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过来。”灵君招手，让程小夏过去，看了洛司寒一眼道：“小子你先离开，我和这丫头有事要交代，你先出去等着。”灵君手指轻点，殿门就开了，洛司寒冷冷回应了一声，化作一团白烟就不见了。
“这，也太魔幻了吧！”虽然自己也看过不少仙侠电视剧，真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凭空消失，在程小夏的认知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丫头，你知不知道和他缔结锲约的后果。”灵君故作深沉的问道。
“就算我后悔也来不及了。”程小夏无奈摊手，也要有选择的权利啊，就他刚才那架势，自己想不答应也难。
没想到程小夏会这样回答，灵君着实被噎着了，之后又一脸凝重地说：“一旦和他缔结锲约后，你不再是正常的人类，这会对你以后的生活必有影响，直到等你死了之后。而你死了之后不入轮回，将作为幽灵永生永世困在域界。”
永生永世困在域界吗？和他一样，这样也挺好的。
这些在缔结契约前洛司寒就对自己说过了。
“怎么？害怕了。”
“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你们是什么，还有你口中的域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万没想到眼前的姑娘会如此从容，看来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人，究竟是福是祸，就看以后两人的造化了。
“哈哈哈，问的好。”老头从腰间掏出一壶酒，豪饮了一口后又继续说：“这世界比你想象中要大的许多，域界，不过是替人消除执念的地方，凡事到我这来的灵，不是执念太深无**回，就是需要解除执念，用代价改变过去。与你相遇实属意外，那日，司寒随身带的坠子竟自己打开通道，到了你们的世界，我一路追寻一边占卜，得知那小子大限将至。选中你也实属意外，谁让我卖了一天的东西就你一个顾客。”
所以……
这么草率！不应该是天命所归！
还有，他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直接说他就是阎王爷不就好了，他是觉着自己的智商理解不了这些吗。
程小夏摇摇头，无奈的看着老头碎碎叨叨，看来，不管是谁，老了都一副德行，不把要说的说完，就不甘心，这阎王爷也太健谈吧。
“喂，丫头你听进去没有。”老头看程小夏呆滞茫然的样子，心想这丫头不会是智商有问题吧，自己是不是太顺便了。
若程小夏知道老头此刻内心想法，大概会有灭了他的。
“呃，灵？灵君是吧，我能问一下洛司寒是什么来历？”比起这些，她更想知道洛司寒的一切。
“他的事我也不知道。千年前，他不过一游灵，本来我是要超度他，送他入轮回的，却不想，他身上的执念太重，无**回。可他又将前程往事都已忘却，我不能替他超脱，又不能替他解心结，便只能将他留在身边。不知什么原因，每过百年，他都要受魂嗜之痛，执念都会因时间而消逝，何况他现在还活着，只是生前强烈的执念。他什么也不记得，终维持不下去。没了执念，他就什么也不是，等他的只有魂飞魄散，他又执着过去的记忆，这样只会更痛苦。若不是你愿意与他共享生命，怕今晚他就要魂飞魄散。”
若不是你，他就要魂飞魄散……
这句话一直在程小夏脑海里盘旋着，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生命的重要，如果不是自己，洛司寒真的会魂飞魄散吗？
“程小夏，你又发呆！客人都多起来了，还不快点干活。”周秋秋大声吼了正在发愣的程小夏，早早就看她在擦盘子，这么久一个都没擦出来，肯定又陷到哪个动漫出不来了。
“啊！”思绪被拉回了现实，程小夏看到快堆成山的盘子内心一阵绝望。
“盘子给我一个，我要夹面包。”一个矮胖的女人和程小夏说话，程小夏连忙擦出一个木餐盘递给客人：“不好意思，进门左手边有餐盘垫纸，麻烦自己拿一下吧。”
人越来越多，也容不得程小夏胡思乱想，忙碌了一个下午终于到了饭点。程小夏拖着疲惫的身体，拉着周秋秋找了间面馆，面对面坐下，各自点了一碗面。
说到面，西红柿鸡蛋面那是程小夏的最爱，在她看来西红柿和鸡蛋那是世界第一绝搭。
然后，两人又很自觉的各自掏出手机来玩，大概是看到好笑的视屏，程小夏抬头叫了周秋秋一起看，就在抬头间，程小夏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红衣女子，披散着头发，低着头就像电影里的女鬼一般，正对着自己。
“嘿，你看有个穿汉服的小姐姐，就是没有造妆。”程小夏激动的推了推周秋秋，周秋秋亦是激动的回头找目标：“哪里！哪里！哪里啊？”周秋秋回头四处看，也没看到程小夏口中的汉服小姐姐。
“就在门口啊，那么大只，你没看到！”
“哪里啊？看不到啊。”周秋秋伸长脖子使劲瞧，依旧没看到。
