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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物是人故

车上的小憩并不长久。当天依在车子上醒来,她们的马车已经驶过渭河,几乎快到长陵城了。

乐正绫比她早醒来一些。她刚将自己的外套完全换下,穿上一身丝服。天依也连忙整顿形容。只要她们在长陵下车时是一副正常的公乘夫人样貌,前几日案件的嫌疑就能离她们尽可能遥远。就算其他兄弟在活动过程中不幸被捕,将他们所见的人的特征揭发出来,事情也追不到她们头上。何况她们今日在长陵的游玩行迹也能够塑造不在场证明。

至于昨夜穿的麻衣,这些衣物本来便是她们在市上买来的。等车子开到野外,她们就把这衣服弃置到路边,待需要它们的人捡拾。这一是可以尽量销毁证据,二是能给人方便。

天依也把身上的麻布衣服脱了,装进随车带的小匣去。阿绫拿着布巾,一点一点地把她脸上的农妇仿妆抹去,恢复素颜,只是适当地在唇上加了点胭脂。

“距进城还有多远?”她问缪叔道。

“不远了,还五里路。”

“叔吃过了否?”

“吃是吃过了。”

“我们是没吃。吃过的话,也不妨碍去喝碗下午酒。”阿绫打了个响指,“好久没在城里喝酒了。”

“现在去喝?不是要进狭斜么?”

“现在去,喝完才进狭斜。今天就在那住一宿。”乐正绫将车窗的帘布打开,“正好叔夜间也可以点个姑娘。”

“乐正姑娘如何说得这话!”缪叔摇摇头,“既已经同上小晏柔了,老夫实不想再去这种馆所找别人。”

“没事,还没成婚么,找找乐子也是好的。”乐正绫随口说道,“叔要真欲找一个,报账的时候直管说我们的账下即可。”

阿绫并不是真的罔顾晏柔的情感,想让缪叔好好放松放松——倘若缪叔真的身居狭斜之中也没有做邪事,她们才好放心把晏柔交给这个自号专一的男人。

“正好我们也饿了。”

“不能晚上在狭斜吃么?”天依侧头过去,“这两天事情太大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喝酒的话……”

“正是事情大了,我们才好喝酒。而且这也算个讲究。嘴上沾沾酒气嘛。”乐正绫笑着抚着天依的头发,“喝完去狭斜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天依一时不知道阿绫有什么安排。不过既然阿绫定有自己的主意,她便跟着阿绫一块去做。或许喝这通酒能够更好地帮助她们隐蔽身份?

乐正绫并没有选择市上的大酒肆,而只是在相对偏狭的巷子里找了个听说菜做得还不错的小酒店。三人在院子里驻了马,坐在桌边点餐点酒。院外刚好有一些街巷里的孩童在玩游戏,趁酒饭还没上来,乐正绫便顺带听听,昨日开始传播的流言有没有在长陵这一块歌响。

听了好久,除了玩游戏输赢的双方开始骂从家长那里学来的脏话以外,暂时没有别的内容。她们路上过来时也未听得街边的喧闹声中有她们编的东西。毕竟任何传言传播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面对面前的羹馔,天依还是没有什么食欲。过了好一阵,她看着檐外飘飞的雪片,感到自己已经身处人类社会——一个没有人会非正常死亡的社会——的团团包围中了,她的饥饿感才突然涌上来,动起筷子大嚼。昨夜的这一场搏斗真是耗费了许多自己的精力和体力。

简简单单吃完饭,阿绫又和天依干了一整杯酒。天依原以为喝酒是要暖胃顺带清口,但一口将整杯酒饮下还是没必要。阿绫只道请天依干杯,她也只能应之。一直到她跟着阿绫和缪叔下了车走到狭斜中,她才发现,阿绫原来是别有用意。

“二位小姐,今儿什么风将你们吹来了?”虽然时隔数月,老阿妈还是认出了她们。

“下点小雪,喝多了,昨天今天都在喝,喝完顺道来看看。”乐正绫装着有点头疼的样子。那狭斜的长妇很快就闻得她身上传来轻淡的酒气。

“这是在哪儿喝的?是家里还是……”

“城里。叫那个……”她扶着脑袋,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

“看来是真的醉了。赶紧进来休息休息,叫几位姑娘好生侍候侍候。”

“想听个曲。”一口闷的酒力有点上来了。乐正绫扶着桌子,尽量用简单句答话。

“好。就是那几个姑娘吧?”

