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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眉鄠风寒

从沉沉的睡眠当中,天依在车上醒来。她先是展开双肩,好好地打了个哈欠,随后睁开迷糊的双眼,发现太阳早已离开了当空之处,而是移动到了身后。自己的身体在前面的车板上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与此同时,天依发现自己的身前被覆上了一条薄毯。

她看向身旁的苏解和乐正绫。阿绫冲她乐了乐,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和襟口。天依低下头去,这才发现自己午睡时的睡相实在是太狼狈。垂涎都滴到了衣襟上。她连忙拿出手绢来。

“下次要睡的时候就把这块毯子盖上。”乐正绫对天依说,“秋季也要进最后一个月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这个时节,寒热交替的时候,就怕风寒、伤寒。”

伤寒这个病天依并不陌生。晏柔的父亲在秋时和冬时每隔几天就要去医治几个犯伤寒的仆役,基本上死亡率跟存活率对半开。去年秋春的时候天依可以依赖着自己从现代带过来的抵抗力,不担心疾病的事,但现在自己的体质是否还能抵御住各种病毒,她对此越来越没有自信。抗战时期,有些战士向组织提意见时,所说的“革命有前途,个人无前途;华北抗战能坚持,冀南抗战不能坚持;冀南能坚持,自己不能坚持”,大抵就是这种无底的心态吧。

“大约还有二刻车程。”眉出骑在车队的前面,朝众人报告道,“已经能看到眉县的旗鼓了。”

在他这声喧嚷过去后,天依听得许多什士和工匠伸懒腰唉气的声音。原来下午在车上午睡的不止她一个人。

“哎,有点凉。”楼昫搓了搓身子,向身边的何存说,“现在这个季节真是不若夏季了。还有多远?”

“眉队副说二刻。”

“那是快了。”小楼打了个哈欠,“哎,这么说离上林苑都不远了。有种回家的感觉。”

“过几天就能回啦。”乐正绫转过身去,对众什士说,“接下来这五个点都比较近,把五个点走完,就回到上林苑了。”

“早点儿结束吧!到冬时,好好地大搞一场。”那名何存伍中睢姓的什士道,“这上十万钱,我都没花过。得好好花花,折腾折腾。”

“什正年春就跟我们说过了,‘面包会有的’。”何存攀着车栏杆,“今晚到眉县,还不知道要吃县令几两肉呢。”

眉出的目治是精准的。过了大约半小时,在太阳逐渐西沉的时候,车队终于从遥远的——接近五十或者六十公里外的雍县回到了眉县。变得更加涌阔的渭河河面向人们昭示着一个现实:他们距离长安这一温柔乡已经不远了。通书什的什士们,个个都快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家乡了。

眉县,以及它更东边的鄠县,确实是长安周近的两大县邑之一。什士们从军马场一路往回走,基本上见到的县邑是一个比一个大。雍县比陈仓、郁夷、虢县大,眉县又比雍县要大一些。好像城市也是俄罗斯套娃一般,能一个套一个。套的最大的自然就是长安城。

眉县和户县在关中的显赫一直延续到两千年后。柳宗元在《钴鉧潭西小丘记》中就说过,这个永州小丘的景色,如果“致之丰、镐、鄠、杜”,则“贵游之士争买者,日增千金而愈不可得”。这个户县便同丰镐、杜陵在一块,在文中成为关中京畿、富庶之地的象征。而清代以来,关中流行的花部戏曲,除了秦腔以外,还有一种就叫“眉户”,或者说“眉鄠”。它不仅在关内知名,还在山西、河南有传播。大家皆因其旧读,将它称为“咪糊”,写也就写成一个“迷糊”,而把眉鄠这个本字漏过去了。

不过,县邑越大,距离长安越近,县中对待这群朝廷来人的态度就越为疏慢。眉县只派出了他们的主簿来接迎他们,虽然晚上还是照例宴请,但是毕竟不如远县那么重视。这个现象充分地说明按照官秩和俸禄来体验、参与西汉的官僚体系是并不可取的。虽然官秩相同,但近畿的县官手中掌握的权柄,明显同远畿的官员要多许多,对朝廷的接触和交流也要多得多。像测量小组这样朝廷的派员,并不算对县令非常重要的稀客,而是普通的大事人员。

不过什士们对此也无什么怨言。前些时日耗费甚多的宴请本来已让他们不适,现在颠簸一下午回了京边,能在客舍中安稳地吃顿寻寻常常的饭,调换一下胃肠,也挺不错的。何况身邻长安本来就能带来安顿踏实的感觉。县中如此放过他们,也算是给他们肩上解了点压,让大家不至于为明日的应酬而苦恼。对辛苦上交租税的农夫来说,这亦是一件聊胜于无的好事。

在官舍聚在一起进了飧食之后,依绫二人同苏解回到房间歇息。不过刚进入房间,苏解就停住了脚步,开口向她们道:

“二位妹妹……我今晚就不在这边住了。”

“哎?”乐正绫问道,“那姐姐住在哪儿呢?”