想到这丫头有戏弄她的前科，周秋秋也就不理她，拿起手机继续刷屏。
“你真的看不见，就在门口啊。”程小夏白了周秋秋一眼。
“嗯，真看不见，你不会有特殊技能，我不知道吧。”周秋秋头也不抬，敷衍的回答程小夏，又想坑自己，想的美！
特殊技能！从此你不再是凡人，耳边响起那日洛司寒在自己耳边嘶吼的话。
不会吧！
程小夏闭上努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等睁开眼时，门口的红衣女鬼不见了。
手心开始冒汗匆匆忙忙吃完回到店里又是一阵忙碌。
晚上10点过后才锁上了店门，把钱和库存都整理好了，晚班才算下班。
一个人独自走在街上，想起面馆前的红衣女鬼，不禁加快了脚步，身体也不受控制发抖。
突然，身体被什么牵扯住，无法行动，一个惨白的脸，黑漆漆的眼就像被扣去了眼珠，腐烂的味道蹿进鼻子，冰凉的身体贴近了自己的后背，腐烂的手环住自己的胸，只听女鬼说：“灵媒？呵呵，还是个没有反抗能力的灵媒。”说着女鬼的手伸进程小夏的身体，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努力地要挣脱，可身体不听自己使唤，如木头一般任由她蹂躏。
“啊，好炽热的身体啊，只要吃了你，我就可以成为人了。”女鬼在程小夏耳边缓缓地说着。
天呐！还要吃我，我又不是唐僧。
天啊！谁来救我啊。
程小夏内心把孙悟空，如来佛祖，四大金刚，济公只要是个神都求了遍，可是依旧没用。
女鬼用长而浓密的头发将程小夏紧紧困住，伸出手，直取程小夏心脏的时候，身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中。等过头时，看到一黑衣男子悬在半空中，手中持一把剑，还来不来反应，就被眼前的人用剑气刺穿。
呵呵，现在连鬼都做不了！
生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苦涩与甜蜜，悲伤席卷：“阿雾，如你所愿，我将永世不得超生，现在你该高兴了吧。”
就在那一刻，程小夏看到了女鬼的记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洛司寒又一次救了自己，看来与他共享生命也不亏，紧紧地盯着他，怕他跑了似的。
洛司寒看出程小夏确实被吓坏了，连忙飞到她的身边安慰，刚刚落地，程小夏就像个孩子一样，抱起自己就开始嚎啕大哭，就这样，程小夏抱着洛司寒哭了很久，洛司寒什么也不说，只是任由她这样抱着。
哭的够久了也累了，程小夏才止住哭声，抱着洛司寒的手也没撒开，抱都抱了也不多这一会。
“可是吓哭了？”见程小夏终于不哭了，洛司寒才开口。
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嗯。”程小夏点了点头，偷偷的用他的袖子把鼻涕擦去。
“那日我提醒过你，从此这样的事将层出不穷，这是你自找的。”那时，他就知道一个凡人一旦成了灵媒便是送死，今日，自己能救她一次，那他日自己不在她身边，她又该如何。
“洛司寒。”
“嗯？”
“洛司寒，我不知道你千年前经历了什么。但现在，是我用我的命，替你续的命。这是你欠我的，我把你当朋友，你也把我当朋友啊。所以，只要我还活着，你就要护着我，帮着我，可好？”说完，程小夏的心跳的异常厉害，只是当他朋友而已，怎么搞的跟告白一样。
“嗯！”洛司寒回了一句。
“除了嗯，你不会其他的了么？”程小夏不满的回了一句。
“好。”
“真的！”程小夏放开了洛司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会很高冷的。
“真的。”说话还是那么冷，不过好歹也是成了朋友，而不是冰冷的锲约关系。
“那我们从新认识一下吧。”程小夏伸出手，摆出一个自认为很美的微笑：“我叫程小夏，23岁，白羊座。”
“在下洛司寒。”看到程小夏伸出的手，也不知她要做什么，也学着她的样子伸出手，刹那间，她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很温暖。
“交朋友怎么能少了我。”远处出现了一个红色光圈，墨甲从中走了出来。
“笨女人，这么一个小鬼你都搞不定，以后怎能让你接任务，只能苦了我家小司了。”墨甲左手搭在洛司寒肩上做出一副痛心样。
不是吧，他两cp感也太强了，洛司寒不会真是个弯？
“死胖丁，你说谁是笨女人，还有，放开你的爪子。”程小夏上前把搭在洛司寒脸上的手打了下来。
“嚯，还是个暴力狂，小司我和你说，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不要救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墨甲揉了揉被打红的手，这女人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