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雪看到这一幕也觉得神奇,虽然素来知道赫连正天在众多子女之中,最宠的就是赫连云欢。却从来不知道,他对赫连云欢的态度,真的跟对其他的孩子完全不同。
就算他也宠赫连玉凤,可是在赫连玉凤的跟前,他还是一个帝王。
唯独是面对赫连云欢的时候,他似乎只是一个父亲。
赫连玉凤在一旁恨的牙痒痒的,上前打断了两个人话家常,“父皇,儿臣可是差点都没命了,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经赫连玉凤这么一说,赫连正天才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处理,见赫连玉凤脸上确实有伤,加上赫连百花也没有否认,便要开口她的罪。
可是又被赫连云欢给抢先了。
“父皇,您先别下定论,听儿臣将这事细细说来,再做定夺如何?”
赫连正天点头,“好,既然你看到了,就说来听听!”
赫连云欢接道:“事情是这样的……”
赫连云欢将自己见到说了一边,接道:“父皇,荣亲王大老远的带着女儿过来给太后贺寿,到底也是客人。皇妹这样的待道,似乎有些有失皇家的风范。再者说,是她自己说了要与百花君主一分高下,如今输了,便要怪人家以下犯上,这事若传出去,
只怕会让人觉得我们皇家就会仗势欺人而已。父皇,今日可是太后的寿辰,她老人家想必也快到了,若是让她知道在这种日子,发生了这样有失体面的事情,定然会生气的。所以,儿臣请父皇高抬贵手,就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了。至于皇妹嘛!”
他说着转向赫连玉凤,很体贴的提醒道:“你还是快回去重新梳洗一下,你知道太后最不喜欢女孩子家衣衫不整,妆容凌乱 。所以快别愣着,回去换件衣服是正经!”
赫连玉凤死死的瞪着他,气的脸色发白。
可是赫连正天偏偏觉得赫连云欢说的又道理,便点头,道:“欢儿说的没错,今天这事就算了。玉凤,你快回去换件衣服再过来,免得惹太后不高兴!”
赫连玉凤哪里能甘心呢?
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只要赫连云欢开口,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
可是今天,她可是实打实的被人打了,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她扑通跪了下来,向一直一言未发的皇后哭道:“母后,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谁知道素来都宠爱她的皇后,一脸正色的呵斥道:“玉凤,你父皇的话没有听见吗?快退下!”
赫连玉凤委屈的泪如雨下,站起来狠狠的瞪了笑的盎然的赫连云欢,转身跑出了大殿。
夏初雪见状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你这个妹子啊,大约是平时把人都给得罪完了,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的!”
赫连祈风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在父皇的面前,对云欢对着干,无疑是自寻死路!”
经过刚才的事情,夏初雪自然知道,赫连云欢在赫连正天心中不同寻常地位了。
“可是,皇上为什么对云王爷那么好呢?”她很奇怪。
赫连祈风摇头,“不清楚!也许做父子也需要缘分。”
“太后驾到!”
伴随着门外传来太监高长的声音,一个身着名黄色绣着凤凰展翅图案锦衣的白发老妇人在众多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那老妇人的头发全白了,不过面色却红润有光泽,精神也很好,颇有点鹤发童颜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上了年纪老人家。
不过她的表情却很威严,有些不容置疑的气势。
她便是赫连正天的生母,天月王朝的圣母皇太后。
“恭迎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进来之后,众人纷纷跪下迎接,赫连正天也亲自迎了过来,“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威严的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从头到尾除了在路过赫连云欢身边的时候,威严的表情有所缓和,还伸手将赫连云欢拉了起来之外,基本上就是一个不苟言笑,有些古板的老人家。
之后的节目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吃饭啊看戏,还有歌舞表演,以及献上众人为太后准备的寿礼。
“喂,太后为什么这么严肃啊?明明大家都是来给她贺寿的,她好像还很不满意的样子!”
夏初雪听到坐在旁边的赫连百花扯这赫连云欢的衣服低声问道。
就这个问题,夏初雪也非常的感兴趣,于是微微倾身过去,想要听听赫连云欢会怎么说。
赫连云欢正在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头也没抬的接道:“本王怎么知道?本王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这样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夏初雪不禁失笑,还真是赫连云欢式的答案呢。不过细细想想,却也觉得他说的没错,从小到大太后都这样,他哪里又知道原因了。说不定本来就没有什么原因,就像有人习惯了微笑,有人习惯了清冷,有人习惯了玩世不恭,有人习惯了深藏不露。这些都是天性,原本就没有什么说的清楚原因。
那赫连百花听到这个答案,难免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再继续,而是隔着赫连云欢扯夏初雪的衣服,“姐姐啊,小枫怎么没来啊?”
