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刚刚我在门口遇到洪梅,说是要去给志远买套衣服,但是她好像不想我帮她。”朱丽丽把买来的食物放在凳子上,“这个,虽说志远出事跟北北或多或少有点关系,可是也不是我们北北直接造成的啊,她怎么还怨上我们了呢?都怪那个李涵,你说这么多年来,我们两家哪个对她不是掏心掏肺,当亲生女儿疼的?谁承想,她能做出这样的事,害了志远不说,更是害了我们北北。她别以为和我们北北发生关系了,就是我江家的儿媳妇儿了,只要我在的一天,她就别想。”
“行了,你别说那些了。洪梅要是不愿意我们帮她那我们就回去,北北在这看着就行了,等洪梅冷静一下,我们再来帮她吧。”江南枫还没有从好友突然离去的噩耗中清醒过来,整个人很没有精神。“看今天这个情形,我看他们母子三人以后的苦日子会越来越多的,我们能帮就帮帮吧,要不然志远在天上也不会安息的。”
“今天?怎么了?”朱丽丽敏感的抓到丈夫话里的信息。“我走了以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铭颂的董事会过来了一趟,为首的就是那个陈董事,上次他违规收患者红包,被志远严肃处理过,他今天带了一大群人过来,我看他是来者不善,恐怕还会再来。”
“南枫,我刚刚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听到很多人在议论志远。”朱丽丽听到江南枫说董事会的人,突然就联想起了自己刚刚在外面听到的传言,当时自己忙着进来看洪梅他们,就没在意他们讲的什么,就那么顺耳听了两句。
“议论志远?议论志远什么?铭颂可是志远一手办起来的,这人刚走,医院的人就开始议论了?太不像话了,看来志远平时是对他们太仁慈了。”江南枫本来受的打击就挺大的,这会儿再听到妻子说有人在议论好友,顿时血压就升高,火就往上冒。
“你先别生气,我也是随便就听了那么几句。”朱丽丽帮丈夫顺了顺胸口的气,怕他血压升高了,到时候就真的没有一个做主的人了。“我刚刚在超市,听他们说志远违反医院规定,私自开公司的公车出去才出的车祸,说是已经有记者来医院采访了,接待记者的好像就是那个陈董事。”
“我放他娘的屁,医院都是志远的,什么叫医院的?当初要不是志远的亲戚都不在春城,没办法为了度过危机才让他们进入董事会的,这会儿就成他们的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对于铭颂的过去,江南枫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董事会那帮老家伙,每年分红的时候怎么不站出来跳呢?我看他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
“我也只是听说,具体的还要看他们怎么说,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说是看洪梅那里帮不帮的到。”自己的丈夫跟志远的感情,朱丽丽是最清楚的,千万得拦住南枫,别让他冲前面去。“走吧,我们去殡仪馆看看,帮晓东问问,这里让北北守着,我们晚上再过来吧。”
“行吧。”江南枫知道自己这会儿在这也帮不上忙,倒还惹的洪梅不高兴,先去帮他们做点事吧。“北北,你在这陪着晓西看着你安叔叔,我跟你妈去帮帮你洪姨。”
“我知道。”江北这个时候一心都在安晓西身上,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江南枫转过身,看着躺在手术室里盖着白布的安志远,重重的叹了口气,很无力、也很惋惜,更多的应该是心痛吧,30年感情的兄弟,说没就没了。
朱丽丽挽着江南枫的手臂,两个人慢慢的往医院门口走去,夕阳的余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江北看着相拥离开的父母,心里揪着痛起来。他也想和自己心爱的人白头到老,相互搀扶着到走不动的那天,可是,一直对自己很自信的江北在这一刻突然很迷茫,他从来没想过会和晓西分开,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原来,事情的发展不是人可以控制的,至少,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以后,以后可能没有晓西在身边了,以后自己要一个人独自走下去了吧,以后做人得清醒一点了。
手术室里,安晓西趴在安志远身旁,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虽然安志远的手已经完全没了温度,可是她就是舍不得放开,她怕自己一松手,爸爸就永远离开自己了。想着爸爸从前的音容笑貌,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爸爸,你怎么可以丢下妈妈和我们呢?我们都还没有让你享享清福,你就撒手离开,你让我这辈子怎么安心?
“呜呜~”把头埋进爸爸的臂弯里,安晓西又痛哭起来,她知道江北在门口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她也好想在北北哥的怀抱里痛哭一场,可是,可是北北哥现在不是她的了,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她不能接受北北哥和李涵的事。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自己23年来都是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啊,是老天看不惯自己的快乐和幸福,所以在今天一并收回了嘛?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安晓西越哭越伤心,丝毫没有发现江北已经走到了身边。
“西西。”江北伸了好久的手,终于放在了安晓西颤抖的肩膀上,“西西,你别哭了,你这样安叔叔会心疼的,我也会心疼的。”
安晓西仰起头,脸上全是泪水,她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江北,昨天这个男人都还是自己的,还在准备和自己订婚的事情,今天他就不属于自己了,这或许是命吧。
“北北哥,你不用在这陪我,我想一个人静静。”安晓西转过头,不去看江北,她怕自己忍不住要扑进那个熟悉的怀抱。“我们以后就做朋友吧,我祝你和李涵幸福。”
“西西!你知道,我爱的人是你,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们忘了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