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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七月流火

“李将军和博望侯在右北平出师顺利,靠万把骑兵都击退了左贤王,那么骠骑将军在河西的胜利想必也是指日可待的。”

乐正绫一边将口中的烤羊肉丸咽入腹中,一边同人们说道。

阁吏和什士们纷纷称是,继续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宫中既得的情报。有几位宫女则趁着院里热闹的当儿,坐到了天依旁边。

“我们虽然驽笨,但是这两个月看下来,眼睛较明的都知道了,你们在写匈奴人说话。”一个较年轻的宫女将大扇放在一旁,“听说你们这些匈奴话都是跟随骠骑将军春天出征的时候采集的。那你们想必也参加过大战?”

“是,这是不可避免的。”天依停下筷子,“骠骑将军出师,主要的大战是同河西诸部的联军打的,当时的形势确实危险。我们什有赖将军和赵司马的保护,处于阵中最安全的位置,但是仍然有骑射和持刀矛者冲入阵中的。那会特别危险。什正穿着那么厚的铠甲,还能被人近距离将箭从背甲射入,还好没有伤及脏器和头脑……”

宫女们听完天依的话,转头看了看那名正在大快朵颐的女什官。似乎过了一个季度,她的箭伤已经痊愈得很好,至少对她的行动没有任何的不便了。要不是今日什副告诉她们,她们并不会知道这名女什官是在塞外受过伤的。

“那边的物候怎么样,同汉地比之如何?”另一位宫女问道。

“乐正什正前几天给什士们课气候的时候,你们如果听了,大致的情况就知道啦。”天依向她说,“首先决战的地方是在我们这西北方向的两三千里外,它在地势上更北,受到的日光更少;地势比较高,离海面的高度更高;身在内陆,海风较少吹至,这三者导致它比关内更冷。”

“那那边是下雪的天气吧?”

“不是每天都下,但是下过雪。我们春天出征,三月十五日,我们在焉支山中转的时候,来了一场大雪。许多战马和拉车马、驮马都物故了。还好大家的准备比较多,对士卒的损失并不大。”

宫女们惊奇的是天依能够把出征期间发生的事情精确到日。看来她对于这次远征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怎么说呢,出征每日都得苦中作乐。有时候白日行路期间,就聊些天,当然,更重要是的是饱口腹之欲。冻死的马,或者获得的牛羊,基本上都带不远,军中就解来吃了,既增了肉食,又能让自己多活几天。”

“那便宜呢?”

“便宜也殊为不便。不过什中出征之前特别带了许多粗麻纸,我们用粗麻纸洁净。我和什正是女子,选地方不方便,虽然教什士们挖卫生壕,但是我们去不成,就一人带张袋子,互相帮忙着套住。”天依一边说着,一边笑道,“其实也没啥,我们一月份的时候就做过一次这样生活的预演,就是去陈仓的草原上调查那边的匈奴人和塞人的时候,我们当时就那么做了。”

“真是太艰苦……”有人皱起眉头,“如果让我们随行,这样的生活,我们恐怕都坚持不了。比起在塞外,还是宫中轻暖舒适。”

“是啊。未央宫是天下的腹里,待在未央宫,比待在什么地方都安全,如果宫中无事的话。”

天依又向她说了许多参与河西之战时的见闻,从人为兵器所中是什么反应,一直到战后截肢浇热油消毒的场面。宫女以天依向她叙述的关于塞外兵战和生活的种种细节去想象此次李将军出征时的百态。以往她们深居宫内,见到直接参与过战斗的人不多,就算见到,对面同自己也地位悬殊,贸然询问属于无礼。在今日院中谈起征匈奴之事的时候,她们才能从战事的亲历者口中得知如此多的细节。

“和我同宿一室的姐妹,颇有家中的长男被征调去服役和征行的……”那名执扇的宫女轻轻叹了口气,“我之前光是知道塞外艰苦,听什副这么说,我要是把这些事告诉她们,恐怕她们真是会忧思生病的……”

“一个人孤身在外,同家中通信,就算收到了文书,也总是不能确认发信之人的安全。”天依将双袖摊到裾间,“有时候,这个信一发完,家人收到信的时候,可能发信的人就战死或者病死了。没有办法。”

天依想起来后世出土的关于秦代两名叫黑夫与惊的士兵的家书。书信中多是管家里要钱和衣服之事,以及自己无恙,问家人是否无恙等等。这两份书信的收信人都是家中的大哥衷,而考古学家出土这两封书信正是在衷的墓里。也就是说,在写完这封信以后,黑夫和惊应该就死在了楚地的战场上,并没有机会回家同哥哥、母亲、新妇团聚;而大哥也只能将这两个人最后的书信作为他们身灵的寄托,带进自己的坟墓当中。

