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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幻觉

“呵呵呵,哈哈哈、桀桀桀。”所有的词藻都难以表达此时小雨的兴奋,感受到体内那强烈的情绪,小雨就像是久旱遇甘霖的禾苗一样兴奋不已。

“这样就对了嘛!想起来,不要忘记,然后...哈哈哈”此刻用枯瘦如柴已经不足以形容一妙的样子了!只剩下一张粗糙的如同枯死树木的老皮一样的皮肤包裹着一副大概一米五左右个头的骷髅。一头破败的如同枯草一样的长发乱糟糟的在头顶上摆动,双眼却血红无比,像是两颗由鲜血凝结成的宝石在那杂草后面放出红色的光芒如同激光一样。沙哑的如同破木风箱被无情的抽动发出的摩擦声却透出无比的兴奋。

十二终究没有昏迷过去,看着一妙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内心自责无比。“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才会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尽管此刻已经成了这幅鬼样子,小雨却是兴奋无比,那猩红的眸子仿佛能将所有目光所触及之处洞穿。感受到一妙内心之中那强烈的自卑、自责、孤独无助,小雨仿佛获的了无限的能量,抬起如同枯骨一般的手臂小雨的目光却没有集中在上面。爪子一般的手却是轻轻的抚摸过手中的刀身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猩红的眸子中放出的光芒突然之间却变得柔和无比。摩挲着手中的刀,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小楼一夜听雨!”

骑士仿佛发现了小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拉开距离后便抬起双手将手中两把巨大的弯刀高高举起。汹汹燃烧的黑炎如同粘稠的液体一般将空间灼烧洞穿,幽幽的黑光如同黑洞一般将所有的东西吸引。

骑士将手中一长一短的巨大弯刀举起交叠成一个巨大的叉高高扬起,胯下的巨马也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狂躁的打着响鼻,青色的火焰从鼻孔中喷出,那丑陋的马嘴翻开露出一排排的板牙发出硫磺一般的鼻息,海碗大小的马蹄在地面上刨动,像是刮板一样在地面上挖出一条条长长的沟壑。

不待骑士指挥,胯下的火焰巨马便一跃而出如同离弦之箭激射,巨大的身影电闪雷鸣一般的速度在冲刺的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残影,如同被无限拉长一般,巨马彗星撞击地球般拖着长长的尾焰撞击而来!

骑士手持两把弯刀交叠,浓浓的黑炎将所过之处的一片空间切割出一道巨大的叉。巨马驮着骑士冲锋,骑士借着马势斩出刀芒。此刻从正面看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叉字斩破空间交叠向着小雨而来!

风吹得猎猎声响,却追不上前面冲锋的骑士!

看着裂空而斩的黑炎十字,小雨此刻却是桀桀大笑起来,随后却又像个疯子一样忧郁的看着手中的弯刀,血红的宝石一般的眸子中放出柔和的光芒如同一个将要彻底沉沦于疯狂之中的人最后的理智!枯爪摩挲着刀身竟然发出呲呲啦啦的铿锵声。

“小楼一夜听雨!”喃喃自语的小雨仿佛完全没有发现冲锋而来的骑士,只是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刀幽幽的说道:“懦夫甚至连悲伤都不知得同情!”那语气、那神情像极了忧郁的诗人正做着死前最后的悲鸣。

仅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不,或者说就是那想要眨眼却还未眨之时的那一个片刻,骑士的黑炎十字便出现在了小雨的上空!那巨大的十字自前至后斩来!

“我”小雨才开口,同时也抬起刀。

“也”刀还未扬起便发出阵阵轻鸣。

“喜”像是故意停顿,又像是随意而为。小雨并没有看向那声势骇人的十字斩。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的说着话,像是感慨和认同。尽管骑士的冲锋是那样的快!可是小雨却好像和它完全是不在一个时空之间一样。慢吞吞的吐着字的同时竟然稳稳的和那破空斩来的十字相对接!

“欢”刚发出一声欢,小雨扬起的刀便砍在了骑士交叉而斩的十字叉的交界处!

像是力敌千钧!小雨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刀竟然架在了十字斩的中间!只是轻轻抬手一挥!便将那看似不可敌的十字斩挡住!

