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禄宫里,此时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看起来甚是没有精神头,只是那全身柔弱的劲,惹得媚俏的眼眸更加的动人,而白如凝脂的肌肤将美人的媚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此人便是寿禄宫的主人柔妃,也正是池睿的母妃。
而正在这时她从西戎带来的贴身丫鬟朵翠从外走了进来并遣退了其他的丫鬟,凑近她说道:“这几日殿前殿后都在议论立后的事情呢!奴婢刚才去稍稍的打听了一下,贤贵妃与安贵妃正都斗得热火朝天呢!”
听此柔妃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片刻以后她才柔弱无骨的起了身,揽了揽自己身后的长发,坐在了梳妆台前,不在意好像又不屑的说道:“咱们是外族来的,这后位无论如何都跟本宫没有关系的,就让她们去斗好了,只要我睿儿肯用心,就她们那两个废物何以值得放在心上。”
“公主也不能这样说啊!当朝去世的太后也是出生异族,且她不但做了皇后,更是做了太后,死后还被追加了尊贵无比的封号,依奴婢看娘娘未必就比她差。”
柔妃笑了笑,梳着胸前的头发说道:“那个女人是与先皇一同从战场上下来的,先皇待她几乎是视六宫为无物,现在的皇帝虽不是她亲生,却是她一手养大的,你说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与她比得了的?”
说到这里的柔妃顿了顿,眼眸的柔色也顿时收起,接着便是满眼的仇恨溢了出来“况且本宫才不稀罕那昏君的恩宠呢!我每见他一次我就觉得恶心。”
朵翠见五官有些扭曲的柔妃忙安抚道:“娘娘千万别动气,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当,咱们有王爷,就不怕日后不成大事。”
“睿儿这段日子都在做什么啊?”
“听说广汀闹洪水,王爷跟皇上请命去治水了,前两日方才回来呢!”
“自打那日他与本宫大吵过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寿禄宫,他这是在与本宫置气,想躲本宫远远的呀!”前一刻还有些狰狞的柔妃说到自己的儿子,语气里不由的充满了心酸。
朵翠见此赶紧安慰道:“王爷只是还不知道公主心里的苦,日后慢慢的王爷自然会明白的。”
“是啊!他日后定会明白本宫的一片苦心的。”柔妃说这话时眼神里充满了坚毅。
说到这里朵翠又忍不住说道:“别的倒不是什么问题,就依奴婢这段子日子的观察,王爷对唐王太过于相信了,以后就怕......”
“唐王...唐王确实是个问题...”柔妃喃喃自语道,随后又说道:“这几次的事情几乎都是毁在他手里的,若是不除掉他,日后恐怕会是睿儿最大的一个后患啊!”
朵翠接着回答道:“这个唐王一直都是深不可测的,皇上待他又从无嫌隙之说,想要除掉他很难啊!”
柔妃停顿了片刻,随即说道:“不是听说唐王在甘南时身边出现了一个女子,唐王待她与旁人甚是不同,那女子的身份现在查得如何了?”
朵翠回答道:“查到了,就是京城县令南怀温的女儿南风。”
“南风?”
“没错,就是我们之前查到的那个女子。”
“哦,她与唐王?”柔妃转过头向朵翠问道。
“刚开始奴婢也跟公主想的一样,只是后来听说在甘南时这个女子曾被人劫持要挟过唐王,哪知唐王却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射出了手里的弓箭,那距离听说是擦着这个女子咽喉过去的,后来这个女子又突然离开,而唐王对此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依奴婢看唐王待她之所以有些不同,怕只是因为她对其有次救命之恩吧!”
听此柔妃眼眸里立即闪过了一道狠辣“不急,这天底下就没有完人,咱们慢-慢-来。”说着柔妃手里的木梳已断成了两截。
次日一早,天还没有亮,池渊就被宣进了宫中,而在正阳宫里,太子池铭、安陵王池睿还有秦王池傅都在,池渊到的时候雍熹帝正在大怒。
“朕将三军交到你们手里,你们就是这么治理的?营中的士兵竟都闹到宣武门了,你们这是打算造反吗?啊?”
雍熹帝这一吼,三人都赶忙跪下,池铭首先开口说道:“是儿臣的疏忽,还请父皇息怒,别气坏了身体。”
池铭手下的禁军倒是没有参与这场暴动,但他身为一国的太子,还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雍熹帝龙袍一甩首先对池铭哼道转而又对池睿池傅喝声问道:“这哪是你的疏忽,依朕看他们两个的心思是用到别处去了,否则为何虎骑军、玄甲军就没有情况?”
雍熹帝这话是意有所指了,池傅见此顿时低头伏地的说道:“还请父皇明察,儿臣可以向天起誓,儿臣绝无二心之意啊!”
而池睿则是抱手说道:“虎骑军与玄甲军是皇叔手下的,皇叔治军一向严厉,两军没有参与暴动也是在情理之中,儿臣现在就去将此事查清楚。”池睿也不说废话,说着就往走。
只是还没有出门就被池渊叫住了“不用去了,三军突然暴动都是因为饷银的事情。”
雍熹帝怒气未消的回到了龙椅上,向池渊问道:“你已经去过军中了?”
“臣弟在来的路上收到了三军暴动的消息,便转道去了一趟军营,眼下暂且无事了。”
池渊在军中的威望可谓是不见其人却闻其名,只是军中将士被长期的克扣饷银,此时发动动乱的城防营将领荣度和蔡昆已经是红眼了,也管不得是谁了,势必要到正阳宫找天子讨一个公道。
原本因为见到池渊而有些“息鼓收兵”的将士,被两人又一阵的煽动,立马又闹腾了起来,眼看就已经快要收不住场了,古御见此想要上前动手,却被池渊白衣一挥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就只见他隔空取物手里就握住了一杆长枪,随后凌空一响便插在了荣度的马蹄前,入土三分,拦截了他们的去路。
接着一身白衣,浮沉不染半分的池渊只手背后站在了长枪前,虽是对着马上之人其气势却毫无意外的镇压了所有人。
坐在马上的荣度与蔡昆额头顿时冒着虚汗,再也坐不住的下了马,这时池渊眼睛里才划过了一丝的冰刃,萧冷无情的说道:“此事本王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尔等若再肆意起事,就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迫于池渊的威慑,也信于池渊的威信,荣度上前抱拳说道:“王爷一向是言出即行,我等就相信王爷一回。”
池渊见此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这才带着古御往皇宫方向飞去了。
而雍熹帝一听是饷银出了问题,直接将桌案上的奏章丢向了殿下的三人,努不可揭的说道:“好啊!朕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啊!竟都在饷银上面动心思了,明日你们是不是就要带兵逼到太和殿去了?”
这话更重,池傅直说:“儿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