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这潘炎是我们的盐商霸主,平日里欺行霸市,得罪他的人轻则被毒打,重则就丧命了。”
“潘家。”
这话是古御对着池渊说的,只是方才说话的人又接着道:“是啊!沈家势头虽然比潘家高,但潘炎依旧多次带人去沈家码头闹事,对于他这种流氓地痞也实属没有办法,还好沈家财大气粗,倒也无伤大雅。”
说着另一个客人又道:“要说这沈家倒真是好人家啊!沈家二爷在外做生意恪守本分,从不仗势欺人,沈家老夫人更是常常接济贫苦人家。对了,前段时间听说沈府的表小姐双目重拾光明,对此老夫人可是对外布施了一周呢!”
“爷,南姑娘复明了。”古御一听便知这位表小姐一定是南风了,毕竟沈府应该不会有第二个患有眼疾的表小姐吧!
喝着茶的池渊像是充耳未闻一般,只是茶杯下的嘴角竟有些翘起,满是寒气的眼睛里也有了些许的消融。
“爷,咱跟南姑娘也算是相识一场,要不要前去祝贺一下啊?”古御终于找到由头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刚才几不可闻的变化,只是一瞬间便消失殆尽,又变成了那个人人望而畏之的唐王“你跟她很熟?”
池渊的沉默是在古御的预料之中的,但是这突如一问,让他脊梁骨一寒。
“属下知罪,请主子责罚。”因为是在外面不好行礼,所以古御那个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何罪之有?”带有一丝疑惑的语气
“属下多嘴了。”
此时的池渊难得的有些迷茫,显然主仆二人脑子不是一个回路的呀!
这边沈青然、南风二人说是去挑选布料的,只是逛了一上午了一家布商都没去,或许是难得出一趟府,沈青然拉着南风就顾着逛热闹去了。
只是毕竟都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此时沈青然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嚷道:“我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我的脚快断了。”
“可是咱们的布还没有看好呢!”
“南风”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她的性子使然,即使很累,却依旧是仪静体闲,投足间让人犹如清风拂过,畅意至极。
“不管了,赶明儿让沈家的布庄将布送到沈家就是了。”
所以说这次出门,选布料根本不是重点。
只是今天好像不是出门的好日子,二人到一个酒楼下刚想进去就被人给拦住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南人人敬而远之的潘炎。
“哟,今天爷的运气不错啊!出门遇美人呢!”
轻浮的语气,轻佻的用词,跟随的家奴肆无忌惮的大笑好似为自家主子助威一般。
沈青然是个直脾气,顿时气愤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狗东西,想找打是不是?”
“够辣,爷我喜欢。”说着涂登浪子已经开始上手,却不曾想被沈青然一巴掌反击了回去。
“狗东西,你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我沈府的人也是你能肖想的?”不太出府的深闺小姐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若是旁人定会顾及沈家,只是碰到的却是潘炎。
“哦,沈家小姐啊!正好爷还没有玩过这姓沈的妞呢,今天一定要试试,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整齐的声音却带着些许淫笑,让人恶心至极。
“你们这帮混账。”终究是深闺之人,再生气也骂不出多难听的话。
习武之人,五官皆异于常人,更别说是像池渊古御这样的高手,所以楼下刚起争执的时候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看到南风时,古御忍不住道:“是南姑娘,要不要属下出手?”
“不急。”相比古御的担心,池渊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潘炎等人的调戏让南风羞愤不已,只是若是像沈青然那样她又实属做不来,一时间,眼睛里已经充满湿气。
而楚楚可怜的“南风”落在潘炎等人的眼里,色心更是大起,这一下就扑向了南风。
本能反应的“南风”欲后退躲避那只向自己袭的手,只是祸不单行,脚下踩了自己的长裙,一下就向后摔了去,而与此同时伴着潘安的嚎叫,一只茶杯应声落地。
据古御目测,自己主子这两层力气,此人的手想必是断了。
随后,主仆二人一前一后飞下了楼,古御面对潘炎脸色犹如鬼差一般,而池渊则是面无表情看着“南风”,只是不知她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因为别的,一时间竟愣了神。
随即反应过来的沈青然连忙将“南风”扶了起来,池渊的眉峰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
回神过来的“南风”赶忙说道:“多谢公子出手搭救,小女子感激不尽。”低着头的女孩,脸竟比刚才的羞愤还要红上几分。
听到南风的话,古御不禁回头说道:“你不认......对了,你是没见过我们,这位是唐王啊!”说话间他才想起南风之前失明,自然是没见过他们,这会儿见了面不认识也属正常。
只是而后他突然想到这次他们南下是隐藏了身份的,这下......他极为小心的看了看身后的主子。
只是一直没有说话的池渊看着“南风”的眼神越发的冰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