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钱平手指着吴勉，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后半句来。
吴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却把捏着银针的左手抬了起来，“怎么，要赖账？”
“靠，我钱大少什么信誉，怎么会赖账？就是一时有点懵。”
钱平说着在地上滚了个身爬起来，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踮着脚小跑了两步，圆茄子大脸泛着红光，凑到吴勉身前，“嘿嘿，神医，晚上小弟安排个局，给神医接风，还望神医您赏脸。”
吴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钱大少要改姓项？”
“改姓项？”钱平的大脑袋摇成拨浪鼓，“那不行，老钱能敲死我。”
“哦，那你安排局想做什么？”
钱平再向前凑了一步，走到吴勉左边，右臂一伸，揽住吴勉肩头，理直气壮地说：“小弟跟哥哥一见如故，当然该……该什么汗什么暖？”
他看向拿来银针的文亚朗。
“嘘寒问暖。”文亚朗急忙提醒。
“对，虚汗温暖，看看哥哥还有什么别的想玩的。”
吴勉头上这就出了虚汗，用手扒拉掉钱平搭在自己肩头的胖爪，戏谑地问：“那里不行，想让我帮忙？”
钱平的脸一下子凝固，眼睛瞪得像两个发光的玻璃球，“这都能看出来？”
“还真是这个？”吴勉哑然。
钱平的脸成了红茄子，讪讪地笑着，但是眼睛里面露出的精光明亮无比。
吴勉考虑了一会，“有过几个？”
钱平的茄子完全成熟，头低得像要塞进裤裆，“还是……还是雏。”
吴勉发出一声轻呼，“嗯，那倒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不过局就免了。”
钱平一听说可以想想办法，头立刻抬起来，将车钥匙扔给文亚朗，“哑狼，去把油加满，我请哥中午吃水饺。”
“哦，你什么时候会包水饺了？”边上清纯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点揶揄。
“嘿嘿，小溪请，我作陪。”钱平话锋马上就变。
吴勉看着边上巧笑倩兮地美女，笑着问：“感觉怎样？”
“多少年没有的轻松啊！”小溪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口中娇笑，“请你吃饺子。”
小溪包了四种馅的水饺，又炒了几个小菜，三人在小店中间的桌子边坐下。
钱平拿了啤酒刚要打开，吴勉连忙说：“我不喝酒，下午还要开车出去有点事情。”
“在咱们锦绣镇怕啥，哪有咱钱大少摆不平的事。”钱平拍着胸口大声说。
小溪鄙夷地看他一眼，“你这圆滚滚地，自己能摆平？”
钱平也不反驳，看向吴勉说：“回头请神医顺便抬抬手，我就是锦绣镇第一美男子。”
小溪笑起来，也看向吴勉，“我叫李燕溪，还不知小哥怎么称呼？”
吴勉想了一下，J市离S市还有上千公里，倒也不用太过担心，就笑着回道，“吴勉。”
“无冕之王的无冕，很霸气的名字。”钱平急忙在边上恭维。
李燕溪白了他一眼，“不学无术，哪有姓那个无的？”随即又笑着问吴勉，“吴神医，我这还得几次才能痊愈？”
“按照今天这样子，再有两次就可以完全好了。”
李燕溪巧笑嫣然，“那我得跟我的闺蜜她们晒一下，嘻嘻。”说完在朋友圈里发了一个消息。
“对了，你这痛应该是经常在出汗之后被风吹到导致的。”吴勉有些不解，“李小姐做模特不应该这样。”
李燕溪拿了双新筷子，一边给吴勉夹菜，一边回答，“我最早是练体操，有一年队里去滨海集训半年，回来后好几位队友都得了这种怪病。后来我越长越高，就离开体操队了。”
正说着，李燕溪的电话响起来。
她对吴勉歉意地笑笑，站起身走到外边。
钱平趁着小溪出去，对吴勉猥亵地笑着，“神医有女朋友没？”
吴勉斜了他一眼，“快有了。”
“怎么还快有了？这都能知道？”钱平有些懵逼。
吴勉装作向门外瞧，“追不就有了？”
钱平见状一拍大腿，“哈哈，明白了！我多给你们创造些勾搭的机会。”
