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情，也本无怨罢，不到果时，花未现。
不是，本来就没有花么。
许多事情，还是难说了，或许是忘记了，那并不是自己的故事。
故事而已，算了吧。
多饮酒，也不如清心静心，至于为什么如此果断，或许是改经历过的都经历过了吧。
至于伤，陈竹灵的完璧之身，又怎么容得有缺。
循序渐进的修行，似乎一波波扩散、消融的潋滟、雪萃。
没有鸟叫，阳光起首，市集也似乎刚刚起声，渐渐温热，青红，如此朴素，淡浓。
有人挑起扁担，菜篮摇晃，人影绰绰，马车也渐渐多了起来，不过也最多看到两三辆就是，不过似乎变得频繁一些。
看过忙碌，还有洗漱完后，三人聚到一起吃过了早点、早茶，便离开了客栈。
循着草路老道，三人行走着有些蜿蜒的道路边走边看，青松挂，长山弯绕。
“清家界现在有所接待的，也是比较主要的地方是玉馆，在木井城，相对的，红呎是比较好的进入路线。”芊语正出着主意道。
陈竹灵笑了笑，捏了捏手指，悠闲地看着山野景色。
芊语正也不多言，只是摇了摇折扇，看着陈竹灵说道：“看来，陈兄已有心计。”
陈竹灵哈哈一笑，说道：“我看你是连我去那里干什么都不知道吧？”
芊语正连忙摆出笑脸，恭敬道：“还请陈兄指教。”
陈竹灵摇了摇头，淡淡说道：“到时候，自然就能明白了。”
叶晓闻则是多看芊语正几眼，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还是比较不明了的样子。
过了偶尔有行人走过的山路，也还有不短的路程才走上正路，因此并不会有什么人会看见。
“有句话，就说明了吧。”陈竹灵对芊语正说道。
芊语正心中有些新奇，没想到先由陈竹灵提出，似乎他的身份还是挺有份量的，不过他也以为自然。
芊语正笑了笑，说道：“既然陈溪兄开口了，自然恭敬。芊某发现，陈溪兄不是普通人，更想招陈溪兄为谋士，打下一番事业，功成名就。”芊语正此话说得十分明白，也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陈竹灵轻轻点头，闭眼轻笑，缓缓说道：“是人，就要有落根时，无根浮萍确实苦了点，我并没有什么条件，只是希望你在以后能够照应一下我身边的人。”陈竹灵自然不是担心自己的处境，只是他总有要离开的时候，他不会在尘世扎根凡土。
即使是一个未知的归途，也心向野望。
芊语正闻言一喜，而叶晓闻则是心中一怔…
不过两人并不能确定未来如何。
不过芊语正也是对陈竹灵很有信心的。
芊语正赶忙说道：“不求陈溪兄领兵遣将，但望陈溪兄关键时能够指点一二，陈溪兄的话，芊语正谨记！”
陈竹灵笑了笑，说道：“你我也是朋友，不必太言重，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你一下，不要抱有太多的野望。”
芊语正连连点头，也是恭敬地说道：“芊某也是知进退的人。”
叶晓闻也笑了笑，说道：“看来你们俩也挺处得来嘛。”
芊语正哈哈笑了笑，说道：“朋友之间，为人也就不要太刻板。”
三人没有再提起兵力军势这样的相关话题，同君子之行，直行向红呎。
红呎距离这里，还有不短的路程，路上没有进入任何城镇，三人路向东偏南而去。
帝都所在更近了，不过那不是三人的目的地，只是在这个地方稍作了停留，继续前进。
陈竹灵指导了一下叶晓闻的修行，内容很简单。
叶晓闻吃着不好消化而且并没有太多营养的草根、树根，一次磨砺叶晓闻的毅力，以及爆发叶晓闻的潜能。
叶晓闻一直吃了几个月，芊语正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因为叶晓闻连吃个野果解解馋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真的没事吗？这和用稻草填肚子没什么区别吧？”
陈竹灵依然自在，吃着李子，嚼着草根，笑看芊语正说道：“语正啊，你在明面坐镇，而叶晓闻可不同，他所需要经历的磨练，不能少，换句话说，你只是单单看到表面吗？”
叶晓闻也有些消瘦了，不过目光也变得凝实，这不只是吃苦的功劳。
芊语正确实难以想象，不过叶晓闻只是吃这些没什么营养的草根、树枝，难道不是削弱实力吗？
而路程并没有因为叶晓闻而有多的停留。
陈竹灵喝过龙泉，就像是喝普通清水似的，这也让叶晓闻有些羡慕，不过，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所要走的道路。
红呎，是一座并不算太大的城镇，三人找了一家客栈，在红呎停留了一晚，继续前行。
已经进入清家的地盘了，不过也并没有遭到阻拦，而且也没看到通缉施家人的通缉令。
似乎，还在一个特殊时期中。
相对而言，陈竹灵的目的也比较简单而已。
叶晓闻终于可以停止这段修行了，不过也没有暴饮暴食，也减少了一些食量。
叶晓闻也没有停滞，越来越显得精壮了。
似乎确实挺有效果，不过芊语正也觉得这种方法并不适合自己，两人的不同还是有许多的。
就算叶晓闻的身材并没有太高大，不过他的身体，已经是很壮实了，露出肌肉，就能当个壮丁来看。
芊语正倒是没有太过偏想，叶晓闻本来也就是练武长大的，接受过家族长辈的指导。
