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后苏逸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运转“玄微”功法,坐在床上他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宛如梦幻,谁能想当年那个固执离家的少年一转眼便已入载气,“那个古怪的大叔究竟什么来头?”苏逸有些好奇只是后者不说他也猜不出来,摇了摇头苏逸也不在这上面去多想不管是好是坏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倒是玄微心决让他有些许在意,平心而论他虽然努力但是如果没有后者帮助硬靠自己的气去冲击载气境恐怕不知得多走多少弯路,这么想着他闭上眼开始浏览整卷功法,这几天太过欣喜倒是忘记了将功法看完。
这一看便是几个时辰,苏逸再次睁眼只见的窗外一片夜幕笼罩附近的灯火也全部熄灭,听得不远处几声犬吠,房内早已伸手不见五指。苏逸笑笑这几个时辰于他当真是收获颇丰,至少以后的修炼思路他是弄清了——内修气通五行,五行归本源是为属境。美中不足的是在第一卷中并没有介绍如何修气来沟通天地中五行本源而是提出一个新概念——“阴阳”。苏逸脸色发苦他哪里知道何为“五行阴阳开天地”,玄微心决将这作为第一卷倒是有些难为他了。尽管有些好奇但他还是没有动阅第二卷,贪心不足反受其害的道理他懂,没必要为了满足一时的好奇心而乱了大心境。叹了一口气,继续照着第一卷开始运气。
再睁眼时便已是清晨,看着破晓的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床前点亮了整个房间苏逸有些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他破天荒的没有第一时间跑去教武场而是走到窗边看着朝阳里与往常不同的风光笑了笑:“故人常言: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想来便是如此了。”贪婪地吸了口窗外的空气再度伸一个懒腰,风高气爽正是晨练的大好时光。
出旅舍往东转个弯走过小巷便来到他每天打拳的地方,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这个时间段竟然多了个人在打木桩,苏逸有些诧异,诧异归诧异他也管不着人家于是自己一个人走到一边打起了拳,他的拳法传自苏家一本古籍因为流传不明保存并未尽心所以整套拳法损较为严重,虽有缺但到底也算一门武学传承在苏家倒也是不凡之物。而该拳法有一大特点拳风霸道而拳劲绵长故而若是放在木人桩上练习恐怕不知要折了几根木头。
“苏兄好拳法。”不知何时一旁那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着苏逸走过去鼓了鼓掌似笑非笑地道。苏逸眼神一凛后者自己根本不认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是来找事的还是认人的总归着看他后文,这么想着旋即收拳拱了拱手道:“花拳绣腿,见笑了。”
那人摆了摆手说道:“抬手间放倒了五六名侍从岂会是花拳绣腿,苏兄过于谦虚。”听得此话苏逸的眼神冰冷:“这么说阁下今日前来为的是昨日之事?”“啧啧,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可不是为那个蠢货找场子的,只是听说苏兄远道而来想着如此侠士我邱宇城子弟怎么也得前来拜访一下。”那人龇牙笑着伸出手又道:“我叫孔史。”“苏逸。”伸出手礼貌性的握了握,“呵呵,不打不相识,当是如此。”孔史格外热情清秀的脸庞上堆满了笑容,笑容之下似是蛰伏着一股冷厉。言罢也不再多说道了声再见便走进了街巷。
“莫名其妙。”苏逸看着不远处男人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有些看不清对方本以为对方是来为昨天之事来的,没想到他大手一挥仿佛又不在意。
