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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地动

少年一身白衣走来,剑眉下的一双黑瞳空灵澄澈,眼睫微眨,水润含雾,英气的鼻梁高挺,微翘薄唇似笑非笑。

姬雲乍眼看去,还以为又是哪位谷外俊俏公子哥闯了进来,她迎上去,打量着眼前人,“我的乖乖,你就是这样出谷的?”

“对呀,姨母之命九里不敢不从。”说罢,九里便将包袱里的胭脂水粉给拿了出来,“这是云妆阁的碧柳金枝胭脂匣,这是桃花潋滟乌鸡血面膜……”

姬雲双手抱臂上下扫眼看着女扮男装的九里,嘴里啧啧感叹:“你这一行,不知给多少无知少女灌了迷魂汤?”

九里一顿,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对上姬雲的目光,她干咳一声,“的确收到了不少路边抛来的香囊荷包,所以下次姨母还是别让我去买这些了吧,怪引人注目的。”说罢,浑身还起了鸡皮疙瘩。她一想起云妆阁里那些不断挤上来的千金娇娘,和那扑鼻刺激的胭脂水粉味道,就一阵恶寒。

“切,得亏我俩独守在这谷中,”姬雲拎起一片黄灿灿的金箔纸,最适合用来做花钿,细细掂量着,“一旦出谷,我们定会被那些俗人称为恃美行凶的雌雄双煞,当然,我是雌,你是雄哈。”

九里一贯受不了姨母的自恋,转身打算去练功,接过一把被她拦住,“我的好九里,你的易容咒术改不了眼睛,姨母教你一个法子!”说罢,便搂着她到了梳妆镜前,姬雲狠狠的将九里摁在椅子上,脸上浮现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

“你给我把眼睛闭上。”姬雲拿着一条小拇指粗的柳枝干,枝头被削成圆锥模样,她蘸了蘸新买来的远山崇明螺黛子,柳枝头便染黑了。

九里认命的闭上眼,任凭姨母在自己的眼皮上画来画去。

自从五年前九里出谷被锦衣卫所伤后,姬雲就让她在谷中闭关习武三年。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让九里易容变装最为保险,于是亲自教授了她易容的咒法,可惜九里体内姬氏血脉不纯,只能学成五六分易容,虽然别人已经认不出她的少女容貌,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始终无法变幻,到底让姬雲有些不安。

直到九里武功进益、变装自如后,姬雲才允许九里出谷去大梁城添妆置物。从前九里年纪还小,女扮男装后只是像个书童模样,如今人像水葱一样拔高,竟也有几分邻家少年郎的俊朗清逸,每次出谷都能惹来一些以貌取人的莺莺燕燕。

“睁开眼。”姬雲站在九里身后,双手撑着她肩上,轻声道。

九里睁开眼,铜镜里的少年眼角微微上翘,不再像圆匀的大葡萄,一双桃花眼恣意天成,却又透着浑然的风流雅韵,“姨母…这…”

“我的妆艺果然出神入化,瞧瞧你这模样,都能去当驸马了!”姬雲让九里站起来,语气十分骄傲。十六岁的少女生的比她还高出了半个头,姬雲还需要抬头才能看着九里。

九里和普通的娇弱女子不一样,她自小习武,每日练功,虽无婀娜多姿之态,但也生的亭亭玉立,练出一身挺拔姿态,肩薄背直,腰肢纤盈,步履生风,穿上一身潇逸男装,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九里看着铜镜里的面庞,心绪却飘到了远方,这双桃花眼…实在和他太像了。九里深呼一口气,又慢慢吐出,将心里的酸涩压下,她看着一脸喜色的姨母,心里却有些愧疚。九里能感觉的出来,姨母并不想让自己练习咒术,但自她得知姬雲给陆星除施了孟婆咒后,她曾经悄悄潜入狐茗山洞穴里私自学习孟婆咒。

