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棠花是你送的吧！”程如意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不是。”
“没关系，那以后海棠就物归原主了，我不会再给它浇水，也不会带它晒太阳，只是那张卡片是别人送给我的，我现在不想给人了，麻烦你找到了记得还给我。”程如意说这话时，冷静得可怕。
万斯深深感受到了有什么东西就要从手中流逝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感。
“万斯，不是每个人一生下来就是幸福和开心的，在一些贫寒的人家里，一个婴儿的降生说不定是两种悲剧，对于那个家庭来说，连带着的费用会拖垮他们，对于孩子来说，往后的人生注定少了一半的可能性，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如果可以，我宁愿我从来没出现过，我的爸妈一定也嫌我多余了。”
“我知道的。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或大或小或多或少而已，只是，如意，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能把他人的错归结到自己身上，你没有那么伟大，这个世界也不需要你那么伟大，你尽可以开开心心的活下去，是悲剧还是happy ending都没关系，至少，我们都还没见过海棠开花的样子，有些事情，不必明说，时间自会见证一切。”
“我们这是怎么了，突然都在这老气横秋的长篇大论。”程如意突然就笑了起来。
万斯看她这样子，不免难过，丫头，幸福于你而言，真的是不可能吗？他不信。
“那不是你爸吗？”万斯看着左后方的一颗大榕树下，程越陪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姑娘说话，温柔到不能再温柔，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程如意也顺着万斯的视线看过去，可不就是他么，只是，那位姑娘怎么有些眼熟？
“那不是前两天跳楼的那个女孩子吗？她没事，太好了，我过去看看，我……程越爸爸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程如意说着便动身前往目的地。
万斯也要起来，被程如意一个眼神看得，已经站起来的腿又坐了下去。
“在这儿等着！”她说。
“原来你没事！”程如意走到海棠面前，当她看到程越手里细细剥皮的提子时，顿时猜到了，内心又是一股巨浪，自己是不是不该过来的，不该过来打扰人家的父女情深。
“如意，你……”程越被她盯得说不出话。
“爸爸，你认识她吗？她就是我说的那个和我一起在天台上的那个女孩子。”海棠天真的望着程越，听完这话，程如意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恶心的感觉上来了，拼了命忍住不哭，她跑起来了，飞快的跑起来了。
“如意！医生说你不能剧烈运动。”程越想追上去，回头一看到海棠一脸茫然的脸，抬起来的脚步还是又稳稳的踩了回去。
“爸爸，那个女孩子怎么了？”海棠拉着程越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事，你还吃吗？我继续给你剥。”程越收回分散的注意力，全心全意的剥着提子皮。
“这串提子好甜啊！我还要吃。”
耳边听着海棠脆脆的嗓音，程越却想着如意那孩子好像只喜欢苹果，可惜她吃苹果从来都是直接咬，不削皮，自己就是想做点什么也无处施展，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将一颗剥好了的提子递给海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