那个女塞人躲闪着眼神,双唇紧合,思忖了几分之后,抬起头来复言:

“我到另外一个房间去睡即可了。”

听了这话,两人大致明白了。苏解这是要上祁叔的房间过夜去。

“那房间的主人同意了么?”

“今早出发前,他就同意了……”

“那姐姐就去那边睡吧。”天依轻松地对苏解道,“现在是在外面,回了上林苑反倒就麻烦了。”

“嗯。”

说罢,苏解便小小心心地重新拉开房门,在一片四合暮色的掩护中踱向廊下的右侧了——右侧正是祁叔所处的房室。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天依一边松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一边哼起这首简短的小诗。

“听你这么一哼,看来今天是《西厢记》现场了。”乐正绫看着她轻盈的样子笑起来,“我们这西来一回,还是做了红娘。”

“真好。他们郎情妾意,还能够自由地选择结缘的对象,在这个时代也不常见了。”天依道,“就算在《西厢记》里,张生和崔莺莺之间还隔着一道障壁呢,最后是借白马将军的兵解围,对相国夫人一家有恩,相国夫人才把女儿许配给他。”

“这还是元曲的版本,经过元人快乐的加工,结局还算好。唐代的《莺莺传》,元稹编它的时候,张生在同崔莺莺相爱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长久的事,只图眼前欢爱,然后就把对方抛弃掉。他说‘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其人’,还说商纣王周幽王‘据百万之国,而一女子败之’,他的德‘不足以胜妖孽’,这么道貌岸然地就把爱人给抛弃了。”

“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张生的原型就是元稹他自己吧?”乐正绫理了理发梢。

“是。”天依走到打好水的洗脸盆边,“元代曲家和看戏大众的节操还是比这位大诗人要好多了。还好苏解一个女塞人,祁叔一个羌人,都还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们也没有。”乐正绫用双手枕着头,在榻上后仰道,“我们两个海夷,道德败坏,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学过道德的,现在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做什么?”

乐正绫有意地将每个字拖长,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掷出来:

“做——爱做的事——”

还没等天依回口,乐正绫又马上将下面的话补出:

“比如大地测绘。”

“咳!你讨厌。”

两个人都哈哈地笑起来。房间里充盈着一种安心的氛围。在调查过半、临近结束的时候,这种氛围是调和前几日紧张与疲累的良剂。就如农人和猎人在紧张的收获以后总要举办一些节庆来祝贺自己的丰收,让自己饱餐酒肉一样。

“除了测绘以外,你真的不想做什么爱做的事么?”天依用盆中的水撩着头发,“一会儿洗好了,就等着睡觉了。”

“有啊。”乐正绫将身子侧过来,“读《西厢记》。”

“这儿又没有书。硬要有,那也是我们将故事复述一遍写出来才会有。”

“现场读。”

“等一会儿。”天依轻声笑道,“等我洗好了头,你也洗一洗,我们就开始。”

二人就如此约定下来,预告了今夜之事。不过,现在毕竟还是离两人梳洗完成早得很。

“在读《西厢记》之前,我们先进入《一千零一夜》环节吧。”天依握着湿漉漉的长头发走到火边,“现在秋季也快结束了,你去年感的秋季是什么样的?”

这其实算是一个敏感的问题。毕竟阿绫和祁叔去年秋天正穿梭在荒野和乡镇之间,四处奔逃。不过乐正绫对这个时期的回忆没有什么交际上的阴影,反倒很乐意同天依主动分享。这段痛苦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流逝,反倒变成了一个越来越轻松的茶余饭后的话题。

“我想想看。”乐正绫一边准备沐发,一边侧着头想着,“最大的感觉肯定就是冷了。太冷了,身上就一两件衣服,还盖不住。还经常下雨。到了冬天倒是不冷了些,因为基本上都冻麻了。今年是好多啦。”

“今年有好几件衣服,遇到什么也不慌的。”

“然后……”乐正绫继续说,“当时感过几场风寒,都是在野外躲兵的时候。还好都是风寒,没有得一些其他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要不然我可能还挺不过去。”

“我记得冬天的时候,你同我说过其中的一场。那次你还被县兵划伤了。”

天依对阿绫右臂上伤疤的记忆非常深刻。她的第一条伤疤是在同黄材官并肩战斗的小城寨上,被匈奴人的内弧弯刀划伤;第二条是在躲避县兵的时候,为县兵的刀所伤。第三条则是早冬的时候,在渑池的丛林中为兽类所伤。每每自己看到阿绫的体肤时,那三条旧疤都会出现在她光滑的右臂上,并刻进自己大脑的深处。

