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布和麻布硬，除非普通农家，皮肉耐糙，稍稍寻常一些的人家，都不爱用，可又买不上绫罗绸缎，那怎么办？只能攒钱攒钱，到时候买一身稍微好点的料子，可劲儿的穿，很难再买。”
白歌声音轻轻的，很镇定。
“而那些穿得起绫罗绸缎的，自然是不会选其他料子，因为其他料子太次，但每年换绫罗绸缎的费用太高，您做过那么多生意，应该知道，即便穿得起，他们也舍不得每年换一大批衣料。可若是有折中的呢？”
掌柜娘子静静地听着，已经在心里盘算起来。
白歌见此，便继续道：“若是有折中的料子，柔软又不失层次，做的衣物有型且颜色更加鲜艳，大家都穿得起，到时候，换这种料子的人，肯定会更多。”
掌柜娘子顿了下，虚靠在椅背上，“可卖一次绫罗绸缎的钱，足够我卖很多其他料子了。”
“可那也只是赚了一次的钱，不是吗？”白歌坦然一笑，“卖一次价格折中，质量折中的料子，是不如卖一次绫罗绸缎这种高档料子赚的钱。可若卖一次绫罗绸缎的时间，能卖十次二十次折中料子呢？对普通人家来说，折中料子，他们买得起，也换得起，到时候不免多买，对稍微富贵一点的人家来说，折中料子又不失档次，还能剩下更多的钱，换更多的花样，他们也会多买。生意带动生意，到时候自然火爆。并且，您卖绫罗绸缎的成本，也高不是吗？卖我的料子，只占了你一些些空间，成本低廉，何乐而不为？”
掌柜娘子沉吟着，对上白歌那淡然的双眼，不由觉得惊心。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
从白歌的话来看，这笔生意，确实是个不错的买卖。
“不仅如此，若是我的料子，卖的好，来的人自然多，您也可以趁机推销一下自己的料子，争取多卖些，不也是一种互惠互利的方式吗？”
白歌瞧见掌柜娘子心动，再次劝说。
掌柜娘子眼神闪了闪，天平已经偏向白歌。
闻言，掌柜娘子道：“那你总得让我看看，你的料子，成色如何吧？难不成，你仅仅只有方才那一种料子？”
“自然不是。”
白歌从怀里的布袋中，掏出一板布料试用装，放在桌上。
这是昨天，白歌买料子的时候，跟卖家商谈时，对方送的试色试质量的图版。
上面有聚酯纤维、棉布、针织料子、蕾丝、雪纺、灯芯绒等。
好几种料子。
琳琅满目，各有不同。
掌柜娘子一看，眼睛便亮了起来，伸手摸了又摸，惊呼道：“你这些料子是哪来的？还有这种薄如蚕翼的，怕是比的上宫里的蝉纱衣了！真漂亮啊！”
“料子都是我独家的，您想知道织造方法的话，我恐怕不能够告诉您。”
白歌早就猜到掌柜娘子的反应，搬出想好的借口。
掌柜娘子已经心动的不行，扯着蕾丝和雪纺的料子，道：“这种料子，你也要卖低价？这料子可不比绫罗绸缎差啊！”
“自然，这两种料子的价格要高一些，因为成本也高，娘子是做生意的，自然懂得。”白歌双臂放在桌上，微微前倾，似是撒娇地道：“对于料子定价的事儿，我是不太清楚的。如果掌柜娘子您愿意跟我合作的话，可能我还得请你帮忙定价，只是不知您愿不愿意合作。”
“愿意，我当然愿意！这么好的料子，便是三成，我也能赚不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