“对。就是七月来时的那几位。”

“赶快将两位小姐移去。”那老鸨向下人们下吩咐。一行人重新蹙入暑期来时的那草树茂盛的小院中。不一会儿,头回至时请到的那些歌姬乐伎便雁行入檐。

短时间不少的酒精被稀释进身体的各个部分。乐正绫感到她的大脑有点吃不消,在檐下坐不住,很快便向下人申了张垫子,于其上侧躺。这个躺姿虽然不雅了点,但是现在本就不是在什么礼仪肃穆的场所,侧躺也没有什么。

“让姑娘们见笑了。”她有些尴尬地冲美人们说,“酒喝得太多。”

虽然不知道两人是因为什么喝的酒,但是她们也不好轻易问。就算两个小姐摆出再平易的态度,做出再随便的姿势,在小厮和老鸨眼里,她们之间仍然是存在级别上的差异的。不是自己的身份该问的问题,自己就不能问。

小叶见阿绫枕着头躺在檐下的木地板上,便拿了块毯子,上前问询能否为她加盖。若是让小姐着了凉,她们可要挨罚。

“哎,多谢叶妹妹。”阿绫拿过毯来,将它裹在自己身上,感到温暖了许多。丝衣可不如许多材料防寒。不过她的精神仍然是颓废得很,看起来受昨日今日的折腾和刚才那杯酒的影响,她虽然口头说想听曲子,但现在也是无神耳闻了。

“腊月也快到了,今天又下着雪,姐妹们先把乐器放下吧,大家一块来赏赏雪。”天依见状,便将衣袖裹了裹,对院中的姐妹们说。

她们寻听从阿绫的吩咐,将箫瑟鼓节放在一边,合着衣服,坐到檐中来。阿绫也不太有精力说话,请她们放松放松,正常聊天,说一些这冬天发生的稀奇事,或者其他话题。

天依首先注意到的是前来奏乐的姑娘们中少了一人——是缺了一位抚琴的。那位女琴手暑中还在向她诉说悲惨的经历,这让天依感到一丝不祥。

“那位抚琴的小姑娘今天未来么?”天依靠在几边,问她们。

听到她这个问题,女子们并没有立即作回答。这让天依感到这位可怜姑娘的处境恐怕有些不妙。或许在她们没来的这几个月间,她出事了。

“她……”小叶支支吾吾地提起来,“哎,她今天没在。”

“是今天没在,还是已经没在了?”天依将两手合起来,有些担心。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另外有人说:

“已经没在了。”

这个消息将原来被酒精迷糊的阿绫也震醒了一点。虽然在汉代,人生如朝露,生老病死实很常见。

“她是怎么走的?”

“因伤而死的。”击节的女子叹气道,“是九月份接客时,为常来寻她的那官吏所伤。”

天依迅速回想起那名官吏之前所做的事情。据上次来时听说,未喝醉时,他还扬言要纳这位抚琴人做外妇;而喝醉时,就在院子里搞破坏,对她拳打脚踢。

“他做了什么?”

“她发现有身孕了。那官儿不想让她生下来,做一个私生子给他的家庭添麻烦,就要求她将腹中的胎儿打死。”

“如何打死胎儿?”天依继续问道。

“买药,服下去……”掌箫的女子一边讲,一边流了泪,“此药本来就伤身子,可胎儿尚流不掉,她人也为药受了内伤,卧病以后,就……”

天依震撼在原地,乐正绫枕着头的手也僵在了那。四个月前还在同她们诉苦的、琴技高超,温柔貌美的那位姑娘,阿绫还没有来得及找机会跟她探讨记谱的方法,她就已经离开了人世,因为一场意外的怀孕。二人甚至还未来得及闻她的姓名。这个时代的堕胎药,是人都知道是什么:有剧毒的砷。

“那官呢?”

