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蛋的心一惊,害怕的问:“她,她还活着吗?”或许是期待吧!期待听到她还活着的消息。
“她还活着,可笑的是,她醒来第一个要问的人是你,她替你求情,说你只是个孩子,与你父亲所犯的事无关。”
张铁蛋哭了,是委屈的哭了吧,还是开心她没死呢?其实当时他能顺利逃走,是他父亲安排好的,纸条也是他父亲写好的,他父亲告诉他,只要他下山去找她,他们就不会被抓。
因为他不知道上官大人为何要抓他们,所以他答应了他父亲,可是下山后,他进不去,又刚好遇到在附近徘徊的黑衣人,他想她就是个疯子,应该没人会拦她,就拖她将纸条带进去。
那一次的黑衣人意外的非常正常,不像平常痴疯,不仅同意了,还给他吃的让他在药庄东边山脚下的破屋里等着,他怕自己被抓住,就救不了父亲了,就悄悄去了那里,只是吃下那些东西后他就睡着了。
直到被嘈杂的哭声惊醒,他母亲抱着他哭,他阿婆也在哭,还说他们要死了,他不知道怎么了?后来有几个愤怒的差役为了泄私欲,殴打了他们药庄的下人,还告诉他们上官大人的夫人死了,他们都得陪葬,还有厌恶的咒骂他们。
那时候他们还叫她夫人,她本以为是她送他进来的,没想到她却死了,而且杀她的人是黑衣人,而那个黑衣人竟是多起失踪案的凶手,所以,是他害死的,竟然是他害死的,他害怕,在得知自己父亲为了炼药杀了孩子,还让他去找她求救,他那时,第一次痛恨他父亲,为了证明自己的医术,不顾药庄其他人死活,还害死了夫人姐姐。
他每晚都梦到她找他,像阿婆以前说的鬼故事的那样,要他索命。幸好她还活着,可他并没有多高兴,他求上官文不要告诉姐姐是他父亲让他去找她的。这是一个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要求,神情也不似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上官文同意了,虽然不知道他今日的一番话对他未来起到了什么作用,但他的目的也确实达到了。
张铁蛋因为年纪尚小,免了死罪,但活罪总免不了的,还好他坚强的活着,后面成了个乐善好施的一个寺庙住持,因为他终日活在自己的谴责中,所以即使他不停地为他父亲赎罪,也并不觉得解脱,直到圆寂,他依然跪在佛祖面前忏悔。
在张家村的事情告一段落,聚集在一起的兄妹,也各自踏上了返程。
由于上次坍塌的路还没有被完全修好,所以他们绕了远路,上官柚在缓缓行驶的马车中睡得很熟,直到进了烟阳城内,一路不说话的她,突然开口要吃梅子,还是酸的!
还好木洋经常给他婆婆买酸梅子吃,要不然上官文还真不知道在这个季节,能去哪儿找酸梅子。
城内某处,上官柚捧着一罐刚买的淹过的酸梅吃着,是真酸!她酸的全身都在抖,脸都变了形。
彩蝶看到她的样子就觉得牙齿软了,她家小姐从小就讨厌吃酸的,现如今,都酸成那样了,还要吃,这是受了刺激了啊!
同时驶过一辆稍大的马车,车内的人叫停了马车,将头探出窗外。
“上官柚……”
上官家众人看向那边马车上探出头的人,在认出对方是梦子后,上官柚捧着梅子站在马车窗下。
梦子拒绝了这个闻着都酸的梅子,可是她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叫住她?两个人有点尴尬的互相看着对方,一旁的满儿有点闹腾,这会儿她的哭声打破了沉漠。
“她哭了,要吃梅子吗?”
梦子笑着回答:“谢了,她还小,可吃不了酸的。”
梦子觉得上官柚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她可能以后都见不到她了,虽然以前挺讨厌她的,但一想到这儿,就有点舍不得。
就像刚才,其实她并没有什么要对她说的,可偏偏确叫住了她。
她看向那边等待的上官文等人,他还是那样温柔如风呢。
“上官柚”
“嗯?”
“今天,天气不错呢!”
“嗯,是呀!还不错。”
“上官柚,我恐怕见不到你成亲了。”梦子的笑容略带苦涩,看着一脸不解歪着头的上官柚,有了一个和上官儒一样的冲动,她起身探出窗外……
“再见了,上官柚。”
上官柚呆呆的摸着刚才被梦子摸过的的地方,这可是她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
“你们在说什么?”
上官文走到上官柚的身旁,看着梦子马车离开的方向问上官柚。
“她跟我说再见,还摸了我的头。”
上官柚做了个摸头的样子,告诉上官文,说梦子居然这样,这样摸她的头。
上官文只是笑笑说:“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梦子了吧!”
路上,上官文跟上官柚解释说,梦子的娘死了,在那个家唯一爱她的人死了,所以梦子是不会再回来了。
夜色落幕,上官府上栖霞院中的上官翟鹤哀声叹气的对他夫人说道:“我早就说过,老二这性格就不适合在官场上,不说他给家里带来了什么利益,他也不用这么坑自己家人吧!”
“这会儿知道不合适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当初也就是随口一说,哪儿知道他当真了啊!”
“自己没什么志向,全压在儿子们身上,也得亏他们几个孝顺,要不然,我这老了,还得跟着你喝西北风。”
“哎呀,我这不是讨厌官场那一套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师弟,现在都被逼的隐姓埋名了。
再说了,我就是想让他们几个有点出息,所以我都把我身上会的,全都教给他们了,我也很了不起的好不好?”
上官夫人白了一眼上官翟鹤,好似想起来什么问道:
“你给你师弟写了这么多信,他都没有回吗?”
“没回,没回,打着找他的名义,却不回我一次,也不知道是与不是。”
“唉,那怎么办啊?”
“夫人担心什么,大不了,我们继续养着呗!人家还那么孝顺,难不成夫人还觉得亏了?”
“他,我自然不担心,都在咱们身边养大的,人品自然过的去!我是担心小柚啊!起初,我就说了,断了这个苗头,你不听,现如今,估计断是断不了的了。”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咱们这么多年努力,怎么会白费?小柚只不过自己还没觉察到。好了,好了,早些休息,明日你去陪陪她。啊,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