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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

李霜生和刘子清两个人越走越近,她对刘子清还是很有好感的,她不仅照顾她,还借她衣服穿,而且她还告诉了她很多为人处事在美国生活的方式,李霜生非常不解当初为什么方子乔和刘子涵两人一致让她远离刘子清,她把这些全都抛之脑后。周五的晚上总是最繁忙的,刘子清经常不在,她就坐在宿舍里头看电脑或者打游戏,但今天是大年三十,刚好是周五,要是她一个人过的话是有些冷清。她拨通了电话,给家人拜了年。电话那头的李国明和张卉娟也思念不已,“霜生啊,你在那边自己一个人过年,爸爸妈妈心里都过意不去啊,这是你长这么大第一次自己过年。”听着后头嘈杂的声音,她知道这两口子在她爷爷家。李国明是家里最大的儿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他们一家全是当官的,这三十初一初二的哪年都不是忙的不可开交,几乎没功夫坐下喝杯茶,家里都是人来送礼,特别是李国明当的还是大官儿,这攀关系的人可多了去。她让两口子把电话开了个免提,然后大声给爷爷奶奶还有小姑小叔拜年,虽然李国明是大哥,但是李霜生却是家里最小的妹妹,上头的哥哥姐姐都比她大个四五岁。每年他们大家都是一起其乐融融的过大年,但是李霜生这突然出国的消息倒是大家措手不及,她爷爷还怪他两口子怎么能舍得他这宝贝孙女儿送出去呢?

“霜生啊,在国外吃的好么?”听到这字正腔圆的北京话就知道是李爷爷了,他一把把电话抢过来,他最疼的就是这小孙女儿了,李霜生从小个头就小,体质弱,让人操碎了心,他也心疼极了。

“爷爷过年好!国外吃的很好,我可多朋友啦,今天过年吃饺子呢!”其实根本不是的,她此时一个人在宿舍待着,冷冷清清的,只有那冰箱里的半包速冻饺子,打算等下去借学校厨房给煮了,就当吃了个年夜饭。

“那就好那就好,在外面多花钱,女孩子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特别是我的霜生长得还这么漂亮,千万不要给你爸妈省钱!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啊,多交朋友,多多注意身体,好好读书啊!”爷爷这番话给霜生倒是说哭了,所有人都知道她从小就成绩好,学习上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操心,所有人都在鼓励她让她重新开始,虽然爷爷还不知道徐浩鑫和她的事情,李国明没有告诉他,怕他知道后去人家家和那小子拼命。她一一地和所有的亲戚拜年,这压岁钱她是没想要的,但是这所有的亲戚都是一定要给她,李国明就给她存在了卡里头。

“爸妈,你俩注意身体,希望你们今年万事大吉,等我放暑假了就立马回去,我可想我妈做的饭了。”她憋着眼泪,有些憋屈着说着,冷冷清清的坐在电脑面前,一个人看着无聊的电影。

“恩啊,霜生,祝你学业有成啊,你爸和我现在走不开,我们就挂了,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啊,照顾好自己,别总是省钱。”张卉娟说着,她对这个孩子的习性很了解,李霜生总是在给他俩省钱,其实他们也算是大家族的人,李家在官场上的地位也很高,都说女儿要富养,但李霜生从小规规矩矩也没有走什么特殊,就养成了现在这个性格。

“好的爸妈,我先吃饺子了。”然后匆匆挂了电话,她拿着手机,走到冰箱里,整个学校仿佛和空了似的,拿出了那半袋速冻饺子,准备往食堂走,电话就来了,一个陌生电话。

“Hi, this is Christina Li speaking.”(这里是李霜生)她的英语好了很多,本来底子不差也没什么口音,比刚来那时海关问她how old are you(你几岁了),她回一个im fine thank you(我很好)好多了。