她也快记不清陆星除的模样了。

不知道是因为五年时光太长,还是她阴差阳错的将孟婆咒用在了自己身上。

斯人犹在,却两相忘。

“我若是去当了驸马,姨母怎么办?”九里看着铜镜里的貌美女子打趣,虽说姬雲已经年过四旬,但看起来还只是二十多年岁的模样。尽管如此,九里还是敏感的察觉出,这几年来,姬雲的脸色并不像以前那样好,肌肤的红润只是用腮红拍出来的罢了,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你若是成了驸马,当然是要首先将你姨母接去大顺皇宫里享福啊!“姬雲狠狠的拍了一掌九里,她本想像九里幼时那样拍在她头上,结果发现身高不允许,转而拍在她腰间。

话毕,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因为姬雲不可能离开,今生今世再无出谷可能。

九里正想说什么缓解气氛,却发现妆奁上沾了黛子的柳枝干微微颤抖,随后木屋内所有的东西都晃动起来,发出阵阵响声。不过微时,便恢复如常,一室寂静。

“姨母,这….“九里转头看姨母,一脸疑惑,却发现身后的姬雲脸色发白,浑身僵硬。

“地动了。“姬雲嘴里吐出三个字。

·

京城。

一辆刻着如意云纹的黑漆金边平头马车慢慢驶过大街,马车上镶着白玉的窗牖被乾泰祥蚕织錦裹着,时而被微风带起一角,露出一张矜贵慵懒的俊朗脸庞。

这辆马车内坐的正是成安王世子陆星除,陆星除虽还未及弱冠之年,却颇受皇帝宠信,已经官至正三品的京畿大都督。

拉车的马儿是皇帝特赏的藩国贡品阿哈马,俊美健壮,皮顺滑亮。

陆星除半倚在软垫上,手里拿着腰际的荷包把玩。马车一个猛地踉跄,他由于惯性往前倾,但是在向前的一瞬中,他就已经警惕地摸上了腰间的玄玉沧水佩剑。听见外面没什么动静,他坐正,用食指撩开錦帘,问道:“何事?“

煜炀一拜,回道:“世子殿下,前面…兵部尚书谢家小姐的马车坏了,停在路中间。“顿了顿才道,“我们是否要…”

陆星除还未听完,就将帘子放下,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戒,悠悠道出四个字:“关我何事?”

煜炀见主子脸一寒,就知自己说错话了,派了个小厮去和前面的马车交涉,“请世子殿下稍候。”

·

谢凌碧坐在马车里,听见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逐渐加快。马车外悉悉索索传来人声,复而消失。

见贴身侍女椿喜撩开帘子进了马车,谢凌碧问:“如何?”

椿喜吞吞吐吐道:“小姐,成安王世子让我们…让我们让开,不要挡了路,影响了他们的脚程。”

谢凌碧脸色一红,面带羞愧,吩咐道:“罢了,让几个小厮移开马车吧。”说完,自己带好帷帽下了车,站在路边。

待小厮将谢家马车移开后,成安王府的马车悠悠行进,直接路过了谢凌碧。椿喜暗叹一口气,看着小姐的侧脸。

谢凌碧隔着帷帽直直盯着成安王世子离开的方向,目不转睛。

谢凌碧是大臣兵部尚书谢冀道最为宠爱的女儿,放眼京城,谢凌碧乃是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可惜她一颗心挂在成安王世子身上,如今都已十九芳华,却还未定亲,只因为她仍对陆星除不死心,想着总有一日能成为世子妃。她昨日才从父亲那打探到陆星除刚办完公差回京,今天早晨便又听哥哥谢凌徹提到金陵城疫病爆发,他要随大皇子前往金陵救援染疫的灾民,同行的还有成安王世子。

她心里担心陆星除甚过担心哥哥,连忙守在陆星除回府的路上,想将亲手缝制的荷包和香囊赠予他,表明自己心意,所以假借自己马车坏了的理由,想见他一面,结果却连成安王世子的衣角都没见着。

