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永远不会死的!师尊永远都不会离开裳儿的!”岐睨裳眼泪是止不住的顺着眼角往地下掉。
“好,好,为师我不会死的,也不会离开乖徒儿你的。别哭了,等会来给为师按按腿,每天带你游山玩水腿都走断了。在揉揉肩每天抱着你为师手也感觉快麻木了。说起来,乖徒儿你跟我这么久,就只有在妖都里唯一次给为师敲腿。”殊羽像是算账一般摸着岐睨裳的头说道。
“那师尊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裳儿每天都给师尊你揉肩按腿。”岐睨裳眼角带泪的说道。
“乖徒儿,来给为师抱抱。”殊羽面带慈笑的抱起岐睨裳朝着一处空地走去。心中十分惋惜还没真正享受到一次自己弟子孝意就要送她走了。
殊羽带着岐睨裳走了这么多地方就目前此地最适合岐睨裳以后一个人生活。没有争斗,没有嘲讽,没有是非。也...同样没有一个再这般疼她的师尊了。
远处。
“你们俩个废物在干什么?小妖就在眼前都还不去抓在这里看戏呢?让我在门中等了这么久!”俩个黑衣人背后传来一道呵斥之声。
“门主息怒!”两个黑衣人吓得两腿发软的跪在地上,不敢多说任何一句托词之话。
“罢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出手带她回来吧。”门主语气阴深寒冷的说道。
...
殊羽抱着岐睨裳漫步走向一片空地中,每一步步伐都迈的十分缓慢。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一颗被油纸包裹着的糖果轻声对着:“裳儿,这颗糖是为师给你的奖励。谢谢你陪伴为师这几年。”
“谢谢师尊,师尊对裳儿最好了。”岐睨裳十分开心的伸出手接过糖果,丝毫没有没有发觉到自己师尊今天的不正常之处。
岐睨裳剥开油纸,刚把这颗糖果吞下去,就两眼昏昏欲睡,但嘴巴中还念叨着:“裳儿以后每天都要给师尊你揉肩按腿。”
是的,糖果里面加有能让人昏迷的药物。
是殊羽为了让岐睨裳不看见自己背抽出魂魄,然后把自己的肉体让出来,让岐睨裳入主,让她使用殊羽自己的肉体罢了。
而殊羽若是成功,他自己也会因为没有肉体,成为一道游荡世间随时都会消散的魂魄。
但仿佛老天爷都此时不想让殊羽就这样轻易落幕。
刚把岐睨裳和行囊放到地下后,殊羽便一言不发,在地下画出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法阵。
给远处正在看着此处的所谓名门正派门主惊得肝胆俱裂,吓得连忙开口出声。
“道友且慢,多谢你这么多年来帮我照料亲人遗子。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她,还请道友能归还与在下。”
殊羽闻声扭头朝着身后看去,其人身着蓝色稠袍甚是华丽,小拇指上面戴着一枚碧绿玉戒,容止都雅。一副让人凭生好感的模样。
殊羽听到门主的话语停下手,轻声问道:“先生是何人?可有何证据证明她是你故人的遗子?”
门主爽朗的开口解释说道:“在下乃是所谓名门正派的门主,少仙纪。这丫头是我亲妹最为疼爱的女儿,因为早早夭折,不放不下这心中的执念,便寻来天地孕育出的奇异妖体,让其重归于世,只不过,在施术过程中出现一点意外,家妹夫妇二人双双离世,而她也失去记忆,后来在一次外出中,被门徒遗失在涂山妖界之中。”
殊羽听完门主话语后低头看着地上的岐睨裳久久不语。
来的太巧了!在自己名声大噪之际突然跑出来一个认亲的人。
但此人也全部说对了岐睨裳现状和在涂山妖界中一个人生活的事。
无可奈何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便还给人家吧。
“道友你可还不信?”少仙纪的话语中带有丝丝焦躁之意,但殊羽陷入深思并没有听出半点不妥之处。
“是我失礼了,能否等待片刻,等裳儿醒了,我交代一些事宜在归还与你??”殊羽抱了抱拳轻声说道。
“好!既然道友是一个明事理之人在下也不能不成全道友美意。”少仙纪面色一喜同样抱拳回礼后,便站在原地等待了起来。
良久,昏睡的岐睨裳慢慢睁开眼睛。
“呀,师尊裳儿怎么睡着了?快点吧。师尊我们继续去游山玩....。”岐睨裳站起身来精神抖擞的对着殊羽说道,但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殊羽背后站着一个人。
殊羽面无表情的对着少仙纪:“还请先生请回避一二。在下有一些不方便的话要与裳儿说。”
“‘好!道友慢慢讲吧,在下不急。”少仙纪说完后身形一闪便退的远远的。
“师尊,那人是谁呀?”岐睨裳吐了吐舌头跑到殊羽背后问道。
“那是你父母的朋友。”殊羽良久才开口说道。
“我才不管他是谁呢,赶快走吧师尊!继续和裳儿一起游历天下行侠仗义,走吧。”岐睨裳神色慌乱的开口说道。
此时连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岐睨裳都感到一丝不安。
“呵呵,裳儿!为师恐怕现在不能和你在一起游历这整个世间了,如今你舅舅来接你回家了。你...”这时连殊羽都开不了口说接下来的话。
“呜..哇..裳儿不要离开师尊!裳儿要和师尊你一生一世永远不分离。”岐睨裳又在一次嚎啕大哭起来,跑到殊羽身边连忙抓着殊羽的裤脚表情一如初见时那般,岐睨裳死死不肯放开殊羽的裤脚生怕殊羽一狠心把自己给丢弃。
“裳儿啊。你就和你舅舅回家吧。为师这么多年也累了,不想在走下去了。”殊羽头也不回声音颤抖的说道。
“不!我不要回去,不要什么亲人。我就只要师尊。我要和师尊你在一起一辈子!师尊若是老了不能动了裳儿每天为师尊你揉腰按腿照顾你饮食起居!做你身边唯一的女人!”这时,年幼无知的岐睨裳也一点不矜持的说出了这十多年不敢说出的话。
殊羽听到这话依旧不为所动,背对着岐睨裳轻声说出这十多年也未曾说过的话。
“裳儿。你还小,不懂这人世所有的情爱,你所说你喜欢只是你对感情的一种希望!渴望得到别人的关怀罢了。真正的爱是看见自己所爱之人幸福快乐!而不是自私的占有,你难道没看见为师这几年很不快乐吗?你现在对我不过是一种感情上的需求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喜欢。你和你舅舅走吧,他们也会对你很好的。等你找到你真正的爱时便会明白这一切。也会明白不是为师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