“我是刘子涵。”响起一个好听的声音,有些低沉。李霜生想起来她从来都没有存过他的电话号码,其实她很多次都想问刘子清要来着,但是每次都面子薄不好意思要。

“哦哦,有什么事情吗?”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又欣喜又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回人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刘子涵比较好,如果叫刘子涵会不会显得比较变扭,叫哥哥又觉得叫不出口,叫子涵又感觉奇奇怪怪的也没有那么熟悉,叫Kris又觉得中国人之间为什么要叫英文名。

“你收拾一下,我来接你,今天过年,一起过吧。”他说的让李霜生没法拒绝,他说的是个肯定句而不是和反问句,她突然一下热泪盈眶,原来还是有人会愿意和她一起过年。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国家,本来就没有什么贴心人,在合家欢乐团圆的时候有一个人出现说愿意陪她,她真的感动万分。

她连忙点头,鼻子都酸了,但是按住她的哭腔说“好,我收拾收拾,一会儿见。”

他是个心细的人,想到她今天肯定一个人呆在学校里,又是过年,太冷清了。他有些笑意地说“那待会儿见,记得穿新衣服。”然后匆匆挂了电话,拿着大衣从家里出发。

新年是要穿新衣服的,她从柜子里找出之前和刘子清一起买的新衣服们,在镜子面前试着,她把头发散下来,因为想起方子木说的那句子涵哥肯定喜欢,而且她想要他喜欢。她最后穿了那件她最喜欢的鹅黄色短外套,她一直没舍得穿,刚好新年要出新衣服,里头套了个好看的奶油白色的高领毛衣,好看极了,又灵动又俏皮。她把充电器转到自己的口袋里,拿着自己的新手机就出了门。

她一下楼就看见他了。刘子涵的家里芝大和CG很近,就是为了给他读书买的房子,他穿着黑色针织毛衣,外面一件黑色加绒牛仔外套,上头围了个格子围巾,就这么站着。他没有开车,就站在宿舍楼一楼的暖气片旁边,本来想马上就十分钟的路程倒是没必要开车,现在想想就后悔这小姑娘怎么能受的了这种冷。

他俩大眼看小眼,倒是没反应过来,他突然开口“穿的好看。”他是由衷的说,根本不是客套话,这小姑娘和个小仙女儿似的,真讨人喜欢。“我没开车来,我家就十分钟的路,咱走过去。”

李霜生开心极了,走过去虽然很冷,但是她能和他多呆一会儿,就两个人。她喜欢和他待着,感觉很舒服,明明是两个不熟悉而且刚认识的人,但她对他有一份依赖感,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她很清楚知道她想让他喜欢她。

“好啊,谢谢你。”她推开门两人往前走,这风挺大,外面温度也冷,冷的她鼻子一冷。见状,刘子涵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我要不打uber走吧。”他掏出手机要打开uber软件时,她马上制止。“没事,走过去吧。”她想和他多呆一会儿,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和小孩子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一样。他看着她,特意走到了她的前头,她就这么往着他的背影。前有的风有些大,还好刘子涵今天带了眼镜,不然他这种迎风泪肯定不行,他帮着她当这风,看他的背影真温暖,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又舒服。她觉得他照顾她像哥哥一样,其实她有些时候状态不好的时候特别需要别人抱抱她时,她就有个念想,她想冲进他怀里让他抱抱她,摸着她的头安慰一下,但是她不能,她心里那颗种子早在宋美杭的出现时就掐灭了,再说她胆小,她不敢。

