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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终于,在回去的路上,冰凌鼓起勇气决定不再害人害已。

“张涛。”她叫他。

“嗯?”张涛开着车,侧过头扫了她一眼,看到她神色凝重,不由得心底一沉。

“我觉得我们,我们还是适合……”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哐啷”一声,他们的车子怼上了前边的车子。

前面的车主,愤愤地下车,张嘴就嚷嚷开了:

“我说你带脑子上道了吗?都他妈红灯了,你还往前怼,你是眼神不好?还是脑子不好?”

张涛连忙下车,赔理道歉。所幸没有多大的擦痕,对方见张涛态度还好,协议赔偿了修补钱也就了事了。

等张涛回到车上,冰凌再也没办法把自己未说完的话再继续下去。而张涛不知是被这一个追尾闹得忘记了她的话,还是根本不想再提及。

总之,没人再说话。冰凌又像鸵鸟一样得过且过一天。

然后,当书敖再见到她时,抓住她的手,要让她周末去他家里,和他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冰凌迟疑了,她不知道自己以什么样的身份出席这个家庭聚会。若是以往,她会毫无顾忌在谭家自由出入,这个时候,她就是从里到外的都觉得不舍适。

“怎么?你不想去吗?还是你有其它的安排?”书敖感觉到她的抗拒,问她。

“没有,我就是觉得现在去你们家里不合适,我,我还没有和张涛摊牌。”说着,冰凌就惭愧地低下头去,她怎么把自己搞得像个罪人一样。脚踏两只船的感觉真得不怎么好。

书敖明显像受到打击一样,握着她的手松垮了下去。冰凌就慌了,他要放弃她了吗?因为她的优柔寡断,以为她舍不得张涛?

“喂,你什么意思?”冰凌受不了地追问垂头丧气的书敖。

“冰凌,你是不是还是对张涛有感觉?所以,你才这么拖着舍不得和他断?”书敖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不管不顾说出心底的疑惑。

“我,我不知道,我看见他躲闪的眼神,我就不忍心说出来了。”冰凌诚实地回答。

“那好,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去和他说清楚,要么我成全你们。”书敖的傲气,嫉妒都冲上了头顶,在那里叫嚣,让他开始没理智,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地开始胡来。

“你去说?你怎么和他说?你是去找他打架的是吗?不行,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你成全我们?好啊!那你就成全我们吧。如果你不回来,你不跟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和他还会好好地相处下去,说不定都要结婚生孩子了。”冰凌的怒气也被书敖两句话就给惹了出来,气得哇哇大叫起来,不顾忌这话会不会伤到对方。

“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就不该从见到你就喜欢上你,我更不该放弃国外那么多丰满的洋妞,还回来找你……”说着,还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扫视了冰凌一番。“去吧,你找你的张警官去吧。我回我的国外,泡我的洋妞儿去。”谭书敖刻意扬高声调的说完,不看冰凌已经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负气地转身就走。

男人和女人之间,就算彼此知道他们爱的只有对方,可还会患得患失地闹上一闹,只为了听对方把“我只爱你”这样的情话再说一遍。

冰凌眼泪都被这个坏小子逼出来了,不依不饶地在他身后追赶上来。声音都变了调:

“你什么意思?外国洋妞丰满,你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什么意思?我哪里不如她们?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个变态色魔,去国外你就学会这些垃圾思想了。

那你还回来招惹我干什么?去啊,你现在就回去,找你的那些洋妞去吧,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我现在就找张涛去,我们结婚生孩子去!”说完,抹干噼里啪啦乱坠的眼泪,不再理他,返转身向相反的方向就走。

书敖一听这话马上回转身,跑上前来一把就抱住冰凌,不管她的挣扎,拳打脚踢。

“你敢?”他咆哮着吼她。

“怎么就不敢?怎么就不敢?你敢走,我就敢。”冰凌的倔强仍不肯低头。

“对不起,对不起,冰凌,我胡乱说话了,我是太在乎你了。我不是有意的,哪里有什么洋妞,有,也是别人的,和我没有关系的,我只有你,我心里只有你。”书敖见她仍激烈地抗争,眼泪横流,他就完了,就彻底投降缴械了。

