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皮影胡乱耍了几下,有些心不在焉,便寻个由头走了,春白见我捏着皮影发笑,倒是紧着提着:“劝姑娘,莫要惹恼了国师。”
我拿着皮影子贴在他身上到处玩丝毫不顾及他说什么,他气的好歹,躲我躲不及被我压倒在身底,我今日非要教训他不可,莫要看只我一人就要欺辱我,定要你的好看,我寻着他的痒痒肉挠个不停,他初时十分恼怒,后来渐渐的也笑出声来,喊着:“姑娘可与三殿下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我哼的一声回敬“春白公公,你倒是能怎么不敬我!”我知道这句话可能戳他痛处了,像他这般大的孩子,肯定也是苦出身,他神色一变,突然安静了,眼中似有红彤彤的火光,我只觉得危险,急忙退去,只见眼前粉面的小太监变成了一条青灰色的蛇张口朝我扑来,电光石火间,“孽障!”阿远一手将他拂去老远,留在我身下的只剩下一件银白色宫袍,小蛇信信地逃走了,留我惊讶在地,半晌缓不过神来。
阿远连忙扶起我,检查着我的脖颈,见纱布上有血渗出,十分愤怒,“他咬你了?”
“没有。”
“你莫要为他辩白,今日我非要抽了他的筋不可!”
说罢,便什么都不顾,气冲冲的走了。
作为长生宫中唯一的女子,近来是得了许多人的好奇,偏偏长生宫是个给王上炼丹升仙的地方,闲杂人等一律进不来,门口便常常趴着许多人,我从入宫以来,一次都没有出去过,阿娘的一切后事都是阿远打理的,他打理的极好,我便多多放上一碗血供奉着,以至于还未到十五,我就已经面容如蜡般枯黄,阿远见了生生陪了我三天什么事都没有做,日日三大碗补血安神的药灌下去我才好些,还说着“以后不准放血,任何时候任何人都不准!”他冰冷的语气和他皱紧的眉头已是我熟悉的,便也什么都不怕。
我问:“国师可知道下一代纪国国主是谁?”
他冷冷答:“你这犯议论朝廷之罪。”
我说:“我赌三殿下,三殿下一定是未来的储君!”
他抬眼不悦:“你这对当今王上犯大不敬之罪。”
我说:“神仙是什么都不管的,日后也莫要说我没提前告诉你。”
“我看你最近和三殿下走的倒是近啊,听春白说,你还要和他珍惜眼中人?”他提起此事言语中有些咬牙切齿,“说说看,此时,你的眼中人倒是谁?”
他捏起我的下巴,使我逼近他,我甩不开,只能放弃陪着笑脸:“是您啊……国师大人。”
“下次你不要见他了。”他撇开我,神色不耐,怎样都不高兴。
“是你放他进来的,你若是不想让他来找我,有的是办法绝了他的门路,可是你没有,由此看来,你倒是把我看的真真儿的,你这分明是来成全我的!”
“我不准!”他看我的眼神俞发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