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淡淡的月光洒在装饰华丽的齐府上,更添了几分奢华的气息。
伴随着一声敲门声,一个门童揉着眼抱怨着开了门,“谁啊……这么晚了。还敲这么大……”
小厮话还未说完,便看见前面的女子朝自己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厮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这女子身份多尊贵,只是她是之前齐府里的丫鬟,后来随着主子进了皇宫。
是齐贵妃身边的人啊!……
小厮又急忙朝后面看了看,果真看到一个披着大披风的女子,披风挡住了她大半脸,但小厮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干这一行眼睛和脑子可不能不好使。
小厮压低了声音,颤抖道:“小的参见齐贵妃,齐贵妃快快请……”
齐柳沁眉头一皱,似乎有些着急,直接问道:“老爷可在府上?”
“在在在,将军在书房,可需要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不必。”齐柳沁踏开步子,直接走进了府内,旁边的丫鬟也急忙跟上。
还未走到书房,便听到一声怒吼,“废物!你们一个个干什么吃的!这都搞不定?白在将军府上养这么多年了!”
齐柳沁敲了敲房门。
“什么人!”房内的人显然是吓了一跳。
“是我,爹。”
老将军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命人开了门,又斥退了旁人。
“我说女儿!你这是干什么,私自出宫?你是不是太任性了点?”
“爹!”齐柳沁摘下披风,露出一双哭得红彤彤的眼睛,“我要是有办法就不用这么做了……你知道我有多急吗?你也不给我传送些消息,你不是说不会伤害姜殊言的吗?为何他到现在……”
“够了够了!小声点,你不要命了吗?”老将军急忙朝窗外看看,见外面已经没人了,才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你以为我想这样?谁让他自己跑上去护着那狗皇帝的?”
“爹!”齐柳沁又揉了把眼泪,急道:“我不管你要对姜殊愈做些什么,但你之前明明答应我了。”
“要是……姜殊言死了,我这么多年来的追求,不都全白费了吗?”齐柳沁喃喃自语道,褪去了平日里的矜贵骄傲,倒显示出几分柔弱女子的气息。
“行了,行了,我的好女儿。”老将军负手在房内兜了几圈,似乎气得不轻,“你当真是病得不轻。我猜他们现在应该都还没死,那悬崖虽高,但杂根也不少,估计能缓冲缓冲,死不了。”
“要是死了,就容易找多了,活着才能乱跑,这才难找,估计找了个能避野兽的地方去了。”
“是吗?”齐柳沁又抽了抽鼻子,顿时有些激动,“姜殊言没死就好……”
老将军瞪了她一眼,“瞧你这出息。要不是你的姜殊言,狗皇帝早就完蛋了,就单单是那两下了药的大黑熊,都能要了他的狗命。哪还用后面那群卫兵?”
齐柳沁皱了皱眉,“这不关姜殊言……”。
“对了。”老将军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道:“那个六王妃是不是也有点能耐?我听闻她直接就跳崖下去找他们了?”
齐柳沁冷哼一声,似又想起了姜殊言处处维护她,不由得愤愤道:“不过是个野蛮丫头。”
“防着点她。”老将军淡淡道:“她既然能得到姜殊言的青睐,自然是有她的理由的。”
“知道了爹。”齐柳沁握紧了手里的帕子。
“嗯,你快走吧,趁这会儿还没什么人发现。有消息我再通知你,下次别在这么任性了。”老将军甩了甩手。
齐柳沁不耐烦道:“知道了,爹。”
崖下。
姜殊言一直努力将毒性压下去,可是这毒发得来势凶猛,自己先前又花费了不少内力,一时间,姜殊言也只能强忍着毒发的痛苦。
洛筠始终红着眼,紧握姜殊言的手,盯着他惨白的脸看。
“弟妹,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先将毒性压下去。”姜殊俞急道,他是忌惮姜殊言,但是他也没想到这毒发作起来这么像要人命的。
什么法子?除了用针灸还有什么?洛筠也急急地想。
对了,洛筠脑袋里闪过一个法子……可以输内力给他。
“姜殊言,你试着运气,我输内力给你,帮你把毒压下去。”
“咳,不用。”姜殊言立马拒绝,输内力对武者来说,可是极耗内力的,这是得不偿失的方法,不到逼不得已,一般是不会用的。
更何况,他更舍不得洛筠。
可是洛筠此时哪会听他的话啊,姜殊言只感觉手掌处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气。
姜殊言不再犹豫,缓缓运动压制毒性,再拖下去,只会害了两人。
“筠儿……你这个傻瓜。”姜殊言虚弱道,半晌,又轻握住洛筠的手,无奈一笑。
之前他强行运功,损耗了太多内力,这会就算毒性压下去了,也是耗尽了他的气力。
“皇弟,你好些了没?”姜殊俞有些担忧地望着他。
“嗯,臣弟好多了。”
“姜殊言,你不要说话,你睡会。”洛筠没受伤,姜殊言也不忍心耗太多她的内力,因此,她没受多大影响。
“好,你陪着我。”姜殊言拉紧她的手。
“嗯,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洛筠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也可能是洛筠在他身旁让他心安,不一会,姜殊言就睡着了。
洛筠看着他熟睡地侧脸,见他微微泛白的脸上已经隐约有了些许气色,可算有些安心了,刚才真的吓坏她了。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姜殊言在自己的心里变得这般重要。
“你也睡吧。”洛筠有些困,靠着姜殊言,轻声叫姜殊俞。
“嗯。”姜殊俞闷声应了句,看着他们两人依偎在一起,心里莫名有过一丝羡慕,嫉妒。
洛筠虽然困,却没敢真的熟睡,只闭着眼假寐,荒山野岭的,万一发生什么,姜殊俞跟姜殊言都是病人,只得靠她了。
到了深夜,气温越来越低,洛筠添了好几次火,却没带来多少暖意。
“咳……冷……”姜殊言不舒服地轻哼,眉头微微蹙起。
“姜殊言,你怎么了?”洛筠握紧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滚烫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