“啊?”夏初雪没想到她还对夏子枫念念不忘,稍稍有些惊讶至于,又觉得有些好笑,“小枫他既非官,又无爵位,怎么能来这种场合呢?再说,他也不喜欢这种场合。”
赫连百花一听,娇俏的小脸立马委屈的皱成了一团,“我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可是我爹爹他非要我来。早知道小枫不来的话,我打死都不来了。太无聊了!”
赫连云欢在一旁听乐了,笑道:“你这丫头干嘛对小枫那么在意啊?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赫连百花并不觉得被人说中心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的回道:“是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他!”
夏初雪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这一笑好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全部都诧异的看着她。
而且,就在她笑出声的时候,正是太子赫连飞逸给太后献寿礼的时候。所以她这一笑,明明只是觉得赫连百花这个丫头很可爱,但是旁人却以为她是觉得赫连飞逸的礼物有什么可笑之处了。
夏初雪连忙站了起来,向高堂之上的太后与赫连正天施礼谢罪道:“雪儿失礼啊,望太后跟皇上恕罪!”
赫连祈风一直留意着朝中百官的举动,所以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见状便准备站起来帮夏初雪求情。谁知道赫连云欢却抢先站了起来,拱手道:“太后,父皇,都是我不好。我因为觉得有些闷了,就拉着二嫂陪我聊天,所以才会如此。太后父皇要怪罪的话,就怪儿臣好了!”
在这等场合,像夏初雪这样不合时宜的笑出来,都是罪过,可是赫连云欢却那么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闷了,若是换做别人定然会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因为是他,非但没事,太后还呵呵笑了出来,“欢儿啊,你怎么就是闲不住呢?好好陪哀家吃顿饭也嫌闷啊?”
赫连云欢笑道:“太后,我可只是实话实说的,您不会怪我吧?”
太后也不生气,指着他笑道:“你呀,自小就这副德行,做什么事情都没耐性。好,哀家知道你也坐不住,这样好了,哀家听说了,你要给哀家一个惊喜,现在给吧。哀家要是真的惊喜了,就准许你先行离去,可好?”
赫连云欢走了出去,“太后说话可要算话哦!来人,把本王的礼物呈上来!”
说话间一太监将一个卷轴送了上去,交于太后手上。
太后展开那卷轴,先是惊,后便喜上眉梢,然后将那卷轴递给了赫连正天,笑容满面道:“欢儿,这真的是你画的?”
那赫连正天看了之后,也甚是惊喜,“欢儿,你什么时候有这等本事了?从前你不是说作画这种事情,既耽误时间又无趣的吗?朕从未见你执过画笔,怎么忽然有这等功力?而且丝毫看不出去初学之人的作品啊!”
赫连云欢昂着头,笑的张扬,“太后,父皇,你们不是一直说我没什么耐性,做不得细致的事情吗?上次太后还为这事数落我了。虽然我是不喜欢做这么耽误时间的事情,不过我要做到了,你们以后就不能再数落我了。为了让我耳根清静点,我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学了一下。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啊?”
何止是惊喜啊?太后与赫连正天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宠溺到了极致。像极了做父母长辈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考试考了第一名一样,不但宠溺,而且还骄傲。
“惊喜惊喜!欢儿,哀家早说过,你是聪明的孩子,只要你想做,什么事情做不好啊!”太后说着转向赫连正天,“皇上,你说哀家说的是不是?你瞧瞧三个月的时间,这画画的堪比名家的手笔啊。他若是真心诚意要做什么事情,定然能做的比旁人都好!”
太后的画外音,聪明人都听的出来。
赫连正天又岂会不知道,只是他虽然宠赫连云欢,但是以后谁来继承皇位的事情,也不能如此草率决定。当然他也知道,赫连云欢真心要做的话,一定不会差。但问题就在于,他完全没有这份心。
私心上,他还是偏向赫连云欢一些的,但是就国家的前途上,他还许慎重考虑,在赫连飞逸,赫连祈风,与赫连云欢之间他需要做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太后是完全偏向赫连云欢的,就算赫连云欢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意,太后也还是尽量在帮他争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