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吗?”顺着黑棋手指望去,一把梨花木的矮凳上坐着一个男子,他居然是慕容恪?
不是没有见过慕容恪,只是此时的他一头白发如炎炎日头照射后的瀑布一倾而下,打在水清色的外衣上,浪花顺着有形的身形流落在黄亮的木板上,长袖舞动好似浪花淹没礁石,玉管般的手指专业的捏拿银针,在褪去黑色衣物后裸露出黄色的皮肤上准确无误的扎去,那病人很痛苦,每一针下去他的脚掌回勾,确不发出任何声音。
慕容恪治疗了多久,上官柚就待了多久,只不过她的眼镜片刻都没有离开过慕容恪,她随着他走动,她见过白发老人,那是生命燃尽后的样子,可是这头白发确实生命正盛的模样,他白发后的样子远比黑发时要好看许多,眼下的那枚痣如启明星一样闪耀,这种美好只有在他不说话时才会让人心动。
“看够了没?”慕容恪的声音本身就带着点严厉之色,这时被上官柚盯了许久,他便有了些许怒气,他又不是表演杂技的猴子,这种目不转睛也真是够了。
“没有,我就是想知道,你这头发是真的还是假的?”
也不知谁借了她的胆,她触摸他的发尖的一缕,然后又拿自己的比较,这确实是真的啊!好奇怪,他为什么和大家不一样呢?
“木油姑娘,你这样公子是会生气的。”白棋好心劝阻,自从知道她是漂亮的人后,她就有点偏袒她,按照俗话就是胳膊肘往外拐,所以她不等公子示意就迷晕了她,经直带回来,还骗黑棋说这是公子执意要带回来的。
“哦,对了,这是哪儿?我要出去,我得去找我二哥了。”这么恐怖的地方,还有一群怪人,她才不想久留。
“这里是鬼府啊!既然来了,就多留两日,这里有很多好玩儿的,至于你二哥,你就告诉我他的住址,派个人送封信就好了。”白棋可不想这么轻易让她走,好不容易盼来的,而且她家公子分明也没有感人的意思,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呢!
上官柚怎么会真的告诉他们她二哥住哪儿?她可不想添麻烦,索性留下来,反正也就一两日,不打紧的吧!
“文少爷,真是不巧,大人去了王大人的府上,还没回来呢。”秋菊替上官文看茶,有礼貌的回答。
“小姐呢?”
“说来也奇怪,大人半月前就说小姐会来,可现在连半个影子都没看到。”大家都说小姐是不是迷路了,她们四个只有冬梅见过小姐,这大人口中心心恋恋的小姐,和冬梅的夸耀,惹得她们三个真想见见本尊,可这都半月了,也不见人。
“真没来?”上官文才想是不是她们和上官柚串通一气的避着自己,所以他没有打招呼就赶来了,可现在却说她还没到?他是表示怀疑的,可是秋菊的表情也确实不想欺瞒,那她又去哪里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是不安的,这一路上,他听说有一个黑店掠财杀人,听到消息时,他都慌了,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何之前要赌气,不直接追过来,经过多方打听,连着她的女装像,甚者女扮男装后能添加的模样都拿给人看,都说没见过此人,这人难道就这么消失了?但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他怀着这个想法渐渐靠近了京都。
也是奇怪,之前没有半点消息,却在快到京都得时候打听到了消息,说是同行的还有一名男子和一位老妇人,这才是他担心的事,怎么好好的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他自我安慰说,一定是路上结的伴。
可现在二哥府上迟迟未等到她,他与上官雅一合计,觉得确有蹊跷,最后两兄弟决定要去找人了,就算是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她找到。
空旷的草地上蹲着一个人,在那里忙碌的架火,她要做什么?屋顶上的人疑惑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这个姑娘来到这里三四日了,每日都想着怎么逃出去,可是公子始终不放,害的他每日守着她,并不是为了防止她逃跑,而是他的看着这里面的机关,公子吩咐了不可伤她一分一毫。
可这姑娘家家的真是好动,好几次他觉得她是故意的,在开启机关的地方死命的按,苦了他生生的拦住那些机关的关键,照这样下去,公子这里防身的机关就要被这样报废了。
她今日到是安静些,去了几处公子养宝贝的地方转悠,不过他好奇的是,为何她不害怕的大叫呢?要知道他们来到这儿后,周围的邻居因为那些东西害怕的整日的叫唤,还报官,不过最后人家服输搬走了,以至于这里也算得上京都繁华地带,确无人居住,不过并不安静,因为要公子救命的人很多,但公子会救的并不多,也就是因为如此,周围的空屋犹如乱民街一般,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
上官柚蹲在地上,把那些小蝎子烤得噼里啪啦的响,她还大声的说,这东西烤得好香哦,一定很好吃,看的屋顶上的人目瞪口呆,他觉的得去告诉公子。
“好吃吗?”慕容恪绕有兴味的看着禀报人,问了句无关痛痒的话。
他怎么知道啊!他又没吃过,他表示他不知道,没想到公子让他去拿些小蝎子、小蜈蚣、还有些没毒的药材(这些东西在公子眼里就是药材)送去给那位姑娘。
“姑娘,公子说你若是不够吃,这些请随意。”
“你又是谁啊?”上官柚从没见过他,他一袭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镜,眼镜清澈明朗,像是黑水里的明珠,身材比较娇小,两人站在一起不做比较的话可能看不出高矮。
“他们都叫我影子”这是公子起的名,希望自己如影随形的保护他,他很感谢公子,只有在鬼府这里自己才不会是个废物。
“慕容恪呢?”上官柚向影子打听慕容恪的下落,然后将那些烤好的蝎子和送来的那些全丢回给慕容恪。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