“你不是在追小溪？”吴勉楞住。
钱平扭头朝外偷偷瞧了瞧，“我可不敢，那得被她从小欺负到老。”
吴勉来了兴趣，低笑着问：“还这么厉害？”
钱平似乎打了个哆嗦，“要不练体操的时候能拿世界冠军？做模特又是世界名模？”
吴勉装模作样地朝门外看看，“那不行，我也不想被欺负。”
两人正在嘀嘀咕咕的时候，李燕溪打完电话回来，也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坐下后笑着开口，“我闺蜜这两天要来看我。”
钱平看着李燕溪疑惑地问：“不是五天前刚走吗？”
“另一个，体操队的。”李燕溪望着吴勉神神秘秘地笑着，“长得可漂亮了。”
“她长得漂亮，那不显得我更丑？”吴勉自嘲道。
“哪有人敢说吴神医丑，一米八的身高，肥瘦正好，大眼睛，小白脸，高鼻子。”钱平在边上巴结着说。
吴勉苦笑，“让你这一说，我成那啥了。”
三人吃完水饺，文亚朗也加满油回来，吴勉开了Q5直接去了南边的山上。
在又一次折断一根枯枝以后，吴勉终究泄了气。
掉到地上的枯枝，收起来都够医院里面烧两天锅炉了，还是一丝气流都没见。
天球上的植物跟异界的脾气不一样呀，对它好也不表示表示。
不知道李大名模明天会不会继续支持一下。
他没弄清楚气流产生的根本原因，开着车向山下走时还在琢磨，到山脚要拐上大路的时候，猛然听到一声大喝从开了巴掌大缝隙的车窗传进来。
“小心！”
他下意识地用力踩下刹车，车又向前走了五六米后停住。
轰隆隆的声音从车窗处传来，吴勉觉得自己的车身都在轻微的颤动。
一辆载满砂石的大卡车，带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由他车前嚣张地碾过。
吴勉的额头霎时提高了一个光洁度。
他深深呼吸几口气，偏头看向刚才传来喊声的方向。
交叉路口的旁边，一位满脸皱褶的老农坐在马扎上，面前摆了一些核桃、柿饼之类的山货。
他将车开到路边停稳，下车走到老农的杂货摊前。
“大爷，多亏你刚才提醒，要不真得出事了。”吴勉掏出烟盒抖出一颗递了过去，感激地说。
老农接了烟，咧嘴笑了起来，“我看你到路口了不拐弯，寻思着是走神了。”
吴勉双手伸过去，捂在一起把火机打着火，帮老农点烟。
“是啊，刚才光顾着想事情了。”他自己也抽出一颗点上，“大爷，你经常在这边摆摊卖山货？”
老农爽朗地笑着，“除了冬天太冷，大多时候都在这里摆着。”
“这边一天也没几个人来买吧？”吴勉向四周打量一下，附近还是比较荒凉。
老农重重抽了口烟，“平时也卖不出多少，偶尔有客人停下来买点稀罕。”
“怎么不去镇上卖？”
“去镇上太远，上了年纪走不动了。”老农叹了口气。
吴勉拿起几个核桃看看，“这核桃不错。”
“咱们山上产的主要就是核桃，每年都收不少，可惜卖不出去。”老农叹了口气。
“没人来收购？”
“原来都是年轻人张罗，现在他们都看不上这点收入，去外面赚钱顾不上了。”
吴勉以前见新闻报导过，说现在农村的劳力都去了城里，就忍不住问：“那村里只剩老年人这样零卖？”
“是啊。”老农苦笑一下，“我们这些老家伙只能靠这弄点活钱，不过也卖不出去多少。”
吴勉有些唏嘘，“村里还很多核桃卖不出去？”
“每年都瞎不少，哎。”老农感叹，“我年轻的时候还带着大伙去镇上、县城里卖，现在老喽。”
吴勉见老农神情落寞，心里也有些不忍，要是自己有能力帮他们一把就好了。
今天能帮一点就算一点吧。
“大爷，你把这些山货都收一下，我带回去分着尝尝。”
老农一听赶紧将这些核桃什么的都收拾起来，“好好，谢谢小哥。”
吴勉取出五百块钱递过去，“大爷，您拿好。”
“用不了这么多，两百都用不到。”
“拿着吧，我这条命可不止这么多啊。”吴勉笑着。
老农讪讪地笑着，“多谢小哥。”
吴勉发现老农跟中午时小溪一样，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白气，飘进自己脑中。
他有些惊喜，这样也能获得白气？
辞别老农回锦绣镇的路上，他考虑着怎么能帮帮这些山中的农民。
他们过得富裕一些，自己也可以收获更多的白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