“今年秋季总的来说是变得暖了一些,估计不会像去年这么冷了。我们身上的衣着也增加了。”乐正绫说,“再加上免疫系统的护持,我们应该不会感上风寒,甚至染伤寒。不过这事是说不定的。而且我们不会得,也不能保证其他人不会得。医疗上的事情是要重视起来了。”

“从骠侯在长安应该有自己的医生,不需我们操心。在上林苑大营里,匠人、医生,甚至酒垆里的庖厨都是一等一的。”

“嗯。不过等什士们住到了长安,没有营中的医生为他们服务了,还是要另找良医。这个良医最好是长期的,并且已有很多经验的,治愈率也不错的。虽然伤寒这种病治愈率本来不高。”乐正绫一边将额头浸到水中,用双手摩着发丝,一边说,“刚好也是秋冬时节,那会比较闲,可以腾出手来治理这件事。另外,他们既然要自有宅府,得教给他们一些基本的常识,比如家中最好要保持干燥,通风,保证充足的采光,施工的时候最好将墙脚和地面之间磨圆,不要制造许多角落和缝隙,难以清洁。家具最好也是这样,易于移动或者搬起,下面留清扫的空间。厕所也要注意卫生,最好在卧室就设一个沐浴间,这样每天都能很方便地洗澡,不过湿气要和房间分离,最好设一个高窗散出去。”

“我去年在司马府都没提出过这么多的意见。”天依摇摇头,“要是早提出就好了。”

“正好从骠侯要西迁搬进来。现在回去之后同他说,作装修还来得及。”

反正中国古建筑的一个好处是以柱子为单元的,一栋房屋有好多个开间,室内墙只是作为隔挡,不承重的,可以随时按功能添减。甚至在半个月内临时造一间小殿,对于唐代的御用工人来说,都是能完成的事。

“我们的住所最好也这么来。”

“那是一定的!最好全天下的人都这么来,学会卫生预防和隔离防疫。”

天依听着阿绫的话,突然想起来从前看过的一篇讲中古时期瘟疫和自然灾害的文章。实行坊市制度的唐代,长安虽然人口众多,但似乎只爆发过两次大瘟疫,而且都同关中的农业歉收和饥荒有关。而当时间转到宋代,两宋期间,光汴梁就发生了二十七次瘟疫,而临安及临安附近发生的有六十三次,两个都城的疫情加起来几乎占了两宋疫情总量的一半。同期不作为首都的陕西关中地区,在宋代发生的疫情却比隋唐时期要少。或许坊市制度的崩溃便是疫病会在都城地区大流行的一个要素。南北朝以来的都城将整个城市划分为一百多个坊,每一个坊是一个独立的小城镇,拥有市场、商店、寺庙等各种功能建筑,在瘟疫初发的时候,只要隔离一个坊,便能够阻止疫病传播。但是当坊市制度崩溃以后,瘟疫便会随着人员流动在城市中四处扩散。同时市政规划的缺位也促使居民更多聚居于一个狭窄空间,恶化了他们的卫生环境。从汴梁到伦敦,中古以来的大城市莫不在传染病的肆虐中呻吟着过活。倘若社会组织能有效应用隔离这一良法,许多历史上悲惨的大疫情,譬如黑死病,都是不会发生的。

当然,在汉地总人口还没有达到五千万的西汉,瘟疫尚不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长安和洛阳这些大城市虽然拥挤,但是也还未到几十平方公里塞下几十万人的程度。对中国历史上的众民来说,在疫情和土地这一块,汉代相比于唐宋元明清,还算是一个温暖的春天。这是依绫两人所暗自庆幸的。她们倘若生活在公元10世纪以后,可能下一年都城爆发的一场秋疫就把她们带走了。

天依在脑海中结束了这个问题。当阿绫也在火边烘干头发以后,两人披散着长发,坐回榻边,准备开始今夜之事。

“现在我们还是在眉县的客舍里。真的不要紧么?”天依问道。

“谁说宾馆不行呢?”乐正绫还是调皮地回应她。

“也对。”

“反正距离长安已经这么近了。我们早点做,早收工,明天更有力气起来干活。”

“你这一说,好像这事是定在单位时间表上的一样。”

“就算是明明白白印在时间表上的成分,譬如‘午间休息’——对于员工也是很重要的哦。”乐正绫将取下来的发簪拈在手上,一边用两指转着,一边调笑着看向身侧的恋人,“今天我们从哪儿开始呢?”

天依在榻边摇着双腿,低头思想。未几,她将火坑中的柴火取出了几根,将火势稍微控制了一些。室内变得一团昏暗。大约过了许久,干柴重新爆起了噼啪的响声。先前流过的无数的时间,以及之后剩下的测量工作,都暂时坍缩在了这片刻的爆裂当中。

——第三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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