匓阒府。
‘哗啦’
府门前的蜿蜒石道上,凭空扭曲涌现一道水流状圆形传送门,且有一名全身包裹严实的红袍神秘人从内跨出,站在石道上,目光平静注视着映入眼前的华丽洞府。
“嗯?”石道两侧正在忙着打理活计的众多仆从纷纷停下脚步,转头震惊望向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石道上的红袍神秘人。
站在府门两旁的仆从同样一惊,后彼此相视,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震惊神色,其中一名仆从伸手指着凭空出现在眼前的红袍神秘人,冷脸暴喝,“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匓阒府’者,当就地正法。”
“哼,大言不惭。”红袍神秘人发出低沉冷笑,随后负手而立,丝毫不惧对方言语威胁,趾高气昂道:“我之名讳,岂是尔等身份卑贱地狗奴才所能知晓的,通禀你家主人,叫它扫榻出迎,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速速离去,可饶你不死。”仆从对此仍旧置若枉然,不顾对方的强硬姿态,依然不甘示弱地踏前一步,愈加咄咄逼人,概因他头上有黑熊撑腰,方才养成了他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地性格,若没了靠山,以他刚才一开始恣意顶撞红袍神秘人,早被对方二话不说就大卸八块了,哪还能留他继续放肆。
“如此不识抬举,我便替你家主人教训尔等一二。”红袍神秘人声音冰冷,对方将自己说出口的话当做耳旁风,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已点燃了自己心头的怒火,便不再与对方多费唇舌,二话不说,从袖袍内掏出一团细如发丝般的晶莹线球,缠绕的丝线自线头处先行解开,上升至自己头顶般高度,后冰冷喝令,“去。”
‘咻’
晶莹丝线一分为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势头,破空刺向站在府门两旁的仆从头颅。
“你敢”两名仆从瞪大双眼,面露惊颤,以及不敢置信,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痛下杀手,全然不顾及自家主人的颜面。
‘噗噗’
两名仆从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便被晶莹丝线轻而易举地刺穿额头颅骨,深入颅内脑浆寸许,便停滞不前,随后他俩面色一窒,都未发出惨叫,双眼尽皆空洞无神,脸色惨白,身体软趴趴的原地静立不动。
“哼,终于清净了,瞧瞧,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红袍神秘人轻拉收拢丝线,顺势甩净粘在丝线上的血液,将线球收归袖袍内,而两名仆从才相继软倒在地,气绝身亡。
洞府内。
“嗯?”管家原本正在忙着处理自己手头上的事务,陡然闻听洞府外传来两名仆从的暴喝声以及另外一个陌生的低沉声音,遂抬头疑惑望向洞府门口方向,待听至最后,管家已然怒不可遏,双眼微眯,眸中闪烁寒光,“胆敢擅闯匓阒府,还将我府外奴仆打杀了,是欺我府中无人吗?”
“来呀!”管家朝恭候在自己身后的一名将领冷喝命令。
“属下在。”将领躬身拱手。
“召集兵士,随我一道出府,会会府外那宵小狂徒。”管家大手一挥,率先动身朝府门方向走去。
“属下领命。”身后将领恭敬应令,冰冷眼眸朝驻守在府内各处的十数名兵士身上一扫而过,冷肃命令,“你们,都随我来。”
“是。”周围兵士尽皆恭敬行礼,迈动整齐划一的步伐,小跑至领头的将领身后,自行分成两排队伍,跟随怒气腾腾的管家一道杀将出去。
‘哗啦啦’
片刻功夫,管家便带领诸多兵将赶至府外,将红袍神秘人团团包围,众兵将均把枪尖对准对方,严阵以待,只待管家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刺死于长枪之下。
管家面容阴冷,盯着红袍神秘人看了许久,想探清对方虚实,无奈,以管家如今低微的境界修为,并未从对方身上感应到任何气息波动,至少在管家眼里,对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俗,以及看不清样貌的神秘人。
管家收回目光,低头仔细扫了眼倒在府门两侧的两名仆从,双眼在两名仆从的额头伤口处稍作停留,管家神情看似冷静,不起波澜,实则,内心早已惊诧难平,“这两名奴仆,皆乃一击毙命,且伤口处无丁点血液溢出,看来,这神秘人的实力不容小觑哪!”
“暂时不可与之力敌,先探清其来意再说。”管家心思电转,心里经过一番衡量之下,便下定了决心,他能够将府内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除了修为不俗外,还有精明狡猾的头脑及阿谀奉承的待客方式,三者集于一身,这便是黑熊之所以能够重用他,让他接任管家职位的缘由,至于信任方面,则无需过多担心,平时赏赐些好处,由不得他不为黑熊卖命,若往后真出卖了黑熊,随便打杀了便是。
管家冷漠甩手,“你们都收起兵器,莫将贵客吓着了。”
“还有。”管家指了指倒在府门两侧的仆从,低声吩咐道:“将这两具死尸拖走,倒在洞府门口成何体统,莫脏了贵客的眼。”
“遵命。”众兵将忙收起兵器,躬身听令,随后纷纷井然有序地涌进洞府内,只留下两名兵士将尸体拖走。
管家转变冷漠为笑脸相迎,略微拱手作揖,“适才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呵呵。”红袍神秘人戏谑地笑了两声,双手背负身后,稍稍阴阳怪气地反问道:“刚才还见你怒气冲冲的对我刀戈相向,怎么这会儿,反倒对我笑脸相迎了?我打杀了看守你洞府的两条看门狗,也不追究?”
“额,呵呵~~”管家愣了愣,面庞略微泛红,连忙用笑声掩饰尴尬,“大人,您大人有大量,烦请放过小人一马,小人贵为这座洞府的管家,打理洞府内外大小事务,也是职责所在,假若大人您心有不快,您只管打骂小人,小人绝不反抗,至于您打杀的那两个狗奴才,死了便死了,平日看守不利就算了,胆敢冲撞您,也是他们死有余辜,即使您不打杀他们,小人事后也会治他们死罪,剁碎了喂狗。”
红袍神秘人甩甩袖袍,舒缓语气道:“罢了罢了!你职责所在,我也不好多加怪罪,此事便就此作罢!”
“谢大人开恩。”管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忙拱手拜谢,随后小心翼翼的笑问道:“不知大人您作何称呼?”
“称呼我为‘轲先生’即可!”红袍神秘人平淡回答。
“原来是‘轲先生’哪!久仰久仰,您今日能光临我家老爷的府邸,实在是令鄙府蓬荜生辉哪!”管家此刻发挥出了他溜须拍马的那套,言辞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既让对方心情舒畅,也不会令对方心生厌烦。
“少拍马屁,我可不吃你这一套。”红袍神秘人有些许不耐烦,明显对管家油腔滑调的待客方式极其不感冒,“赶紧通禀你家大人,就说我有大事与它相商,若耽误了我的正事,有你好受的。”
“是是是。”管家不停的点头哈腰,狂抹虚汗,毕恭毕敬道:“大人,您莫要生气,小人这便进府回禀我家老爷,还得委屈您在府外等候片刻,小人去去就来。”
“那还愣着作甚?赶紧去啊!”红袍神秘人厉声催促,感觉其随时都能暴起冲到管家跟前,对他拳打脚踢。
“您稍待。”管家被对方吼得剧烈颤抖了下,一刻也不敢在原地停留,转身小跑回洞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