她突然拉住他的外套衣角,她想和他并排走,她知道他一直给她挡着风,所以自己才能走的这么稳稳当当的,这风也不会像平常时刮脸。今天是芝加哥全年最冷的一天,也是一年最后的一天,她拉着他的衣角,低下头,那个心脏啊,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毫无给她喘息的时间,他停了下来,头往后转看向了她,李霜生更紧张了。刘子涵的鼻子都被吹红了,特别是耳朵,他的耳朵上又有两个尖尖的角,都泛着红晕,让人想咬一口,李霜生抬头看着他,发现他脸被风吹都那么好看。“谢谢你。”短短的一句谢谢你,不知道是风大还是怎么了,李霜生滴下来豆大的眼泪,他见状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看见她笑着擦去那泪花子说“风太大了,眼泪都给我吹出来了,我们快走吧。”她顺其自然的走到他身边,两人并排走着,她用手抱着自己,刘子涵则把手揣口袋里头,把鼻子一下埋在围巾里头,就剩这一副大眼镜框子在外头露着。这漫长的十分钟,对于李霜生仿佛有一个世纪,她那颗想说话又不敢说话,想碰他又不敢碰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啊,疯狂的跳着,仿佛一张口就要跳出来似的。

刘子涵的公寓是芝加哥的地标建筑之一,他住在60多楼,一览无余芝加哥的夜景。那个电梯是全透明的观光电梯,她欣喜地看着外头的风景,全部目光都被吸引住了,她现在生活的城市,一直没有认真的看过。灯火通明,大到可以看到高楼大厦,小到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车辆在道路上穿行,原来芝加哥可以这么美,虽然这个工业化冷冰冰的城市,但是这个城市的每个人都努力的生活。

刘子涵推开家门时,所有人都吵吵闹闹的,方子木方子乔还有李丹正在桌上玩扑克牌,刘子清,宋美杭还有两个女孩坐那里布菜,其他的几个男孩子坐在地上喝酒猜拳。

“怎么才回来啊,外面冷么?”宋美杭看到刘子涵回来了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帮他把围巾摘下来,他把外套挂到了门口的衣架上,那个衣架上只有两件衣服,一件是女款的,还有一件就是他挂的。他给李霜生指了指另一个,那个衣架显然是给客人用的,上面乱七八糟的衣服堆在那里,五颜六色的,她走过去把衣服搭了上去。

“没开车,就耽误了点。”刘子清楼主宋美杭的腰,笑嘻嘻的看着她,眼睛和发着光似的,他很少笑的这么不正经,在所有人眼里虽然刘子涵温暖如风,但是还是有些难接触。李霜生看在眼里,她羡慕的看着宋美杭,那个美好的女孩子和他有说有笑的,这画面真好。

“霜生来了!”刘子清看到她也过来了,让她洗洗手好帮忙包饺子,她把袖子挽起来,看着那两个陌生的女孩子,低头笑了笑。“你是霜生么?”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女孩子问到,她就是那种超模脸,长得很东方美的女孩子,身材也很好,给人一种高级的感觉。这俩姑娘仿佛对她可感兴趣了,李霜生还有些不好意思,刘子清兑了兑她的胳膊,示意她快点自我介绍。她有点小紧张,毕竟她算是有些胆小的姑娘,也不怎么社交,她把头发低低的扎了个小马尾,这样头发等下散下来才不会有扎痕。

“嗯啊,我是李霜生,Chritina,北京的。”她满带笑意地说,其实这一个月来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自我介绍,说的嘴贼麻溜。

“我叫Victoria何曰,人可何,子曰的曰,也北京的saic服装的。”那个个子高高的女孩子率先介绍自己,她的确有一种艺术的气息,鹤立鸡群,虽然长得一般,但是气质很好。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霜生,何曰总觉得李霜生倒是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叫张商嘉,我也叫Chris,唐山人也saic的。”那个矮一点的女孩子就不是那么漂亮了,应该说是很普通,顶了个眼镜,齐刘海,穿着套头衫。李霜生正在记名字的时候,何曰突然指着大叫“你是不是李国明他女儿!”

