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朝堂听闻狄良新封大将,夺取燕国三座城池,气焰嚣张,朝廷官员皆建议即刻招兵蓄粮,大举进攻,直逼朔延。各皇子皆言:“天朝威严不可侵犯,必叫狄良自食恶果。”苏景承待各官员言毕,上前:“启禀父皇,狄良虽为小国,此次进犯,却连夺我北境四城,并非我朝实力逊色,一因北境守将无为,二因多年无大战,军中未能居安思危。我朝出兵狄良势在必行,但如今我们对狄良知之甚少,依我看,眼下之急一需整肃军风,二要了解敌情,再者才可出兵收城守疆,扩土安民。”苏景承的一番言论与见识得到皇帝与大臣们的认可,而一旁的其他皇子表面上称赞这七弟的聪慧周全,内心却是充满了嫉妒与怨恨。
距离上次燕狄一战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边境的战事也慢慢缓和,两国的商贸往来也慢慢频繁起来,为了深入了解狄良的情况,苏景承亲自带着一队亲信假装成商队成功混入朔延。朔延,是狄良的王都,最是繁华。
苏景承一行人来到朔延,刚好赶上了狄良最热闹的祈神节。祈神节在每年的四月初三,人们在这一天,向天神祈祷四季平安,风调雨顺。
朔延有一座上元寺,里面住着一位高僧——玄远大师,只在每年的祈神节为有缘人解一签,其他时间都在庙里清修。
为了不引起注意,苏景承只带了一个随从湛应。进入上元寺,在寺庙的一个角落处得一枚铜钱,苏景承左右翻看着这枚铜钱,不知该如何处理,正想交给寺中的僧人,突然一位僧人来到跟前:“公子,我家师父有请,请公子随我前来。”
苏景承跟随那僧人来到一座院内,虽然今日寺庙熙熙攘攘,但这座院落却格外清净,庭院里绿树成荫,地面上一尘不染,朴素淡雅,恍若仙境。进入屋内,一位僧人正在念诵佛经。听到脚步声落定,大师起身:“公子不远千里而来,今拾得老衲信物,有缘之人,不如求签一支,玄远解之如何?”
苏景承听闻,连忙抬手作揖:“玄远大师,失敬,真乃晚辈之幸,有劳。”
玄远大师看着苏景承所求之签,看了苏景承一眼,若有所思,拿出一块玉佩赠予苏景承,那玉佩晶莹透亮,洁白无瑕,仿佛月光般皎洁。说道:“公子无需多问,老衲言尽于此。”说罢便开始诵经,不再多言。而站在旁边的僧人说了一句“请”才把恍惚中的苏景承和湛应叫醒,疑惑地走出院落,进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湛应:“这玄远大师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我看啊,是故弄玄虚,徒有虚名罢了。”
苏景承连忙打断:“佛家之地,不可乱说。求签问卦之事你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过我心中也甚是疑惑,为何大师送我这一块玉···。”
话还没说完,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位姑娘。本来撞一下并不打紧,只是那两个姑娘正在打闹,两人都没注意,结果这一撞苏景承手里的玉佩从手中滑落,而那位姑娘却避闪不及,摔倒在地。回过神来的苏景承,看到地上的姑娘已被与她同行的女子扶起。苏景承连忙作揖赔礼,“在下失礼,无心弄脏了姑娘的衣裙,不知姑娘可还好?”抬头看那位姑娘,身着一身月白长裙,一条淡蓝色的腰带系在腰间,裙底绣着玉兰花,头发只用一素色发带轻绾,面白如雪却不显病态,明眸如珠,口若朱砂,眉宇含笑。听到苏景承的道歉,那位白衣女子看着沾满泥土的衣裙,撇了撇嘴,轻叹一声,也怪自己不当心。抬头看了一眼苏景承,他的眼睛特别明亮,似有魔力一般,让人深陷其中。看着他,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两人相视不言,直到同行的碧衣女子摇了摇她的胳膊:“晓月,你还好吗?我们走吧。”那白衣女子这才移开视线,朝苏景承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苏景承走了两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玉佩,只见玉佩被摔出了一小处裂缝,心头更加疑惑,回头朝那两位姑娘所去的方向望去,惊奇的发现一抹明媚的笑容,那位白衣的姑娘正也看着自己,她的笑好像一阵春风,不由得心生欢喜。兴许是发现了自己回头,那白衣姑娘迅速拧头回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苏景承回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口中轻喃一句“晓月,晓月”,笑了笑,收好下山去了。旁边的湛应本就一头雾水,这下更加疑惑了,忽然看见他家公子已经走出一段距离,高喊着:“等等我啊,公子!”
而那同行的两位姑娘,穿白衣的正是洛晓月,穿碧衣的便是她的好朋友——风瑶。这会儿呢,风瑶正在打趣晓月呢:“晓月啊,以你的性格,别人弄脏了你的衣裙,你不得打人家一顿吗?怎么今日如此安分啊?是不是看上人家公子了呀?”
洛晓月赶紧答道:“风瑶你胡说什么呢,人家不是已经赔礼道歉了吗,更何况,在佛家清净之地,怎么可以横生事端,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你能担当的起?”愈说愈理直气壮。
“原来你也有怕的啊,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不过话说,刚刚那公子确实长得俊俏,气质呢也不凡,不过比起我们狄良的黎云大将军,也就是你的云哥哥自然还是差些。”说着说着,风瑶竟然脸红了。
“什么我的云哥哥,你一天到晚净会打趣我了。”洛晓月已经习惯了风瑶这样的玩笑了,虽说是玩笑,但这也几乎是大家认定的,有时甚至包括洛晓月自己。黎云哥哥确实对自己很好,估计自己以后也会嫁给他吧。但是她总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缺点什么,而这是墨黎云不曾给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