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回来了,是爸爸扶着回来的。
他们俩都不是很高大,是很典型的南方人。宝蓝色让落木的萧瑟更显荒凉,没有灵性。老爷子穿着一件土褐色的外套,出门时我没怎么注意,这时这颜色是如此的应景。看来,去时老爷子就做好了准备。
毕竟在一车道来宽的水泥路上仅有着一个中年人搀扶着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还是太过落寞,苗成目不忍视,从窗台边走到茶柜前,他记得香片茶是带过来的,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招待来客,方便处摆的都是龙井,碧螺春,君山银针之类的。还是那个瓷罐,静静地待在茶柜的最下的一层,孤零零地与樟脑丸相伴。
“苗嗲,回来了,和主谈的怎么样?”奶奶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她是刚从菜圃里回来的。
“跟昨天一样,不同的是我不干了,杨家瑛娭毑,收拾东西回去吧,老赖在别人家不好。”爷爷一脸平静,但语气并不轻松,这些年来,虽早过耳顺之年,但脾气却不见消。苗成赶紧把茶端过去,放在前面的茶几上。苗知看着孙子奉上茶来,一丝幽香,勾走了他的魂,他就静静地看着,再没说什么。
“还是自家的茶好喝啊”苗光端起了他那份,慢慢啜着,桂花的幽香开始发了,比沏时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