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而醒,日落而息,来这里的几天,上官柚被上官雅以危险的名义安之在屋里,除了尤氏来奉承闲聊,就是和冬梅大眼对小眼,就连张铁蛋这个闹事精都没见到。
离洛提着一根棕榈树叶,下面吊着一只比上官柚拳头还小的鳖,那鳖四只小脚不停的乱滑,好像这样就能逃离一样。
“你一个上午就去抓它了?”
“我本来想去逮几条鱼来改善伙食,然后就发现了这个小东西,就送来陪你了。”
“所以这事还得好好解决,不然村民都不敢出门,只能守着手中仅剩的吃食。”
“小姐,你不怕鬼吗?搞不好真是鬼呢?”
“这几天住下来,说实话,事情看起来很诡异,可就是太诡异了,更像人为。
唉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夫人,你可别说漏嘴了。”
“是是是,夫人,也不知你和冬梅是怎么做到正儿八经的伪装,还不别扭的。”
离洛撇了一眼外面院子里的冬梅,也是佩服她,说什么要看着小姐,所以就选了一个抬头都能看到屋内的方位坐着,她也不闷的慌。
“就是随时提醒自己,要不就是什么都不叫,就不会说漏嘴了。”
“……柚……”
怎么觉得有人叫自己?就连冬梅也起身查看谁在喊。
“……柚……焉柚……”
“原来是叫焉柚,不是我,不是我。肯定这里的话是别的意思,不一定是叫人呢!”
上官柚能这样说,还不是因为她之前觉得无聊,到门口和那些卖东西的说话,结果发现,人家说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离洛仔细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像这里人说的那种乡话。
“小姐,好像是叫你呢,不是说你是焉寻的妹妹吗?”
对哟,她听惯了“夫人”,却忘记了改为焉姓了,刚刚还未自己扮演夸夸其谈,现在还真是打脸啊!
“白棋,你是不是没吃饭啊?这根本就不像你平时的声音啊,大点声,再大点声,夫人姐姐听不见啊!”
“是是是”
这个小祖宗真把自己当传音通了!就是她家公子也不带这样使唤的!算了,反正他也没多少天快活了。
白棋深吸一口气,双脚站稳大声喊:“焉柚……”
“原来她有这功效啊!”
上官柚挥手让门口几个持刀的差役收起腰刀。
张铁蛋呵呵的笑道:“今天算小的了,隔以前,你们早听到了。”
白棋在一旁苦笑,自己这两天因为这个小祖宗,嗓子都快哑了,想泡一杯润嗓子的金莲花茶。
“你怎么来了?这两天都没见到你,还以为被你爹关起来了。”
“才不会呢!呃呃,大人呢?”
“不在,五更天的时候就走了,估计案情有新进展吧!怎么了?”
张铁蛋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来,姐姐还被蒙在鼓里呢!
“走走走,我带你去看戏。”
“看戏?哪有戏看?”
“我一个小孩子,不会对你夫人怎么样的!”哼,你们这些坏人,合起伙来骗姐姐,还要拦着我让她发现真相,我一定要让姐姐知道!
上官柚也对冬梅说,不要紧的,大不了,你们都跟着就是了!离洛也劝冬梅,不就是看个戏嘛,大家一起,他叫上守门的几个差役,一起去看张铁蛋说的好戏。
“唉,这儿怎么围了这么多差啊?”
他们居然走到了彩蝶住的地方,外面有很多差役站在那里,难道在这里看戏?张铁蛋很严肃的对着上官柚说道:
“姐姐,待会儿无论你看到什么,你都要冷静!”
不就是看个戏吗?有必要这么严肃吗?她不屑的点头说好。这才走进去。
一旁站岗的差役问了陪上官柚过来的差役a:“兄弟,夫人这是?”
“哦,那小孩儿说这里有戏看,怎么兄弟你不知?”
“有戏?糟了。”
“唉唉唉,他干嘛去啊?”
差役a看那名差役像见了鬼的走了,他就问旁边的差役,那名差役摇头说:
“是场好戏啊,夫人这是要捉奸在床啊!”
周围的差役也都摇摇头表示:这会大人的却过了。
上官柚被张铁蛋攥着不停的往前走,好不容易停下来,她发现,这就是彩蝶门口啊!张铁蛋手往前一伸,就是在说,到了,请进吧!
上官柚怎么觉得这就是一个陷阱呢?她回头再三确认是这儿,还是疑惑的往前走,偏偏张铁蛋拦住了后面的人,怎么?这戏只有她看不成。
离洛被拦下,有点生气,不是看戏吗?怎么自己还不看呢?谁知,张铁蛋重重叮嘱他:“待会儿姐姐要是杀人,你就递刀,要是自杀,你就夺刀。”
“哈?”离洛一脸问号的望了张铁蛋,又看了上官柚方向,现在看戏都这么投入的吗?
“夫人呢?”刚才那个差役终于跑上来了,不过他见这形式,自己来迟了啊!自己又感叹道:“完了,完了,要捉奸在床了。”
这边疑问满满,那边却没有声响,按照戏路套路,不是应该像水滴入热油那样,开炸了吗?几人按耐不住好奇,缓缓的靠近房门口。
就连还没弄清楚状况离洛和冬梅,也随着大众不知觉的往门前挪步。
不是,他们是不是眼瞎了?几个差役还暗自深深掐了自己一把,是真疼啊!这个场景不对啊!夫人不应该大闹吗?大人不应该求饶吗?就算,就算夫人贤良淑德,那也不至于,捧着对方的小手,深情关切吧?
你们说,夫人有没有暗自掐那个狐狸精?又或者是因为大人在,所以装也要装的大度一点,这时候几个差役开始佩服他们的大人,有如此魄力!不过,还有一种比较符合现实的就是秋后算账!
也只有这个解释是最合理了!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头,看来大家想的都是一样的。至于旁边的离洛和冬梅两人则是在担忧,这下会不会暴露了?
“出来了,出来了。”不知谁说的一声出来了,大家不约而同的站起来一一靠着黑色的木板墙上,还要装着一副,他们刚才什么也没看见,绕绕鼻子,抓抓屁股,故作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