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你不喜欢悦悦吗？”
王川话音未落，悦悦却蛾眉轻锁，嘟着小嘴巴问道。
“怎么会呢？”王川当即摇头。
说实话，王川此时心中别提有高兴，而且，父女相认，不仅仅是悦悦不再孤单，王川同样如是。
“那你怎么一连串的问题，悦悦今年才三岁半呢！”悦悦瞪大眼睛，反问一声。
小孩子的思路，果然和大人不一样啊。
王川笑了笑，歉意道：“呵呵，都怪爸爸不好，一时间有太多的惊喜，太多问题想问，没考虑悦悦的感受！”
“嗯……”悦悦眨巴了一下眼睛，故作沉思状，好一会儿才见她点了点头，“好吧，那悦悦就再原谅爸比一次，下次不允许了哦？”
“好！”
王川配合着，很坚决的点了点头。
可是，悦悦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小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弯曲，“拉钩钩！”
你确定你才三岁半？还来双保险？
王川无奈，只能伸出手和悦悦拉钩，谁叫是自己女儿呢！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爸比就是小狗，盖章！”
配合着萌萌的表情，悦悦小巧的拇指头，轻轻盖在了王川拇指上。
不是……
王川听着，总感觉悦悦的说法不对味儿，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是王川当小狗。
这时悦悦整理了一下思路，已经在说了。
“山洪暴发时，我才将近两个月大。本来，是会随妈妈一起去的。
可当时，妈妈慌乱中摔倒，我伴随着一滴胎血，进入了这块玉佩之中，魂魄得以保全。
而且，在玉佩中，我还能像正常胎儿一样，继续生长。”
听到这里，王川真想扇自己两个巴掌。
那年暑假，两人天天通话，任熙然也说过很多关于小孩子的事情。
要当时，就从任熙然略微隐晦、异常的言语中，猜出怀孕的事实。
他至少会将其早早接出，好好照顾，绝对不会发生惨剧……王川只恨懂事太晚！
“后来，妈妈就带着我在天地间游荡，然后过了十几天……
也就是下葬那天，妈妈就被两个长得很丑，一个穿黑衣服，一个穿白衣服的长舌人带走了！”
悦悦所说之人，很像是鬼差黑白无常。
她刻意将“很丑”二字说的很重，而且一脸不悦，小拳头紧紧握住。
这倒也不奇怪，谁家孩子，不讨厌带走妈妈的人呢？
哎！
王川叹息一声。
本来以为，见到了悦悦，就有机会见到任熙然。
但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按照民间说法，被鬼差带走的鬼魂。
都会通过鬼门关、黄泉路、奈何桥、孟婆汤、三生石……几道关口，生前种种，全部忘光，不可能有机会变成鬼。
然而此时，悦悦也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之后，我就只能在每年七月半鬼节的时候，才能和妈妈见上一次面！”
“什么？悦悦，你是说妈妈还没有忘记生前的事儿，还没有转世轮回？”王川有些激动。
“嘿嘿，爸比是小狗，连问我两个问题，爸比是小狗！”
悦悦好像一点不急，反而拿拉钩说事儿。
王川急的要死。
不过转念一想，从小就是弃婴鬼魂长大的悦悦，对生离死别看淡一点也正常。
更何况，任熙然每年鬼节能和她见上一面，也不算生离死别。
“好吧，爸爸是小狗，悦悦是小小狗！”王川只能顺着悦悦的思维，哄着她。
只是，三岁半的孩子，哪儿懂什么龙生龙凤生凤的遗传学，王川话音未落，悦悦当时就嘟着小嘴了。
“悦悦不高兴了，爸比骂人！自己拉钩钩输了是小狗，还要说人家是小小狗，你耍赖！”
这？
王川忽然发现，原来哄娃真的是个技术活，特别是小鬼娃。
“好吧，只有爸爸是小狗，悦悦不是，这下总行了吧？”王川笑着摇了摇头。
“这还差不多！”
悦悦傲娇的一昂头，以一副胜利者的姿势继续道：“那是当然了，妈妈每次和我见面，就会教我很多道理。
然后，每次她都会把你的相貌凝聚出来给我看，要不然，你扫墓的时候，我也不认识你啊！”
说到这里，悦悦却忽然脸色一沉，带着奶气的语调中，竟是透出几分严肃。
刚刚才确认，任熙然没忘生前事，每年鬼节都会出现，有点小兴奋的王川，随之心头一紧。
“前年鬼节，妈妈就发现玉佩的能量越来越弱。
她担心我出事儿，所以让我和你相见，让你想办法。
可是，那片墓地中有个女鬼，专吃孤魂野鬼，我没机会离开玉佩。
今年清明，你淋了雨，火气被压，那个女鬼就钻进了你的行李箱，我也趁她不注意，跟了进来……”
悦悦的说法，基本印证了之前王川的猜测。
山村女鬼和悦悦，虽然到了行李箱，但是路途上，旅客很多，生气很旺，她们没有没敢露面。
到了这里，上城小区属于老旧小区，阴气比较重。
再加上604死过人，空置多年，倒正是适合鬼魂生存之所。
可悦悦依旧畏惧山村女鬼，所以等其被灭之后，她才敢露面和王川相认。
本来，王川第一次杀鬼，还觉得心中有些不忍，可此时，他是很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系统。
“爸比，对不起啊。这玉佩是妈妈让悦悦还给爸比的，但悦悦必须要靠这块玉佩才能长大，才能存活！”
看着悦悦一脸认真、不安的萌样儿，王川感觉从头到脚都是甜的。
“呵呵！我的小宝贝，一块玉佩怎能和你相提并论呢，你现在就是爸爸的所有！”
说着，王川直接凑上去，在悦悦粉嫩粉嫩的脸蛋上，重重的吻了一口。
“哎呀，爸比！你的胡茬子，咯咯咯……”一片笑声中，悦悦逃离了王川的“魔嘴”。
“爸比，你给我拿一套裙子吧，悦悦要去洗澡了。这套裙子我已经穿了几个月了，都小了！”悦悦嫌弃的擦了擦被王川亲过的脸颊，然后往屋外走去。
这？
王川愣住了，这大半夜的，我哪儿给你找裙子去？
“咳咳，悦悦，裙子爸爸明天去给你买好吗？爸爸先帮你洗澡，然后咱们睡觉，明天商店一开门，爸爸就去给你买新鞋子，新裙子好吗？”
“好吧！”悦悦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但是爸比，洗澡就算了，你是男生，人家是女生，羞羞！”
说着，悦悦蹦蹦跳跳就往卫生间去了。
紧接着是关门声，放水声。
“爸比，你为什么只有一块香皂，没有洗头膏和沐浴露吗？”
王川一脸懵逼，你确定你真的只有三岁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