李霜生正拿着个饺子皮往里头装馅儿呢,这何曰一大声,所有人都看向了这里。

“我...我是。”她懵了都,她对这个何曰从来都没有印象,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见过自己。她木木的点了头,看向一旁,刘子涵正看着她,她倒是害羞了,一转头就看向了方子乔,他对她笑了一下然后就拉着正在看着她的方子木两人低头继续打牌。

她有些尴尬,她绞尽脑汁的想自己到底和这个何曰在哪里见过,只听她说“你就是那个丑闻的女主角啊,我...”等她还没说完,李霜生直接给她拽进了厕所,她又急又气,没想到这里有人知道那件事。明明那件事被保护得很好,她连开庭都没有去,包括提供口供都是带着帽子,以李国明的地位,所有的保密措施应该的都落实到最安全最私密的。

“你怎么知道。”李霜生的脸色变得阴沉,她一直在发抖,她在怕,怕自己的被何曰揭穿了,怕自己又沦落成别人的笑柄。

“我是徐浩鑫的表姐,我看到了你那天去他家闹。”她看着李霜生,她就记得那天去徐家玩,就看到这个姑娘在徐家门口哭,倒是没见到一个人。李霜生长相出众,她看一眼就记得了,后来偷偷听到父母说是李国明的小女儿被徐家小儿子弄怀孕了,被他们称为丑闻。

李霜生叹了口气,无奈地蹲在了地上,抱着头,她真的好累啊,每次在她有些飘飘然时,现实总是给她当头一棒。

“你们都不能放过我么,让我安安静静的生活不行么,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结果?”她喊了出来,喊得外面都听得到,都知道是李霜生喊的,但没有人进来,她有一些无助,死死的盯着何曰看着。她的脸有些红,脸色苍白,然后跑了出去,,拿上外套夺门而出,就留着何曰一个人在厕所里。

今天真的好冷啊,李霜生一个人走在街上,时间已经很晚了,这个时间一般都是在家看春晚,每年赵本山的小品都是她最期待的人节目,然后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着年夜饭,她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冷的她的脚已经麻木了,冻僵了,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根本止不住。

她想回学校,但是一直打不到uber,就回到了刘子涵的那个公寓底下,等着有人接单,但是等了好久,就是没有人。她又着急又伤心,抱着自己坐在路边上痛哭,眼泪又咸又冰,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突然她觉得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轻轻的一下,这一刻她脑子想了一千种可能,她想过可能是人贩子,可能是homeless,可能是警察叔叔,但是她抬头映入眼前的是那张好看的脸,那人是刘子涵。他拉了她起来,她真的委屈极了,一把抱住了他,她想要安慰,她哭的好凶好凶,仿佛心里所有的委屈都要宣泄出来,他先是愣了一下,没想过这个姑娘会这么小,这么瘦弱,就连打他捶他的拳头都那么的无力,他心疼了。他抱着她,拍着她的背,就像哥哥似的。她的额头贴着他的胸前,突然感觉微微一震,他说“我要送你回家吗?还是去哪里坐坐?”

“嗯好。”她有点累了,两人走到了地下车库,她跟在他后头,眼泪都流干了,只剩下害怕,她连开车门时的手都是颤抖的,和第一次刘子涵见到她的样子像极了,但是她更加少了一些精气神儿,蔫儿了。

没过多久,就开到了CG的停车场,她发着呆,没说话,突然刘子涵开口了“你还是难过的话,你可以和我说说,就当作一个哥哥。”他的确是那群人里头口风最紧的那个人,他总是看着李霜生就会想起当年的刘子清,那个在黑暗里有一直叫哥,救救我,但是自己因为没有时间顾及她的感受,让她一个人绝望着,后来变成了他讨厌的刘子清,可是他对她有愧。

“我...”她叹了口气,感觉这口气要把她抽空似的,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没关系。”他看了一眼她,就是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坐在车上。

“不,我想告诉你。”她想告诉他,她的秘密,只告诉他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刚才他抱着她时是那么真切,她依赖着他了。

“我的秘密只告诉你一个人。”她拉住他的胳膊看着她,他看着她的眼睛,充满了坚定但是又有一丝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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