“小姐,这成安王世子刚从津洲回来,又要和大皇子和大少爷赶去金陵城,也不知待多久才能回来。”椿喜在一旁道。

谢凌碧垂下眼,手里握紧了香帕,吩咐回府。

·

因为谢家马车挡在路中,陆星除晚了半柱香时间回府。他刚回到书房,便听到丫鬟来报,父亲成安王在正厅等自己。

陆星除没搭理她,换下朝服,穿着一身清爽的深色劲装,才慢悠悠的过去,他看见成安王陆乾坐在正厅,脸色微怒。

“你要去金陵,为何不先和为父说一声?”陆乾开口便问。

“和你说了会如何,不与你说又如何?”陆星除没正眼看他,反而走到窗边用食指逗着一只囚在笼中的小黄雀。

“你…”陆乾隔空狠狠地点了点陆星除,“你可知金陵疫病有多么严重,你怎能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陆星除才转眼看着座位上的父亲,嗤笑一声,“若是我死在了金陵城,不是正好便宜了孔氏那个贱妇?”随后拍了拍手,“让她再为你生一个世子,岂不是正合你意?”

陆乾怔住,随后底气全无,说道,“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提那个女人,我都将她打发去寺里修行了,你还不满意么?”

“没了孔氏,还有赵氏、钱氏、孙氏、李氏,”陆星除道,“若是我不小心死在金陵城,你娶几房侍妾,多生几个孩子,挑一个能够拿捏的封作世子,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你给我闭嘴!”陆乾吼得脸皮发红,随后泄力,僵硬的靠在老爷椅上,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此去金陵,万事多留个心眼。”

陆星除抬眼看了陆乾一眼,告退的话也不说,直接离开。陆乾看着远去的身影,一双深陷眼窝的褐瞳微微颤抖,他将脸埋在手掌中,无声的叹息。

煜炀候在正厅外,自然听见了父子俩的对话,他跟在脸色暗沉的世子身后,犹豫道:“世子殿下,成安王也是在担心您的安危…..”

陆星除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煜炀,双眸没有温度,语气更是瘆人:“你,太多话了。”

煜炀马上道,“是属下逾越了。”

“罚你一天不许吃饭。”陆星除正了正衣襟,又吩咐道,“准备沐浴。”

煜炀恭敬的退下,心里却疑惑世子阴晴不定的性情。自从大梁城回来之后,世子待人接物的态度就变得十分冷漠阴鸷,好像没了七情六欲,只有在见到成安王时,脸上的表情才有所起伏。煜炀从七岁就跟在世子身边,知道他们父子俩的感情虽一直都不冷不热,但世子对父亲还是恭敬有加。直到五年前,世子明目张胆的给倍受成安王盛宠的侍妾孔氏下毒,虽然孔氏被太医救活,但从此瘫痪中风,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被成安王送去了京郊的佛寺修行。成安王并没有因此怪罪世子,只是两人的关系更陷一层,凡是见面就会互相呛声,每每都会提到孔氏,最后都是不欢而散。

·

陆星除沉在水中,水面浸过他的脸庞。每次沐浴,他都喜欢躺在浴池底部憋气凫水。只有在这种时刻,他的脑海中会浮现出一些叠岭层峦的景致,让他心中一暖,异常满足。他浮起身,看见挂在衣桁之上的成安王世子白玉腰牌,自嘲一声。

哪有什么担心安危?

陆乾只不过是看重自己现在在朝中的势力罢了。尽管陆乾是成安王,是世子陆星除名义上的父亲,但如今父不得不依附于子,任凭他拿捏。

若是自己还像当年那样弱小卑微,只能被人随意玩弄。一旦展露出小小锋芒,就会被周围的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一样除去。

只有强大起来,才能让守护住自己所珍视的东西。可是他想守护什么呢?

他再次沉入水中,放空一切。

半个时辰后,陆星除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独自出府,驾马直奔郊外的一处佛寺。

一个面色白净的小和尚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殿下,您来了。”

“那个女人在何处?”陆星除问道。

“殿下请随我来,”小和尚带着他走到佛寺后山的一座小平房边,“她便在里面。”

陆星除推门进去,看见满脸皱纹的女人躺在木床上,盖着一床全是补丁的粗布麻被,屋子里传来一股阴暗潮湿的霉味,他不禁皱眉掩鼻。

“谁啊…”嘶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那女人正是孔氏女,她抬眼看清来人,瞪大了眼睛,“你来做什么?!”

