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查了,红景天是我买下来的。”君无邪淡淡的开口,缓缓的立在了夜阑心的身侧,“我刚才说过,她去哪,我就去哪。左相想要带她去刑部,就连本王一并带了去就是。”
“长乐……”皇后一急,这个笨儿子,没看到夜阑心故意护着他吗,怎么自己还往枪口上撞?
左相此刻也是铁青了一张脸,这个君无邪,不过就是仪仗着皇帝的一份愧疚,他当真以为自己不敢动他?
心中有些踟蹰,左相的目光又在夜阑心的身上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他冷着一张脸走到君无邪身边,“王爷,我劝您有些浑水还是不要趟比较好,我怕您到时候洗都洗不干净!”
夜阑心冷眼望着左相,这个老匹夫,压根儿就没将自己放在眼底呢!
倒是君无邪一脸的云淡风轻,竟然在这个时候,长手一揽,竟然是将毫无防备的夜阑心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作为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互不了,脏了也就脏了罢。”
突然被拥入一个微凉的怀抱,夜阑心条件反射想要挣扎,可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了君无邪的这一句话,她动作一顿,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四目相对之间,夜阑心几乎能从那深邃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君无邪的眸光里似乎有一种异样的魔力,波澜不惊的眼底似乎随时都要卷起一股狂风巨浪。
这眼神,好熟悉呀!
外人却不知道夜阑心这一番思量,只当是她被君无邪这赤果果的表白给感动到了失去话语能力。
那些匍匐跪在地上的人们听了这话亦是眉头一跳,那些嫁了人或是没嫁人的女人们更是心头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这长乐王原本就俊美无双,虽然在外人面前脾气诡异蛮不讲理,但对自己的未婚妻却是这般呵护。
一时间,夜阑心仿佛都能嗅到滚滚冒出来的酸醋味儿。
倒是一直默不出声的白桓宇突然看到这一幕,胸口涌上了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两人站在一起,明明看着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为么,自己觉得那么不顺眼呢?
而君无邪那话听在左相的耳里,却是另有所指。他一张老脸登时一白,目光竟然是不受控制的转向了自己身侧的皇后。
此刻皇后一门心思担心君无邪,甚至连正眼也未曾看左相。
一股无名之火“轰”的燃烧开来,左相一张脸铁青,面上端的也是刚正不阿,“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了王爷的意思。相信皇上知道王爷这一番行为,也会赞王爷一句有担当的!”
左相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却带了几分嘲讽。
“王爷,夜大小姐,请!”
方才押着夜阑心的两个副将面无表情的就要将他们请上马车。
皇后更是气的浑身发颤,一张脸涨得血红:长乐原本身子就不好,怎么能去刑部?
“白振刚,你敢!”她怒斥一声,快步走了上去,正要伸手去拦君无邪,却被左相一个转身,堪堪地拦在的面前。
左相背对着大街,生生的将众人的目光挡在了他宽大的身后。他一把攥住了皇后的手腕,深邃的眼底似乎有诡异的波浪卷起。
在他看到皇后惊慌担忧的样子之后,胸口怒气更甚,竟是一把将皇后往外一推,压低的嗓音里带着狠厉,“你看我敢不敢!”
皇后身子娇弱,连退了好几步,直到被身后的王嬷嬷给搀扶住了,才稳住身子。
原本她还想再追上去,却被王嬷嬷给拉着,自己也是气的浑身发颤,根本就使不出什么力气来,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君无邪和夜阑心钻进了马车。
就在夜阑心弯腰准备钻进马车的时候,一直立在马车边上的白桓宇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方才那让人面红耳赤的一幕又不争气的涌入脑海。他抬眸看向夜阑心,低低的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把事情做绝了,你却不听!”
倒是夜阑心这个时候身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扭过头去,露出一小截白嫩细致如凝脂一般的脖颈,而脸上则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白大公子记得替我转告左相一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做人还是安分守己一些比较好!”
夜阑心这话一语双关,再加上她脸上诡异莫测的笑容,白桓宇只觉得心头一跳,他下意识的扭头望向了自己的父亲,却见他一张脸阴沉着,十分可怖。
难道,父亲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且说马车里面,方才左相只打算抓夜阑心一个人,所以只备了一辆马车。
所以夜阑心此刻正与君无邪两个人挤在一辆马车里面,这马车虽然豪华,但内里的空间装两个人却稍嫌有些挤。
夜阑心刚刚坐定,美眸一扫,恰好瞧见君无邪将目光从马车窗外面收了回来。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恰好能瞧见左相伸手将皇后推的后退好几步的样子。
君无邪脸上虽然波澜不惊,可是夜阑心却能在他的凤眸里面看到闪烁着的怒意……
那苍白却修长的均匀有度的手指微微攥紧,色淡如水的薄唇也抿成了一道直线。直到皇后身后的王嬷嬷一把搀扶住了她,那攥在一起的手指才微微松开了一些。
目光再回来的时候,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波澜不惊。
君无邪抬眸,却不防夜阑心细细的盯着他,那清澈见底的目光里带着探究,竟然是头一次看的他有些不自在。
他凤目一闪,脸上旋即勾勒出了一抹灿烂过百花的邪魅笑容,“怎么,小阑阑莫不是被我的美貌迷惑了,改变主意同意嫁给我了?”
夜阑心美眸一翻,秀气的鼻间溢出一声冷哼:这个妖孽永远都是这样,虽然他的确是长了一张美到人神共愤的脸,但不好意思,她夜阑心就是对美男免疫,特别还是一个个性如此别扭的妖孽!
她动了动身子,也不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什么不妥,径直伸直了双腿,目光飘忽,“既然担心,那就告诉她,你不说别人又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