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锦荦想着,这大概是最后一天可以这么自在的出来了吧。
虽然一切都看起来无比坦然,可是她最近却消瘦了许多。
“主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初月虽然比锦荦大几岁,却是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这个明明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主子。
锦荦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掐了掐初月的小脸蛋。
这个丫头最近倒是看起来放松了不少,起初见她的时候,还严肃的像个老大人似的。
自己的这些问题也是多说无益,又何苦叫她们担心?
两人正说笑着,只听见马车外一声嘶鸣——
车厢悬空而破,白锦荦和初月一时不察,倒是飞了出去。
初月自是无碍,虽然开始有些震惊,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锦荦却是不同了,她虽身有武功,可是如今并不想让人知晓。
如果这件事是别人指使,特意来探查她底细的呢?
二者,她也没有理由会武。
想到这些,白锦荦不由用手捂住了眼睛。
耳边呼呼风声——
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皮肉之痛,待她察觉被人接住之时,睁开眼满是好奇。
看那人嘴角含笑,一双眼眸灿若桃花,锦荦才惊觉这个人她见过!
若是个陌生人,锦荦自是要客气答谢的,可是自她认出了这人的身份,一点欣喜都变成了愤怒——
“居然是你!你这个.......“
话还未曾说完,白锦荦忽觉自己腰间一紧。
“你若想要别人知道那日的事情,就尽管说你认识我。”
耳边萦绕的呼吸和说话声,让锦荦的心不知怎么的,有些浮动。
虽然尽力想要压下这些不正常的心绪,可是她的耳垂还是不可控制的红了。
“你........”
还好钟离谖并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知道锦荦有些生气,也不懊恼,只是带着来时的笑容,满面春风的走了。
白锦荦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姑娘好心被人救了,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实在不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而那公子也是很奇怪,没得半个谢字,却也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笑嘻嘻的就走了。
对着这么奇怪的两人,路人倒是看戏似的咂咂称奇。
锦荦再次坐回马车上的时候,仍旧没有从这场闹剧里脱开身。
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那么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为什么每一次遇见他,都会止不住自己的心跳声?
“主子,你没事吧?”
初月看着锦荦愣愣的发呆,硬是叫了许久,才看见她的目光回神。
难道主子被吓着了?
其实初月一点都不担心刚才白锦荦会有什么意外,因为她有武功。
可是中途看到有个登徒子跑过去,接下了姑娘,她隐隐有些生气。
不过看到男人似乎真的只是路见不平,好心相助,也就没说什么。
只是现在看见锦荦脸色不对,初月才觉得是不是自己刚才忽略了什么?
白锦荦才回过神来,就看见初月那张放大的脸,脆弱的神经让她狠狠的刺激了一下。
为什么每次见到那个家伙,都会搞得自己像一团乱麻?
锦荦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到温度正常这才恢复了理智。
“没事,接着去醉红楼。”
醉红楼里,花倾谷在外的各大管事都已经到齐了。
锦荦倒是不想端这样的架子,可是她也无权置喙师父定下的规矩。
“前段日子,就叫你们各自准备了,现在,将得到的消息都呈报上来。”
锦荦并不说话,坐在厅上,只是喝茶。
初月自会发号施令,待呈上情报给锦荦时,她才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虽然都是不小的摊子,但白锦荦在现代就常在商场上打交道,自然是信手拈来。
等到看完所有的账目,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锦荦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度,之前她曾叫初雪去实施她的新改革方案,虽然动作不大,但是从这段时间的账目上看来,还是有明显的成效,想来是她的意见起作用了。
“各位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初次见面,暝梨就不在众位面前献丑了。”
暝梨,是师父赐给她的名姓,虽然用来不甚熟稔,可也是必要的。
“少城主客气了!”
“那么,就请各位各位掌事向我汇报一下近况吧!”
锦荦相信她师傅的眼光,自然不会驳了她师父的面子。不过,想要有自己一席之地,还是要有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