陆星除远远的看着她,整个人处在暗处,看不清脸,他没有说话,像前来索命的黑无常。

孔氏大喊来人,却只有她空空荡荡的声音回荡在平屋内,她喊得累了,喘不过气,猛咳几声,然后惊恐的说道:“我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要我怎样?”

陆星除一步一步走向她,口中道:“我母亲被你害的郁结而死,她是如何在床上待着的,我就要让你比她更痛苦的躺着五年!”

孔氏喘着气大叫,“没想到司徒涟这个贱人生的儿子如此…...”

还没说完,陆星除就拔剑刺向孔氏的脸,划下一道血痕,“你竟然还敢辱骂我母亲。”

孔氏猛地闭嘴,眼睛紧闭起来,一会儿又松下紧绷的脸,复开口:“陆星除,我的确是让桃弥去找了司徒涟,但并不知道司徒涟已经有了自尽的心思,我哪知她那么脆弱,你要怪只能怪你那花心无情的父亲!”

孔氏原本是司徒涟的远方表妹,借探望表姐之由爬上陆乾的床,转身便成为了成安王府的姨娘。抬进房不到一个月,孔氏将司徒涟的丫鬟桃弥送给了陆乾,哪知那承了宠的桃弥转眼便跑去和司徒涟床前炫耀。那天晚上,心如死灰的司徒涟便割腕自尽,一命呜呼。

翌日,陆星除便把桃弥千刀万剐后扔进了井中。

孔氏眼角沁出一行泪,“我自知对不起表姐,所以将你视为己出,我对你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闭嘴,你对我好只不过因为我是成安王世子罢了,”陆星除冷斥一声,“你若真心待我,又怎么日日给我送来那金银花枸杞汤?”

孔氏神色一变,“那金银花枸杞汤清热解毒,你每到夏天便容易起疹子,我是特地给你熬制的理气汤……”

他俯身猛地掐住孔氏的咽喉,“你还不和我说实话么?那草乌叶莫非也是你特地加进去的?”

孔氏一怔,久久才讥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颤抖得可憎,她道:“也是,成安王世子如此聪慧,怎会不知草乌叶是谁下的?”她哈哈大笑,眼角流出更多泪水,“我只是一房姬妾,怎么有能力让全府上下都瞒着你的人,在汤膳里对你下毒?人人都羡慕成安王世子,可是你多么可悲啊,连你的父亲都想置你于死地!”

孔氏一开始的确是想借表姨的身份接近陆星除,向他示好。她知道陆星除属于易躁体质,专门下厨熬了金银花汤向他献殷勤。她孜孜不倦的熬了一年的汤膳,陆星除才勉强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她怎么也没想到,突然有一天,成安王陆乾身边的亲信私下交给她一包草乌叶,让她每次加少许入汤,孔氏才知道,原来成安王并容不下他的嫡长子。

因为锋芒毕露而无法被敬重的父亲容下,陆星除实在是可悲!

孔氏心底深处居然也有些怜悯这位世子。然而事情败露,她终究是帮成安王背了这个黑锅,落到如今境地。

陆星除缓缓放开她的喉咙,抽出錦帕擦了擦手,平静的样子像是没听见孔氏的话一般。他起身离开,背影一如既往的冷峻无情。

“处理掉她吧。”陆星除对在外面候着的小和尚说道。他早就猜到了事情真相,如今还来送一趟这个女人,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而已。

他想起白日里成安王惺惺作态的模样,内心一阵厌恶。

小和尚点点头,捧着一碗已经凉透了药进去。平屋内传来一阵撕裂的挣扎喊叫声,不一会儿,黑夜恢复平静。

陆星除策马在无人的官道上,隐没在无穷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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