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都觉得不自在,尤其是当他的手拖着她后脑,不让她乱动的时候。
不断在心里对自己进行催眠暗示,他是女人,他是女人……可越催眠,眼睛里就越看到的是他那本来被大蝴蝶结藏住,此时却半隐半露的喉结!
有喉结的女人,有喉结的女人!
她又如是催眠自己,可是,还是会紧张,紧张的好像自己在做什么亏心事一样。
“好了!”杰森捧着夏羽沫的脸蛋,左看右看,打量好一会儿,才下结论,“勉强能入眼了。”
夏羽沫趁他不注意,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狠狠一碾。
杰森倒抽冷气,瞪大眼,却得压抑着嗓音,“你干什么?!”
夏羽沫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小君说过,这张脸是他呕心沥血,最成功的艺术品,你说勉强能入眼,他会杀了你。”
杰森哼了哼没说话。
看夏羽沫的眼神却闪了闪。
“你们两个不跟上,在嘀咕什么?”
前面,黑框女人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杰森扭头看了一眼,修的细长的眉毛挑了挑。
夏羽沫眯眼,嗅到不平常的气息,“你……是不是认识她?”
杰森声音冷了八度,“跟你没关系!”
“你接受这次任务,该不会抱着开小差的心思吧?”
夏羽沫死皮赖脸的跟在他身边,刨根问底。
“跟你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你要是开小差暴露了身份,会连累我的。如果你告诉我的确有那个意思的话,我好照做准备。”
“如果有那个心思,你准备怎么样?”
“准备随时丢下你跑路啊!难不成你想泡妞还要连累我?”
杰森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夏羽沫头上,“给我闭嘴!”
营房里,夏羽沫靠着杰森,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盯着眼前一片白花花的大腿吞了吞口水。
小声的说,“杰森,你激动不激动?”
杰森斜睨她一眼,被眉笔描画的妩媚的眼角向上一挑,“怎么?你激动了?”
夏羽沫点头,声音细细小小,柔的像飘忽的蜘蛛丝一样,“是啊,特别激动。你说这训练基地找来这么多美女,是不是要在训练考核结束之后,来个最后的狂欢啊?”
虽然在跟杰森说话,但夏羽沫的眼睛丝毫没离开那些拿着小化妆镜,翘着修长美腿的女人们。
连她这个同性都被这些白皙或者小麦色的美腿闪了眼,就更别提异性了。
现在她比较感兴趣,混在女人堆里的杰森是神马感觉,有没有血脉沸腾。
“大概吧”
杰森的目光从一众翘起的美腿上扫过,最后收回来看向夏羽沫时,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目光收回,正盯着他看。
那种近乎……猥琐的雀跃的眼神,让江湖老手杰森都有点儿招架不住,十分不自在的问,“你……干什么,那么盯着我?”
夏羽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杰森傲挺的假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杰森装傻,“什么问题”
“这么多美女在你面前露大腿啊……”
杰森翻了个白眼,拍开夏羽沫的手,“我没你那么猥琐!”
如果这些形形色色的女人换成眼前这个的话……杰森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个激灵,抖了抖收回思绪,“别闹了,你在这儿老实呆着,我出去熟悉熟悉环境探探路,记着,别乱跑!”
“我跟你一起吧……”夏羽沫从醒过来,接触的人都在甪里家族,除了他们以外的人,都没接触过,所以被杰森扔这儿,她很不适应。
“别,会拖我后腿!”
夏羽沫心里很不高兴,但这个时候不是耍小性的时机,所以不高兴也只憋在心里,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杰森一走,夏羽沫就百无聊赖的缩在营房的一个角落里,观察那些端着小镜子化妆的女人们。
也是此时,她才发觉,这些女的虽然有东方面孔,也有西方面孔,甚至还有很多极品混血,可无一例外的,她们的肩膀上都有纹身,红色的,像是盛开的红玫瑰。
感觉怪怪的。
眼神忽然定了定,一个头发乌黑的女郎,梳着长长的披肩发,坐在凳子上,是唯一一个没拿着梳妆镜上妆的人。
她的身形让夏羽沫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熟悉的近乎诡异,可夏羽沫完全不知道这种熟悉感到底缘何而来。
黑发女郎的肩膀上,也有纹身,只是纹身处似乎带着血,看上去像是刚纹上去不久,而且……还是被迫纹上去的那种,因为那纹身并不像别的人那样活灵活现,仿佛是多了深浅不一的几针,成了不可挽回的败笔。
仿佛感受到身后的目光,黑发女郎忽然回头朝着夏羽沫的方向看过来。
乍然看清女郎的脸,夏羽沫呆了。
那女郎目光眯了眯,在夏羽沫身上探寻很久,仿佛没看出什么,才蓦然收了目光,坐在众多女郎中,黑发披肩的女人,显得格格不入。
怎么看上去,都有点儿像是……坐姿端正的千金小姐,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总与周围那些人格格不入。
当然,让夏羽沫惊异的不是女人的气质多么与人格格不入,真正让她恍惚的,其实是女人的脸。
莫名其妙的感到特别特别熟悉,熟悉的就像是自己一样。
难道,自己是认识她的?
夏羽沫很想上去问问,可想起离开甪里家族时甪里君荣叮嘱过的话,她又打消了念头。
甪里君荣说,人心难测,离开了甪里家族的地盘,对任何人都要留个心眼儿。
当初她那么凄惨的被杰森救了,还差点儿被虎鱼分而食之,显然是有人特意害她。
越是莫名感到熟悉的人,越要小心谨慎。
眼前这个女人……就算知道关于她过去的事情,也不能贸然开口。
再说,和杰森来这里,充满危险,她如果轻举妄动,很容易暴露呢。
打消念头,夏羽沫坐在角落里没动,一直失态的盯着女人的目光也漠然转开了。
黑发女人皱了皱眉毛,依然坐在远处。
营房外,黑框眼镜的女人走了进来,骑士靴踩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让营房里原本七嘴八舌聒噪不休的女人们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