情话果然是疗伤的最好良药,所以情侣之间,不管是小矛盾,还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都不要冷战。如果还在乎,如果还想在一起,别吝啬你的情话,那会让对方早日脱离冰窟魔界,也会让自己好过一些。

这些话明显让冰凌也很受用,她虽然动作没停,力度却小了下去,在书敖回来把她紧紧抱住那一瞬,她就知道自己在乎的还是这个人。她的所有感觉都告诉她,那心里被重重撞击的触动,翻腾的情感,都骗不了人,这是张涛从来没让她体会到的。所以,爱不爱一个人,自己的心太清楚了。

果然,情人间最奏效的休战方法,是有一方适时妥协。

“我也不对,不该还三心二意,下不了决心。”冰凌窝在他的肩窝里,在他的身上抹干泪水,也放低了声音适时道歉。

书敖小心的捧起冰凌的脸庞,看到她哭花了的淡妆,更显得梨花带雨的让人怜惜,只有情人之间才会懂得的,吵闹过后的甜蜜在两人眼里胶着,难舍难离。

“去我家吧,我不强迫你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去,还是像以前一样,去看看我爸妈,还有福叔和刘嫂都说好久没见到你了,他们都很惦念你,尤其是我妈妈。”书敖在她耳边央求。

“嗯。”冰凌又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他说什么都只会“嗯”的答应着。

谭家仍像往日一样在这个世外桃源的郊外,幽静恬然。冰凌却觉得再踏进这座别墅已然不同。差别在哪,她也说不上来。谭母的气色好了很多,看来儿子的归来,确是让她精神好了许多。冰凌看见谭父,也觉得他老了些许,也了解书敖终于想回到家中为父分担辛劳的孝心。

谭家的所有人都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热情,围着冰凌转,刘嫂殷勤地忙前忙后的水果,茶水一样样呈上来,阿福一脸憨笑地把自己院子里的栀子花剪了几枝,插进花瓶里。

“哟,福叔,你怎么舍得剪你的宝贝了,我昨天只揪了一朵,还被你追着骂呢。”书敖见状,跟阿福抱怨。阿福还是憨憨地笑着:

“冰凌说她喜欢嘛!说它花香袭人咧。”

“看吧,大家对你比对我好呢。好像你才是这家里的主人一样,忙着讨好你呢!”书敖小声地跟冰凌嘀咕。虽说小声,可声音也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见,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神密地笑着。如同一层透明的窗户纸,虽未捅破,里面的光景,早已是让大家看得通亮。书敖父母也是一幅喜滋滋似是看自家儿媳妇儿的满意表情。

冰凌被窘得红了脸庞。说实话,她很享受众星捧月的对待,只是让她忐忑的是她还没处理好自己的情感状态,这让她觉得有愧于大家的宠爱。

而更让她难堪的是,大家围坐在饭桌前要开饭时,却有一位不速之客拜访,这个人恰好就是张涛。当阿福把来人请到客厅里,冰凌差点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极了,惊恐地望着张涛,显然张涛的惊讶也不比她少,很复杂的神色像调色板一样在他的脸上呈现出瞬间多种的变化,到底他还是一位见惯了大场面的警官,最终,还是平常地只说了一句:

“好巧,你也在啊!来看两位长辈?”

冰凌只能傻傻地顺着张涛给她铺好的台阶走。

“嗯。是啊,周末了,我好久没过来看望二老了。”她不敢看书敖已经铁青的面孔,也不敢看谭家所有人的一脸狐疑。

张涛强压住心底起伏的情绪,转向谭先生和谭太太继续说明来意:

“局里知道书敖回国了,特意让我过来嘱咐几句,必竟现在孙大志还没有绳之于法,仍下落不明,还需要防范他会打击报复。而且,我们头儿还是建议书敖在国外避一避。”不等谭父回应,书敖就抢先出声:

“这就是你们人民警察的办事方法?不努力去捉住罪犯,却让我们自己去防范,我已经在国外呆了好几年了,给了你们时间了,没想到你们还是连对方一根毫毛都没捞到。还想让我做缩头乌龟?”他的冷嘲热讽的确是大大刺激了张涛本就起伏不定的心情。一股子怒气压制不住,他来到书敖面前,支着桌子,冷酷地看向书敖:

“小子,充英雄好汉是不?好啊,那你就大张旗鼓的宣布你谭少爷强势回归,把自己当诱饵,来个引蛇出洞怎么样?这样也算你为民除害,永绝后患了。”

血气方刚的书敖怎么受得了他这激将法,更何况是在冰凌及父母面前,他怎么能认怂。

“好,引蛇出洞我没问题,就怕你们无用地再放虎归山。”他不示弱地反将张涛的军。

“好,只要你真能把孙大志引出来,我们要是捉不住那个龟孙子,我就脱了我这身警服。”张涛发起狠来,将自己的前途当做了筹码押上了赌桌。

“小孩子胡闹什么?张警官,你别在意,书敖还不懂事,不明白其中的凶险,他说的话不作数的。”一旁的谭母紧张地插了进来,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去冒这个险。张涛挺起身子,一脸看扁了书敖的轻蔑。书敖怎么受得了这个。

“妈,我没事,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不会再去国外躲避了,这件事迟早是要解决的,我不可能躲一辈子,更何况我爱的人都在这里,我更不可能离开。”他最后这一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再一次聚焦在冰凌身上,冰凌被这沉重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着着张涛和书敖在斗气,自己却不能站在任何一方,表明立场,如今还要在两位老人面前面对这样的窘况,让他们猜度自己和张涛书敖之间的微妙关系,她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这不是她能承受的。所以,她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的,尴尬极了。

倒是一直没有说话的谭先生开了口:

“张警官和书敖说得对,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一直悬着,没有个结果,如若能在警方的支持下,把隐患除掉,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凡事都有风险,谁又能保证书敖在国外就永远是安全的。这件事我同意了。张警官你可以和你的上司打个招呼,布控吧。但一定要保障安全。”谭先生语气凝重目光锐利地看看张涛再看向书敖,他不容许任何人出于私人感情拿自己的儿子性命任性,就算书敖他本人也不可以。

冰凌和张涛在谭家吃完一顿异常别扭的晚饭,两个人坐在车里一直无语,似乎都想在混乱的思维里理出一点头绪来,再开始这场艰难的对话。

冰凌想着临行前,书敖看着她上了张涛的车,那双眼里冒着恨不得把张涛戳成灰的愤恨光芒。冰凌极力地示意他要安分,他才没有冲上来把她拖走吧。冰凌揉揉酸涨的额头,她知道这种情形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要被蹂躏疯了。

“张涛,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们……”冰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紧张到结巴,她不想管这是不是最佳时机了,她要把自己惹得麻烦解决掉,不要再一笔糊涂帐的让大家都不自在,难堪了。

没等她把好容易组织起来的语言表达清楚,张涛的手机响了,冰凌明显感觉到张涛崩紧的神经在手机铃声响起那一瞬间,如获大赦一样,吐了口气的轻松了下来,他比她还怕这一刻吗?

“我马上就到。”张涛接过电话,只掷地有声地迅速回复对方这一句,就如同的换了一个人一样,训练有素在变回那个精明强悍的人民警察身份。

临危不乱的良好素质充分的体现,冰凌知道这是又和他工作有关的电话,只有这个时候的张涛才会放下儿女情长,坚硬的像无懈可击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让人肃然起敬。她赶紧说:

“你有事,你去忙,我没事的,你前面路口放下我,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张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郑重地点头。

“等我忙完了,我们,我们再找个机会好好谈一谈。”他也深知有些事,逃避不是办法,这也不是他的一贯作风,只是怎么在这个丫头身上,自己变得这么患得患失。可……算了,不去想了,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张涛转念打消自己的胡思乱想。叮嘱冰凌:

“自己小心点,回到家里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嗯,好的。”冰凌也不再啰嗦,下车看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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