下午,当关于战事的讨论和过午时间一并结束以后,通书什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增补工作当中。虽然在这个时代,不同的地方正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但他们自己的主业仍然要继续下去。毕竟仗已经打了将近一个月,距离骠骑将军和赵司马从河西还师的日子应该也不远了。到时候,他们还要在两位汉将的羽翼下,做更多的一些事情。

时间又在寻常的轨迹上流过几日。到七月初一的时候,一大早,天依就听见乐正绫在室中研墨水的声音。

她懒散地从床头坐起来,睁开双目,视界仍然比较模糊。天依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走到阿绫身旁,发现她正在一张革纸上制一张表,现在还处在画线的状态。

“这是什么?”天依眨了眨眼,问她。

“做教学用品。”乐正绫一边用一块小木条将革纸折出一道道线格,一边说,“我们从前的教师,一般什么教具,自己做的比较多。我现在就跟从前的民办教师一样,自己做教具,下午给小楼用。”

“你打算制一张声韵配合表?”天依猜道。

“对,给你猜中了。”乐正绫笑起来,“这就跟我们小时候的字母表一样,先前大部分事情都是在泥沙地上做的,字母也是在那画的,擦掉就没了。有了这张表,原先记不清楚的家奴,一拿到这张表,他就能想起来。起到一个帮助强化记忆的用处。”

天依点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

“这么看,我也得给齐渊做一份量角器、圆规、尺子之类的。毕竟每个学小学数学的总是需要它。”

“那个你怎么做?”乐正绫将木条换了个方向,一边画竖线,一边问天依,“直尺和三角尺都可以做,它们和圆规应该现在就有。可量角器怎么办?”

“量角器可以这么处理。”天依说,“我去年在赵府的时候,跟匠人梁他们做桁架的小模型时,曾经在测量工具上花过力气。我当时跟他们合作过,他们出技术,我出想法。简单的量角器的话,只要有了直尺和两种三角尺,光靠这两个,至少可以把一个圆分成二十四份十五度的图形,先用简单的布帛,折两边和两角,形成中点,顺带能把它分成八份,用墨笔勾线——这个做建筑彩画的张工特别擅长。赵府上大部分新建筑,彩画要勾墨线,都是他画,端笔特稳。随后我们使用圆规将它画成一个圆,多余的部分裁掉,随后用三角尺的三十度锐角,可以把一个四十五度分成三个十五度。这样至少就能做出精度是15°的量角器了。这是靠等腰直角三角尺和锐角为30°的直角三角尺能做的。然后我们再作一张锐角为18°的三角尺,每次去贴这些15°角,就能把量角器的精度细化到3°。3°其实已经是很小的一个范围了,而且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完全是可以达成的。这个是中小学数学知识,早在公元前五六百年,几何非常先进的希腊人就已经在利用这些方法。”

“确实,尺规作图对于公元前的希腊人来说不新鲜,在现在也不是什么新事物。这也就是用尺规作图作量角器的办法。”乐正绫说,“就算我们不能做出精确到1°的量角器,这个量角器对于帮助齐伍正了解数学问题也已经足够了。要做出更精确的量角器,只能以俟来者,有更高明的办法了。”

“我现在在想的是,等齐渊熟悉了数字比较大的乘法运算以后,先找关中地区的木匠,作一个直径一尺的圆,先弄一个精确到3°的量角器。它的直径不是一尺么?周长就大约是3.14159265尺,那么我们用一根3.14159265尺长的线,把它除以360,用矩尺和墨线将它分成360段,贴到量角器上,画上刻度,这样1°的量角器就可以得到了。”

“想得挺理想。”乐正绫轻笑道,“不知道实际操作可不可行。”

“本身制作这个量角器的工作,也是和齐渊离不开的。他肯定要参与全程,光是在我们用尺规作图作出等腰直角三角尺、30°锐角直角三角尺、18°直角三角尺,乃至精确到3°的量角器的这些过程中,他慢慢就能够熟悉几何在当下的一般进展。这样就算精确到1°的量角器失败了,也不要紧。我再由这个规矩方圆的形象,慢慢引导他进入用公式表达的、比较抽象的几何数学。”天依向阿绫展示了她对齐渊的教学计划。

“你是要让几何学在东亚也发源?”乐正绫将表格上的最后一个表音文字填完,同她说,“我们现在所做的工作可一点都不轻松,你教齐渊这个,要是正式化了,日后可是要把你累死。”

“多少干一点就是一点呗。”天依扶上她的肩膀,“你不是也大早上就起来画表格么?”