红呎虽然是一座小城，不过也与一般的小城不同，这里就已经有挺多清家的子弟兵，不过也是些报兵入伍的清家子弟。
清家至少明面上并没有说是有王侯的等级，不过确实有这样的实力。
只要清家不自找麻烦，至少短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冲突。
三人安稳地在红呎居住了一些时日，略做观察，芊语正的情报能力也是不可小视，虽然陈竹灵没有要求收集，不过作为份内的事，芊语正的手下还是向芊语正汇报了。
最近确实没什么大事，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清家举行了招亲，相对的，言家和陈家也有来恭贺的人，不过这更多是表面现象，来的言家人和陈家人并没有太多高手。
芊语正的家族虽然不如三大家强大，这份情报也确实宝贵，从中便能猜到一些什么。
而家族的强大，也有很多途径，很多成长的方向，芊语正是有足够的野心，能前往更高的位置，带领家族更加壮大。
不过这都没太大关系，芊语正依然和陈竹灵与叶晓闻同行，一同行至木井城，也要分开了。
没有太多招待，暂时的告别，十分简单。
在木井城，讨论最多的便是此地的棋艺高人，也是在清家界最盛行的比赛。
不过在清家进行招亲的礼仪时，木井城也更加热闹了，有不少家族，可以说天下文人皆来拜面，讨论的，自然也是此地高圣的棋术。
芊语正也知道陈竹灵和清家过不去了，以他对陈竹灵的坚定支持，也不屑于招安清家子弟了。
芊语正的心计也确实不简单，陈竹灵也想看看，芊语正到底要搞出什么样的名堂。
人算不如天算，陈竹灵也会多照顾一下芊语正的计谋。
世上还有不少老骨头，乃至是这三大家不仅仅是底蕴，还有老不死在撑局面，这些老不死不仅是实力雄厚，而且谋算比狐狸还要谨密，当然，还有第三方。
除了设计、攻坚，还有一个支持者，当然，世事难料，就算真龙麒麟，也难阻大势。
如果将自己算入局中，便不好脱身。
算是入乡随俗，陈竹灵和叶晓闻找了一家棋馆住下。
在这里，棋士的地位也是比较高的，身份也比较明显，不过这也不妨碍隐私，这便是陈竹灵要作的一个小局。
热闹的灯火中，两人也很好得隐藏了本身。
既然清家作了这个大事，自然也有明面和暗地的防守，以防捣乱者。
当然，这依然与陈竹灵没什么关系。
正在清家大婚如火如荼进行中，陈竹灵也找到了要找的人。
这当然不是什么要去面婚的贵人，此人落魄似乞丐，在街头谋生。
不过也不难找，这人也不难看出不是本地人。
当然，也不是为了流浪到了这座城。
此人比叶晓闻还要小一些，陈竹灵给他买了一些衣物简食，设下一小院，就收他做门生。
叶晓闻是没想到，陈竹灵在这个年纪，就这么随便地收了一个乞丐做门生。
这自然有陈竹灵的心计。
就在门生入屋里洗漱时，叶晓闻也顾不住好奇，问道：“你是看中了他的筋骨吗？”当然世间总少不了玄之又玄的事情，叶晓闻都忍不住怀疑，陈竹灵是不是在玩一个“骗局小游戏”。
陈竹灵看了叶晓闻一眼，笑了笑，问道：“你不会是信了什么龙脉天承这样的鬼话吧？”
“呸呸！这种话从你口中还能揣摩一下。”叶晓闻有些狐疑地看着陈竹灵。
黄泉蛛、麒麟泉这样的地方，叶晓闻都去过了，叶晓闻自然要问这其中有什么秘密。
陈竹灵淡淡一笑，说道：“虽然这人不成大器，但也不失培养的资格，你是不知道小聪明的作用，不过经受漫长的时光之后，他可以变得比老狐狸还要恶心。”陈竹灵嘿嘿笑了笑，这恶心当然不是什么坏话。
叶晓闻自然想到了许多，点了点头。
两人等待着。
这门生，出门便是三叩九拜，对陈竹灵感恩立誓，这一切看在两人眼里。
待他拜完，陈竹灵说道：“行吧，你就是我手下门徒了，说出你的名字吧。”
他也起身来，依然是十分恭敬的，毕竟陈竹灵对于他有扶持之恩，当然，是否有师傅那块料，他都不清楚，不过，他遵从便是，如果不是陈竹灵，他可能要被人打死，或者撵出城去，到时他也无法生存。
当然，清家的喜庆日子，他被打死是不可能了，在别人眼里，他不过是头落魄的野狗而已！而陈竹灵也给了他立身尊严，是为人子！
“尊师，弟子姓候，名见树。”
“好名字。”陈竹灵笑了笑，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名字挺满意，叶晓闻倒是想了想，如果陈竹灵的门生有作为，也确实是件挺骄傲的事？或许这就是为人师的美德吧。
陈竹灵没有看重什么，似乎只是如此了。
“我给你立个封号，就叫“王笑”好了。”陈竹灵说起来十分自然，似乎就这么定下了。
“是。”候见树躬首应到。
对于王笑的简言，陈竹灵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是我的门生了，不立下一点玉律还不大好，你听从吧。”
候见树依然低着首，认真听从。
陈竹灵点了点头，对王笑说道：“这一句话，在你破境时，破后而立便忘却吧。”
“为人立，不参禅，不悟见，当心为魔，此话王侯见，不卑不亢！”
陈竹灵也不在意王笑什么反应，说道：“现在只有一条玉律，你听便是。时光荏苒，依归人本。谨记便是。”
“孰是孰非，你自己判断便是，你跟着我便是。”陈竹灵说着看了叶晓闻一眼。
陈竹灵和叶晓闻回身出了门，而王笑也以随从姿态跟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