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瑶凝墨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也整理好情绪,北瑶凝墨知道君越已经忘了很多事情,一定要谨记,不能提起一些事情,免得君越怀疑,“殿下,我回来了!”她推开门,屋内人正坐在书案山写字,北瑶凝墨坐在他身边,看他写字,君越的字迹颇为端正,行云流水之间,分外工整。
北瑶凝墨倒是有些羡慕了,当初父皇不让她练武,找了先生教她写字弹琴,唯独这琴能弹奏出完整的曲子来,这字却是不管怎么念,写的都是歪歪扭扭,气的先生吹胡子瞪眼,实在气不过时,就跑去找父皇告状,而后北瑶凝墨就会被父皇罚抄文章。
北瑶凝墨想到此不由一阵发笑,君越闻声停下笔,故作不满,“怎么,看我写字,你觉得好笑。”
“没有,只是看殿下写字,想着我的字分外难看,父皇那时看我写的字都很生气,然后就会罚我写更多的字……”
“哦,说起来,我也不曾看你写字,不如写给我看一看,看究竟如何个难以入眼?”
君越递上笔,北瑶凝墨微微皱眉,还是接过了笔,犹豫半晌,她准备在白纸上写时,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在纸上写下,何以故人归,浅情人不知。
北瑶凝墨愣了一下,君越已经搁下笔,北瑶凝墨继续看着这几个字,有君越手把手教,这字写得倒也不错。
君越似乎很满意她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君越问,“你可有见到过季影羽,我前日突然昏睡过去,睡之前看见季影羽了,怕是他对我动了手脚!”
“殿下多虑了,先生医术高明,许是拦殿下近日精神不好,特意加了安神的药材,所以殿下睡眠才好些。”北瑶凝墨想着还是为季影羽解释一番吧。
“你看起来瘦了,脸色也不好?发生何事了吗?”
“因为想殿下了……”她温顺的躺在他怀中。
君越也不语,这些时日,他总是莫名其妙感觉到头疼,时而睡,时而醒,君越确实忘记了一些事情,大概是暗影出事,还有东盛与盛京的联姻已经定下,也一并忘了。
不过北瑶凝墨不打算告诉,更不希望君越记起,有些事情,忘了更好!
季影羽本来是跟着北瑶凝墨一起进来的,半路上又想起该给君越熬药了,又折回去后厨了,进来时,他手里便端了一碗乌漆麻黑的汤药。
随着季影羽的靠近,都能闻到汤药散发的苦味了。
季影羽将手里的汤药放在桌上,“喝了它!”
北瑶凝墨坐起身来,毕竟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收敛一些,但两人依旧靠的很近,让季影羽暗自啐道,简直不忍直视。
君越看着桌上的药汤,这个味道,苦的难以下咽,“季影羽,我还是觉得头疼,你是不是给我的药里加了别的东西?”
季影羽叹了口气,“你可是盛京的太子殿下啊,也太高看我了,我可没这个胆子。”
季影羽暗自道,就算是下了药,你也没证据,我不承认,你能奈何我?
君越几口喝尽药汤,满口的苦味蔓延,北瑶凝墨从外面放茶点的桌上拿了一个蜜饯,递给君越,“殿下,吃这个!”
君越向来不喜欢吃这种果子糕点,但既然她拿来,他便接了,放入口中,满口的香甜溢开,方才的苦味消了大半。
两人浓情蜜意把季影羽恶心到不行,慌不择路的赶紧跑了。
季影羽都已经走远了,还不住的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什么不近女色,刚直不阿,那是因为女人不够美,君越这臭小子,艳福不浅就罢了,偏生还对他痴情到这种地步,也不知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不。
季影羽整理了衣裳,大步朝自己的房间去,眼下还有一事,就是继续研究北瑶凝墨身上的内力,怎么去控制血玉对她的反噬,还有就是,君越为什么会突然发狂,而且事后完全忘记了。
季影羽不由觉得头痛,他身为大夫,而且号称神医,如果这两件事毫无头绪,岂不是浪得虚名了。
不行,得赶紧想出解决的办法,想到此,季影羽加快了脚步。
待季影羽离开,由他一通搅和,君越的字也写不下去了,君越无奈的对着白纸摇头叹气,一手将笔搁下。
似乎看出君越的想法,北瑶凝墨道,“殿下,我去弹琴给你听!”
两人便下了楼,这楼上的书房,正对着北瑶凝墨此前居住的青竹小园,若是打开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青竹小园的外室。
外室虽然只放一把琴,但雅致就在整个小园都是由竹子搭建,即合乎这个名字,也合乎这个意境。
北瑶凝墨这才起了前调,琴弦才拨动三五下,就见颜玥和她的丫鬟慧儿进来,颜玥笑了笑,倒是格外的从容,她在两人身边找个位置坐下,“殿下,现在天寒,若是待在外面久了,恐染了风寒,殿下还是回屋去吧?”
“不必,你若怕冷,你自己回去就是!”
北瑶凝墨停下手,一手按了琴弦,四周便静下来,北瑶凝墨淡然一笑,“殿下,我乏了,我们回去吧!”
“好!”
君越跟着起身,离开青竹小园,北瑶凝墨跟着君越身后,走了几步之后,便停住了脚步。
末了回头看颜玥,“我说过的,我会一直陪着殿下的,今日天寒,公主且回去休息吧!”
颜玥想喊住君越,却也明白,他不会为她停下脚步的,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
回到房间之后,颜玥气急败坏将屋子里的东西摔在地上,方才的从容之态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愤怒,扭曲的面容。
慧儿在旁也不知是劝还是躲,颜玥摔了好些东西,心情才稍微好点,看着这一地狼籍,这北瑶凝墨的脾气,十分嚣张跋扈,偏偏太子殿下跟没看见似的,还一味的纵容她。
若不是她找了一个歪魔邪道的人来做帮手,现在也只不过是太子府里一个没有名分地位的侍妾罢了,那能容得她来嘲笑自己。
想到此,颜玥恨不得她就是那茶杯,随手扔地上就碎成稀巴烂。
颜玥突然有了主意,“慧儿,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