“至少现在你还找不到木匠。我估摸着,你得等到赵司马回来,才好进一步施展这些东西。”

“是啊。”

听了乐正绫这番话,天依又回想起前几日捷报频传时她们对骠骑将军出征结果的讨论。在赵破奴带着他的卫队回到上林苑中之前,她产生了许多的计划,这些方案都得依赖赵司马来实现。至少在这件事上,赵司马是替代不了的。给齐渊制备教具教数学并不在官僚系统赋予通书什的任务当中,这件颇为旁左的事应该只有较为通达开明,且明白算学意义的赵司马和骠骑将军能够准允。至于给男家奴们课表音文字,此事更是最多只有赵司马能知道。只有赵司马知道天依在赵府上给他的家奴们课过文字,并且对她持一个正向的立场。

“都快立秋了,按农历来说,夏天都要结束了。骠骑将军应该要回来了。”乐正绫说着,“节气是和公历一致的,现在农历是七月初一,公历已经到了八月。再过几天,基本上就是立秋。”

天依吸了一口晨间的空气:

“确实。有一种夏日余热的意味。我记得08年看奥运会就是这个天气。”

“再过几天,要贴秋膘啦。”乐正绫将革纸摊在桌面上放凉,向她开玩笑道。

“贴秋膘是人在夏天的时候不吃什么东西,体重下降,立秋才要多吃肉。”天依使劲摇头,“就我们这五六月在宫里过的,每天轮着法儿吃宫中的膳食,大家都馋得慌,天天都在贴膘,立秋还吃,那真是要变成一头小肥羊。”

“就是要把你喂成一头小肥羊哩!”乐正绫坐起身来,咯咯地笑着,“匈奴到了秋天的时候,野草金黄,马吃了那草,个个膘肥体壮,可以拿来练兵。羊养得白白胖胖的,尝着不是也更有滋味么?”

“我……不让你吃。”天依走回自己的榻边,捉起衣裳,准备着衣洗漱。乐正绫欣赏地看着她将裈腿、中衣、深衣一件件穿到自己身上。

“你现在这个身材就挺好的。上半年这么下来,既有点健美,又匀称,小腹又有一点微胖。”乐正绫托着自己的下巴,“这可不能让某条洛阳的大尾巴狼看见,要不然狼还要过来逮羊。”

“我可要让他看看是瘦狼的力气大,还是肥羊的蹄子劲道。”天依说,“到底是河西老兵了,虽然一次刀都没出过,但我不介意跟他角个抵。”

“对了,你之前在买下他的赋的时候,不是说回来之后要写篇批评文章么?”乐正绫将右肘靠在桌案上,“这眼看半个月过去了,一点儿没动嘛。”

“还在构思呢。”天依将最外侧的腰带系紧,打上一个结,“只要我没到《月子》那个速度,我就胜利了。”

“《月子》是七天憋出六个字来,你这至少也得写十二个字了。”

“实话说吧,我这些天除了在给齐渊备课以外,是在想咱们那词典的序怎么写,没有在构思这个。”天依说,“上次那个序言肯定要修改和扩展,那个序言是给我们在陈仓调查所得的底本用的,我们这次新编定的词典,光词条就摆了小半个东厢,成品至少有个四五十卷。这才是一本煌煌巨著,我得新给它写个序,让朝廷的人,不管哪个派别的,看了这个序,就知道我们,尤其是通书什的什士们在塞外的工作有多危险、在馆阁中有多辛苦。我写篇批判文章,就算用了什么文艺理论,也不能给时人看,形成作用。这个词典的序不一样,我们如果靠这个辞书能更进一步,而词典的序能够锦上添花,那它对我们将莫子成拒之门外可是更有实际的作用的。”

乐正绫听着她的话,神情认真起来。

“你打算写多少字?”

“一千字左右,应该多于这个量。”天依说,“就像许慎著《说文解字》时写的序,他作为古文经学派的代表人物,他写的序不止是介绍这本文字学著作,还对汉文字的发展和演变史、时人由于不识古文,无理据说解文字而造成的谬误和笑话都有涉及。我写这个序,主要也是要把我自己对匈奴形成的认识写一下,譬如说匈奴语的各民族,历史上的族源为什么决然不同于汉,为什么不能以音译的汉字字义来理解该词在匈奴语中的本义等等,对看这本词典的人起到一个教育的作用,也让朝廷依托我们更清晰地认识匈奴。”

“这篇序也要流传千古么?”

“流传千古不至于,至少要让它成为我们现在在这个时代的武器。”天依吐了口气,“只要我们比洛阳郡守的儿子对于未央宫来说更重要,他做的一切事情就都是没有意义的。希望当我们有机会站到他面前时,我们能够从容地跟他谈话。”

——第五节完——

——第二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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