标明确,积极向上;争分夺秒,适度紧张;顽强拼搏,永不言弃;苦战百天,逐鹿考场;全力以赴,铸就辉煌!

苦战百日,辉煌一生!

我们必须破釜沉舟,拼了最后这100天,我们的高中生活才不会留下遗憾。

为了关爱我们的家长,为了辛勤耕耘的老师,更为了我们自己明天更美好。

……

激励的口号,铿锵誓言,每个班词虽不同,但形式和意思完全一样。很快就轮到高三(九)班,这是高三唯一的一个重点班。这班学生由成绩好和家世好的两类人组成,当然也有成绩和家世都好的同学,只是很少,凤毛麟角。

九班的同学上去后,没有急着喊口号说誓言,站在第一排中的一个男同学,向前两步跨,从大队伍中脱颖而出,大声说道:“高中三年真辛苦,早也读书晚也读。”

接着第二个男同学站出来,说道:“辛苦读书没有啥,就恨全职没有兼职强!”

又有第三个男同学站出来,说道:“六百同学辛苦忙,第一年年是道长。”

第四个男同学出来把锣一敲,问道:“为啥?”

首先站出来的男同学,又往前一步,说道:“不信天来不信命,也不信封建迷信。”

后面的同学也是有样学样,往前一步说一句。

“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一分耕耘就有一分收获。”

“最后百天我立誓,百倍努力赶超小道士。”

接着锣声一响,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立誓!”

只听见全班同学大声吼道:“百日闭关,奋勇争先,赶超道士,旗开得胜!”

这别开生面的立誓宣言,引得台下的老师和同学都哈哈笑。

一中的校长更是暗暗得意,当初是他立排众议,收下因客观原因只能在道观自学的李青,给予她只需回校考试的特殊待遇。现在看来,此举真是英明,不但为学校留下了一个可以在省里冲刺名次的好学生,而且她高高在上的成绩,把不甘落后的同学激得嗷嗷叫,大家你追我赶的,学习氛围不知有多好。今年,一中高考肯定又是大丰收,校长同志想到,将要到来的各种名声荣誉,心里那个美哟,别提了。

这个让同学们打了鸡血的鲶鱼小道士李青,她现在又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她呀,正在县郊环翠山的小道观里,打坐练气,修练功法呢。

长乐县现在虽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在古时这里名气可比现在大多了,被好几位帝皇选为行宫修建之地。小县城有山有河,风水极佳,因为处于华国内陆的群山峻岭之间,工商业均不发达,县城一直保存着许多老建筑,古韵浓厚。

小道士李青和他师父两人操持的小道观,就在县城外扎西河边的环翠山上,这是一座正一道的小道观,观里供奉着天师张道陵。二年多前,在外云游多年的廖道士,在他师傅去世后,带着他的徒弟,回到了道观,成了这个小小道观的住持。

这个道观很小,香火一直不旺。廖道长和李青师徒二人,在此隐修,鲜有人打扰,生活过得悠闲自在。

做完今天功课的李青,正准备按惯例去做晚膳。

没想到师父廖道长走进来说:“饭我已经做了,今是没有香客,为师早早的闭了观,有事想和你谈谈。”

“师父,您坐,我去泡一壶茶来。”

廖道长看着李青的背影,在心里盘算着呆会怎么说。他们阴阳间派,有两门立派的绝学,一为阴阳算法,一为间隐。李青这孩子修门派的阴阳算法,那是天赋惊人,一日千里,可是学间隐却如顽石,总也不开窍,心中似有执念,阻其心行如一。

做为间者修不好间隐,分分钟钟被人看破跟脚,还怎么做间。

阴阳间派?没错,就是那个只有一师一徒,一脉单传的阴阳间派,廖道长就是广南天香的职业经理人廖春光,李青就是李夏。

当年梨花厅的那餐饭,吃得效率极高。在饭桌上常冬梅就做了决定,两天后就跟张启明走,而且以后也会一直跟随他,不打算再回直靖市。直靖市的资产就交付给廖春光全权处理,全部资产尽快变现,给李夏出国读书用。而李夏申请国外学校的事,就由张维安负责,保证开学就让李夏入读英国寄宿贵族女校。

做为妈妈的常冬梅,只咨询了李夏是否想去英国读书,得到肯定答案后,就开心照办。这原本还让李夏有些吃味,妈妈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与张启民双宿双飞,不给自己留退路,也不在乎女儿还未成年。后转换角度一想,也许那才是她真正想过的生活。对于做为女儿的李夏来说,有人能护着妈妈,让她在这世界上平安幸福的生活,她就应该知足感恩,不能太贪心。

常冬梅在直靖市,并没有什么要好的亲朋好友,所以她对这座城市没有太多的留念。走之前,她除了去办了财产全权处理公证书和祭拜李强外,就再没有任何额外的举动。时间一到,拎着一个小包就跟着张启明走了。

李夏呢,在随后的几场散打比赛中,都以微弱的劣势输给队手后,结束了她首次省运会散打比赛之旅。她的教练尽管对此感到非常遗憾,仍鼓励她不要气馁,好好训练,下次一定能取得好成绩。李夏只能在心里对他说抱歉了,因为她已打算悄悄出国,准备玩一招金蝉脱壳。等家里的资产处理完毕,她就带着全部财产,直飞英国伦敦,随后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李夏走了没多久,廖春光也离开了华国,要是仔细查他的行踪的话,他辗转飞行之后抵达的目的地是战争频发的伊拉克。

时间模糊了常冬梅和李夏在直靖市的生活痕迹,要感谢当初张维安的误导,常冬梅和李夏的事情,被脑洞大开的直靖市人演绎出了许多传奇话本。其中留传最广的是,一直护着常冬梅的大佬,因为惧怕第二次严打,带着情人常冬梅远走高飞。常冬梅的女儿,则是被某个年轻的大佬看中,直接带出国金屋藏娇。这些桃色故事被无聊的人编得绘声绘色,讲得人尽皆知。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常冬梅和李夏的真实性情,被谣言很好地掩盖。再加上不论是张启明、张维安还是廖春光,扫尾的手段都非常干净利索。让暗中寻找她们的人被误导,线索尽失后,他们认为没有必要花大力气去把两只小虫子翻出来。这一决定,多年后,成为他们后悔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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