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得出门,门口侍卫三两拔刀而出,我不晓得,我竟是被拘在这了,我转头看向春白,他一言不发,还佝偻着身子跪在那,实在令人心烦。
“你们大人想关我多久?可有说过?”
春白答“不曾。”其实这个小公公看似乖顺,实则从那日见面起,我总觉得他对我有些轻蔑。无意的一瞥,还是灌药。我昏迷的时候,确实是感觉到的那种被灌药至喉管,洒了一脸。他手中似有若无的丁香味儿,和春白身上的别无二致。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远推门而入,看我能起身了十分高兴,“玉儿,你可好些了!”他好整以暇的将我前前后后检查个遍,然后就让春白退下了。
我见春白走了,便一把抓住他的手,他脸上欢喜,我浑然不觉,只管单刀直入,
“阿远,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他不甚多言,将我抓紧的手放开,脸上的喜色渐渐隐去。问道“你要交易什么?我可以给你。”
我看着他,眼神坚定,:“我要抓到害死我阿娘的凶手。”
他眉头叩和深锁,“害死?
”
“是的。”此时我无处依托,只能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让我在这长生道宫吧,我要见王上!”
“以我的血,一身的所有的血为交换。”
我终于想起我为什么会觉得春白轻蔑我了,原是跟这泼皮初初时见我一样,此时,阿远离我近近的,我能清晰的看出他眼中的蔑视,又夹杂着些愤怒。
“你一身的血?我取来易如反掌,何用你为代价!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心甘情愿?你怎知我没本事让你心甘情愿?”
“那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只要我能见王上找出害死我阿娘的人,我菖玉绝无二话!”
我及其认真,或者说我从小到大虽无极大的喜悦也无极大的悲苦,此时的我是怒极恨极伤极,甚至将此列为我活着的唯一意义!
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带着碎玉的叮当,阿远伸出手,宽大的袖袍遮住了我的视线,他从我的头上摘下了簪子,定在了我面前,“我要这个。”
我抬眸,惊见那正是我阿娘送我的笈礼。
大火烧伤了阿娘的腿,梁木砸伤了阿娘的腰,火红火红的世界里,阿娘颤抖的给我带上,念着“玉儿,生辰……”
我的胸膛像是着了火,眼睛像是又投在了火海之中,灼烧着刺痛着,我瞪着阿远,还企盼着他能换个物件,提醒到:“这是我阿娘的遗物。”
他说:“我知道。”
我说:“这是我的笈礼。”
他说“我知道。”
我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他果真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最重要。
我说:“成交。”
我被给了一套官服,是个丫鬟装扮,他说以后我就是长生宫里的侍女了,有机会见王上,但是,他有要求,什么时候向王上秉明案情要他作主。
我自然不服,事情刚刚发生,钦天监也是纪城最大的府衙,此时我正好可以去做个苦主,将案情彻底审清,还我阿娘公道!
谁料到他下句话直接将我打入寒冬,他说:“玉儿,钦天监审完了,他们都说那场大火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