浓稠的黑炎在弯刀上蔓延像是黑暗之初的原始焰火将所有的接触物腐蚀。巨大的冲击惯性使得此刻被小雨原地挡住之后的那种顿挫感一时之间竟让骑士产生出一种动态的剥离感,就好像整个立体的冲击在那一个点上被扭曲,如同一个菱形的物体自尖端起始生生的压缩成了一个平面!骑士的撞击无比骇人,然而停顿下来却也是这样的骇人!本来仿佛被骑士用速度超越的时间也终于在骑士被扼住后而追赶了上来,一帧帧的画面交叠将虚幻的影子凝实最终在那么一瞬间将骑士完整的呈现在了时间凝结的点上。

然而,也是仅仅是那么一个瞬间,被时间追上的骑士仿佛也被时间无情的超越!画面一转,自小雨握刀与骑士交锋之处,一帧帧的画面再次扭转!本就是由虚幻火焰凝结而成的骑士此刻仿佛又回归成了虚幻!一帧帧的前进着将整个画面倒转过来!

小雨仿佛是一面镜子一样,而骑士就仿佛是在照镜子似得,自与镜子接触的那一个点开始,便由现实中的真实转换为镜面折射中的虚幻,时空倒转再由镜中的虚幻转向现实中的真实!也仅仅是那么一个眨眼的功夫,不或者说就是那想要眨眼却还未眨之时的那一个片刻画面便已倒转!

这一幕让正在远处死死的盯着战场画面的十二吃惊不已,“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连串的疑问充斥了十二的脑袋!

看着一妙和骑士战斗十二伤心不已,亲眼目睹一妙由一米七几体型匀称的个头变成现在的一米五左右的皮包骨的骷髅模样让十二生出一股浓浓的无力与羞耻感。尽管被骑士的烈焰焚烧满身伤痕,可是满身的疼痛却压不住内心浓烈的伤,甚至盯着一妙战斗那一度紧张的心情使得十二都快要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干涸的双眼中连泪水都不能留下,否则此时的十二一定是泪流满面了。

“一妙哥!”虽然口中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可是在十二心中这三个字早都不知道已经回响了多少遍,以至于现在整个脑袋中嗡嗡响动的全是这三个字!

火焰骑士冲锋而来的气势就连没有正面面对的十二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匹的压力更何况身处其中的一妙!在那巨大的流星般的身影之下,身材矮小的骷髅看起来就像是极速驶来的火车轮下即将被不经意间要碾压到的小草一般。

“唉!”像是松了口气。

对就是松了一口气,趴在地上的十二用那焦黑的手臂撑住身体,不顾伤痛的阻止,努力的撑坐了起来先是紧张了一下然后释然一般叹了一声,松了口气心中突然想道:“就这样结束吧,再也没有煎熬的话对于一妙哥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累、痛并且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情况下十二反倒轻松了起来,就那样迷离的看着一妙眼光逐渐涣散,终于再也感受不到被那焦黑身体折磨所带来的痛苦了。

“解脱了,解脱了。哥,都是我拖累了你啊!不过这下好了,你也不用再受苦了!”看着火焰骑士冲锋然后与一妙接触,十二慢慢的低下了头颅,轻轻的合上了双眼。“呵呵,可以一起死去这样其实也挺好吧。”

就在十二将要合上眼的那一刻,早已经模糊的双眼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余光终于不小心看到了兵刃相交的一刻!一妙哥似乎并没有被直接碾压而过,当然也没有什么声势骇人的碰撞发生。“幻觉吧,呵呵,已经出现幻觉了吗?”此刻仿佛是不相信一妙能够阻挡住骑士的一击。十二心里这样想着。

那么一个瞬间,十二那具焦黑的身体被烈焰燃烧后甚至已经没有了痛觉的身体在那么一个瞬间仿佛是感受到了风的呼吸一样,轻轻的吹过自己的身体,那股清凉,像是夏日里树荫下乘凉的感觉一般,十二甚至轻轻的由衷的感叹了一声:“好舒服呀!看,果然是幻觉呢,要不然我怎么会感受到风的呼吸呢?呵呵”

十二的脑袋终于耷拉了下来,双眼轻轻闭上,干涸的眼角却是滑下两滴清澈的泪珠随着眼皮的轻合脱落了下来。

那两滴晶莹的泪珠在风中飘落,映射出骑士与一妙时空转换的一幕后便被炙热的空气蒸发化成蒸汽消失不见。

带着遗憾与不解十二再也没有看到后面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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