远处巷子里,一位男子恭候在马车前。孔史徐徐走进巷子嘴里哼着一些奇怪的歌谣手中拿着一块精致的锦绸仔细地擦拭着,看到青年过来男子恭敬的弯腰行礼道:“少爷见过他了?”“见过了”孔史轻笑。“何苦脏了少爷的手,找些下人去敲打一下不就好了。”男子谦恭道。“不一样,我去见了就是去结了善缘。”孔史摆手含笑。“善缘?”男子疑惑。“现在找他麻烦怎么说都算给那个蠢货涨了脸,本少爷丢不起这个人。”后者轻轻地挽开马车后帘优雅的上了车转而淡漠的声音又从车内传出“这次见面前面的事便算一笔勾销了,若他以后再敢妨碍我孔家之事说明他不想和我做朋友,届时那只握过的手我可要留下来。”“是。”男子不再多问沉声应道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孔史?”听到苏逸所说白离有些疑惑,待在邱宇城这几天前者的名字他自然是听过,邱宇城二把手孔主簿孔华天小儿子只是这位小少爷向来以性格乖张出名又怎么平白无故去和苏逸结交。“你认识?”苏逸问,白离翻了翻白眼“咱俩不是一起来的,我上哪去认识他。”“那就不管了,明日便是拜宗大会选举了怎么样准备好了么?”苏逸懒得再去纠缠这件事于是转移话题问道。白离摸了摸下巴稍加思索道:“不考虑成绩排名的话,入围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么自信?”苏逸笑着问道后者的性子说出这般话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是自然。”白离摊了摊手表示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有自信自己绝对不会是参选者中最差的那一类人,如此而言民选倒没什么可担心的,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眯眯的问道:“倒是你什么时候突破到载气了?”“呃,前不久哈哈,纯属侥幸。”苏逸挠头这种事他不好细说,毕竟在他身上发生的事过于离奇。后者端起面前茶杯轻轻的摇了摇,看着茶叶在水中沉浮也不再多问只是嘱咐道:“既然有这份实力这次拜宗大会便一定要大放异彩,这决定了你以后在崇天宗受到的资源倾斜度。”苏逸点头这点不用多说他心中有数就行,“好了,不打扰你了。”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白离起身走出房间。
城主府,左家书房内。
“左伯伯,关于这次拜宗大会的现场还得劳烦您多多照顾了。”叶青羽双手在茶杯上摩挲着对着书台前的中年男子笑道。“贤侄客气了,贵宗拜宗大会的现场秩序历来都是城主府负责的,这没什么劳烦的。”中年男子闻言也是停下了手中的笔,笑吟吟的朝着叶青羽招了招手道:“贤侄过来,你来评评看这幅字和你家老头相比孰优孰劣。”“伯父说笑了,晚辈岂敢班门弄斧。”虽口中这么说着但是叶青羽还是笑着走了过去。他喜好不多,唯独对这字画却是酷爱,坊间曾有传闻崇天宗高阶子弟在某场拍卖会上一掷千金只为购得一幅题字山海图。
净手,擦拭。走到案前看着映入眼帘笔走游龙的四个大字,叶青羽顿时挑了挑眉不禁腹诽这字和自家那老头相比倒有些难分胜负的味道只是当做收藏嘛,啧啧……虽是如此想着却还是口不对心的夸道:“伯伯好字,这一幅‘海阔天空’四字力透纸背、遒劲有力,当真好字。”“臭小子。”左修泽笑骂一声摇了摇头又道:“这次拜宗大会不简单啊。”“哦?左伯伯何意?”叶青羽也是不动声色的笑道。“有小道消息传言,据说上宗门也派人来了。”稍作斟酌左修泽还是笑眯眯地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左伯伯以为这事可信?”叶青羽挑眉。“谁知道呢?”后者耸了耸肩便不再争议。
一番交谈后两人都不再开口,屋内的空气显得有些冷寂。当叶青羽饮尽了杯中茶水正欲告辞时门外突然闯入一个背负尖刀的红衣女子,“爹。”女子张口却还未等她说些什么,书案前的左修泽便放下了手中的笔皱眉道:“不得无礼,爹还在待客,你先出去。”“无妨,晚辈刚好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耽误左伯伯了。”叶青羽笑着向左修泽颔首起身作别。
“爹,刚才那人就是崇天宗派来主持这次选拔的弟子?看起来好年轻。”待青年出了房门红衣女子走到案前挽着眼前男人的手臂嘻嘻笑道。“你呀,说过多少次进我书房前要敲门,就是不听。”男人颇为无奈的揉了揉脑袋不等她回答再次出声问道:“这几天又去哪疯去了?”“去了趟东城外的武皇祠。”“哦?拜武神?”左修泽挑眉还算是件正事,不料身前女子小手一挥霸气侧漏:”“这倒不是,据说那有一只大虫常常伤人性命,我此去主要是想为民除害。”“……”左修泽无言平复一番心情淡淡道:“去将这件事告知执法队让他们去处理,你自己再去领三天禁闭。”“爹!”后者告饶,“没得商量你出去吧。”男子不依再次提起了桌上的笔在纸上临摹着。“可是明天就是拜宗大会选拔了。”“民选你不用参加。”“爹。”“出去。”
叶青羽走在长廊上想着方才的谈话摇了摇头低声笑道:“不愧是一城之主啊,左狐之称倒有些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