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牢里面有这般响动,非但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反而还让身着朝服的别国太子堂而皇之的进来,看来这个凤惜朝果然有几分本事。
凤惜朝轻轻一揽衣抉,向前一步,大手虚空一抬,稳稳的定在了半空。
夜阑心扭头,回头望了过去。
那大手骨节分明,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蜜色的微光。带着无穷无尽的诱惑,仿佛只要将自己的手搭上去,这一切的疑惑,麻烦都将迎刃而解。
凤惜朝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在耳畔,带着诱惑的魔力,“跟我走,我将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夜阑心美眸一闪,漂亮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焦距,视线范围中,仿佛只有那一只充满诱惑的手。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了过去,声音不复往日的清丽,甚至带这一丝暖糯,“跟你走?”
凤惜朝嘴角一弯,继续蛊惑,“没错,我钟意你。跟我走,我许你侧妃之位!”
夜阑心眼神依旧迷蒙,此刻已经走到了凤惜朝的面前,那纤细的右手缓缓抬起……
因为常年历练而起了厚茧的右手上,突然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
那是夜阑心的手!
凤惜朝凤目一眯,深邃的眸子里面有狂喜,更有几分不可捉摸的深意。
垂眼望去,那歆长细致的手在月光的晕染下,如同极其珍贵的凝脂玉。那极佳的触感,柔美的形状,竟是让凤惜朝呼吸一紧,心跳也微微加速。
他微微抬眼,便见夜阑心一双眸子里面犹如覆上了水雾,迷迷蒙蒙,竟然是别样的魅惑迷人。
目光紧紧的锁在她粉嫩娇媚的唇上,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竟是不能自已的低头便要吻上去……
眼看着凤惜朝的唇就要触到那饱满莹润的粉嫩双唇,只听见一声“咔嚓”的脆响,一股尖锐的刺痛从掌心传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右手一拂。
虽然没有刻意,可那带着几分内力的动作却生生的将夜阑心娇弱的身子扫了起来。
那略显单薄的身子腾空而起,眨眼之间便摔落在地上。
凤惜朝心中一惊,哪里还顾得上右掌上的痛意,上前两步倾身就要上前去扶夜阑心。
却不料跌在地上的人儿冷冷的抬起头来,嘴角勾起嘲讽,“原来这就是凤太子钟意别人的方式?”
凤惜朝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十分难堪。
他蹙眉望着还在轻颤的右手,方才自己毫无防备,夜阑心竟然用了巧劲扣住自己的手指,若非自己反应快,这右手肯定就被这女人给废了。
“刚才若不是你……”
凤惜朝刚想开口争辩,却见夜阑心秀眉微蹙,低低闷哼,便知道方才自己那一下力气重了些。
心中无奈,他还是第一次拿一个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望着面前人儿娇弱的模样,凤惜朝心窝一软,口气也情不自禁的放软了,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祈求,“阑心,跟了我吧?”
夜阑心冷笑,撑着被摔疼的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也许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觊觎你的侧妃之位,或者,她们还会以为那是无上的荣誉。但是……”
凤惜朝皱眉望着面前的女人:难道不是么?
东陵虽然强盛了几十年,但如今皇帝昏庸,皇子也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只要自己继位,到时候,南鸢便会是天穹第一强国。
莫非……
这个女人瞧不起侧妃之位,她要的是太子妃的位置?
心中闪过的念头让凤惜朝微微挑眉:这个女人好大的胃口!
只不过夜阑心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凤惜朝差点傻眼,“但是,这些女人却不包括我夜阑心。”
果然!
凤惜朝面露复杂情绪,太子妃的位置早就已经……
不过,相较之下,从一开始完全想要利用夜阑心;再到现在,凤惜朝发现自己不但想要她的聪明才智,更想要她的臣服。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如果你想要太子妃的位置,我会给你机会,但是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凤惜朝蹙眉,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只是这话却是换来的夜阑心的低笑,她抬眸扫了凤惜朝一眼,毫不客气的道,“果然是在皇宫养出来的,我很好奇,你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凤惜朝望着夜阑心诡异的笑容,心中不免有些烦闷: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他虽然只有二十岁,却已然是名满天下。
十三岁出征,将东陵大军逼得动弹不得,就连左相也要忌惮三分,这还不够?
“你这样的女人,配君无邪实在是暴殄天物!”
夜阑心冷笑,“我到底是高攀了,还是低就了,这些都不劳凤太子操心。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你凤惜朝跟我不是一路人!第一,我是东陵人,绝对不会为你所用;第二,我要的男人这辈子只准有我一个女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得是我自己挑的。”
此话一出,凤惜朝差点没将眼珠子给瞪出去:这个夜阑心是疯了吗?
天穹大陆上哪个有成就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一个男人只有一个女人,这个论调若是说出去,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凤太子,看来你是听清楚了。”看见凤惜朝那如同吞了苍蝇的表情,夜阑心嘴角一弯,转身便指着那敞开的大门,“听清楚了就请出去吧。这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夜阑心,你别不识好歹!”凤惜朝见夜阑心如今被打进死牢还这么张狂,不由的十分气恼,“我说过,既然我要把你带出去,一切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承担;不管是你,还是右相府,都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夜阑心也不搭理他,只是转身将地上的干草拾掇了一番,竟像是待在自己家一样,翻身便躺了下去,只剩下一个脊梁骨给凤惜朝。
“凤太子,左相能够想到的事情,夜重华自然也能想到。他能够数十年屹立不倒,你可不要太小看他。”夜阑心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