“出了这事,他也觉不好,出了钱埋葬了阿冯。此后他也不来我们这了,怕冥冥之中出事情,听说是另找了一家,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直到这里,二人才知道那位已故的琴女姓冯。

“那官到底是做什么的?”时隔四个月,天依第二次向姑娘们发了这问。她得到的仍然是四个月前的答案——女儿们不敢讲。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什么一时动得了的小官吏,至少也是有几百石或者千石的。

“这种事情本来在风流女儿的院中不罕见。二位小姐到的还是我们这,这边是全城里最好的去处,卿士富商们至少还在这一块注意一点。要是在一般的狭斜娼馆,那儿都是无什么才学也不识字的姊妹,每天要接的客人少说三个多说七个,一月就上百,想逃就毒打,客人都是不来第二回的,那才叫任人宰割……”

“确实。”天依慨叹道。在不远的一年多前,她也差点就过上了这种生活。这样野蛮粗鲁的娼所全天下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她的泪水也止不住。

乐正绫原本还想将近代记谱的方式给这位琴女引介引介。现在所有事情都已成为了一场空。回想当初同她畅聊记谱方式的时候,她感到心里空落了许多。

许多姐妹都跟着啼哭。

“真对不起……让姐妹们回想起这么不好的事情。”天依带着歉疚说。一直到好几分钟后,院里阴郁的气氛才稍微散去一些,众人也方有情绪同两位小姐谈起平淡而至少未死的,难捱的日常生活。

院中的姊妹们仍然是过着有一天是一天的日子——虽然相比于她们在其他地方的同行要安全许多。她们虽然许多人是从一个比较不错的家境沦落下来的,知书达理,但在日夜不息的忙碌环境的包围中,也没有时间、精力和体力去自救。纵使有些较闲、有时间、有体力的女子,想要将自己救出去,也不知道出路是什么——一般女性在这个时代接受的全部学问,全都是教着她们去如何在任何环境中侍奉长辈和伴侣,不抱怨气,而没有一个字教她们如何提升到一个更好的境地。

无论是洛天依还是乐正绫,她们在不同环境内将自己从最低端拯救出来的办法并不是可以普及的路径,而是一个神话。这个神话也并不在于她们真正付出了多少努力,而仅仅在于她们在来前就具备一些这个时代的男性也无法掌握的知识和技术。

由强迫所致的妓女职业将来是一定要解放的,但是将来太过于遥远,在这个时代看不到头。院中的姑娘们甚至连这个时代法律允许的赎身路都无法走——她们作为老鸨的鱼鹰,自打被买进来就是要给渔夫打鱼到死的。渔夫并不会给鱼鹰办退休手续,让这些鸟类每个月还有退休金拿。

两个海国人就算想花钱将她们都赎出来,她们也缺乏条件。她们并不是能在关中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就算在技术上带来这么多改良,她们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类似于技术员一样的公乘夫人。贸然提出要将这狭斜主人赖以创业的资源接走,她们自己恐怕今天都走不出这一块。在长陵,这么大的产业,当是有一些不得了的裙带背景。

在现在的条件和能力下,要拯救这些姐妹,天依只能回府之后找从骠侯商量,看他愿不愿意管这件事。

乐正绫则是同几位演奏人员开始交流起记谱方式。在上一次的讨论中,她们发现女工们记谱的方式普遍还不成熟,譬如缺乏记录节拍的办法。后世成熟的工尺谱虽然是使用汉字和一些符号记谱,但至少有调式、有节拍、有音高,是能够满足乐器演奏的需求的。而在两千年前的古代社会,记谱的办法还是很原始。

乐正绫为她们想了办法,就是在这方面想办法接近工尺谱——仍然使用汉字,借用宫商角徵羽这几个字来表示音高,而使用简谱的划定节拍的办法,在字左边划线便是拆分了音符,画一线为半拍,两线为四分之一拍,而在字下边划线便是多一拍。为了让演奏者弄清楚节拍,演奏不至于混乱,她还引入了小节。每一个小节之间都使用横线来分割。这种记谱方式虽然有点不伦不类,杂糅了工尺谱和简谱的内容,但是能记下的信息毕竟多了很多,比起原始稚嫩的记谱方法大了许多。未来印刷业要兴起的话,她还会和天依写一本专门书籍来介绍这种记谱法。

和姑娘们聊这方面的内容稍微让二人的心绪稍微宽解了一些。大家又坐在院子里赏了一会雪,待天色再迟暮一些的时候,阿绫已经悄然小睡了一阵。天依还是像上回一样点了几样姐妹们爱吃的菜肴。

“天色晚了,小姐不回家么?”见她们想在这儿长住,有人问道。

“明天再回,今夜就在这里住一夜。”天依对她们说。

“那小姐是明天回?”

“嗯。姊妹们夜间能留在一块说说夜话么?”

“这要看今夜忙不忙。”小叶有点害羞,“他若是不来,就好办。”

院中的下人便进屋去铺床褥。二人在此院中住下,准备明天再坐缪叔的车去找亭中宿歇了好几天的府兵队伍,收队回家,休息休息。

——第一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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