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脱下工作帽，瘫坐在小椅子上。盯着手机，刷着段子。
杨榕忙的热火朝天，又不好意思使唤店长搭把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忙了一早上，实在是很虚脱了。仿佛刚出锅里捞出来的鱼，瘫软至极。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刚准备走。
“你上哪去？”一道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店内的安静，引得客人纷纷侧目。
“姐姐，我下班啦！打算回家来的。”杨榕小声回答着，明明占理，却中气不足。
“留下记配方。”彤彤板着脸道，“我报你写。”
“你让小妹妹回去写吧！你把配方发给她就好了。人家上一天班，也累了。人家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
刘金敏坐在椅子上，打磨着自己的指甲。时不时吹一吹屑子，伸出手，看看自己打磨得修不修整。
可店长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固执己见地要求杨榕留了下来。
杨榕坐在吧台边上，听写着配方。时不时还会被订单打断。等女人忙完了，才能继续回来报给她写。
这么一拖，便拖到了中班的姐姐们下班。
杨榕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了。等到了家，都已经十点多了。草草洗漱便上床睡觉了。
次日清晨，闹钟吵醒了她。她神智清醒地想起床，可是四肢却不听使唤。
似坠入梦魇一般，拼命想清醒，缺无济于事。
最终，杨榕的理智战胜了惰性。她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连几天的高强度工作，榨干了杨榕的精力。她怎么也蹦跶不起来了，只有机械地上班下班。
刚开始只是觉得店长很严厉，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杨榕才发现她只是在欺负自己，却又不敢反抗。
每天加班四小时，听写配方，期间还要帮忙打杂。搬冰块，煮茶，倒垃圾……
原本属于店长的分内工作——盘货，也被她安排给了杨榕。杨榕身兼数职，疲惫不堪。
但是刚出社会的她哪里知道反抗，她只觉得，社会可能就是这样。被欺负都是理所当然的，店长更加变本加厉，时则训斥杨榕，发泄着自己的负能量。
一个月过去了，杨榕拿到了第一笔工资，1100，压了半个月工资在老板那里。
虽说很兴奋，却又不是很开心。2200的底薪，一个月上班28天。平均一天78，12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
简直就是典型的廉价劳动力。
店长也越发欺负杨榕，把她骂哭好几回。
一个月，愣是没让杨榕接触到前台的工作。配方早已背熟，却只能待在后厨日复一日。
什么重活杂活全交给了杨榕。搬货，打扫，倒垃圾，打扫厕所……
但是杨榕却愣是挺了下来，没有辞职。
反倒是把杨爸心疼得不行，自己的宝贝疙瘩被人欺负成啥样了。但是又有心让她锻炼锻炼，磨磨性子，杨爸骑虎难下。
直到刘金敏辞职走了，杨榕才慢慢接触了前台的制茶工作。要不是老板娘催着杨榕去前台，店长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放她去学习新的呢。
方思刚开始每天雷打不动地来献殷勤，可是杨榕忙到没空搭理他。他自己也便失去了兴趣，偶尔有空才来看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