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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海上的时光

姚宝宝盯着眼前这人有些说不出话来。如果是阿友的话倒不是很意外,可这是平时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的巴谷。

虽然小岛民风淳朴带上那里的人不会对自己有害,可面对这样一个大男人姚首先生理上就不接受;其次是船上的食物会不够吃,就算他是个捕鱼人,可水平怎么样还不知道;最后,他家里人同意他出来嘛?会不会当成是被绑票(岛民应该不知道绑票是什么意思)或失踪?

姚默不作声,他花了不到一分钟收起帆然后往回划。

一脸笑嘻嘻的巴谷看到情况不对慌张起来,他上前动手拉住了姚划船的双手:大哥你怎么了?怎么船往回走?我会听大哥话的,不会给大哥制造麻烦的!

姚无语,这人上船就是最大的麻烦。他挣脱开巴谷的手继续划,不想听他的哀求。

巴谷越发不淡定,他整个人扑过去用双手再次抓住姚划船的手,船重心不稳晃了一下,差点翻了。这让姚的脸色变得惨白,他惊慌的放下船桨再次挣脱开巴谷的手并抓住桅杆敏捷的从左舷翻到右舷,一套动作下来后船明显晃得没那么厉害。之前姚在电视上看过赛龙舟不稳翻船死人的事故,所以反应才那么大(海怪袭击那次相对于船翻姚更惧怕海怪)。巴谷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没有紧紧抓住姚,姚才得以轻松行动。

但是巴谷发现或许可以继续利用摇晃船只来恐吓姚达到他的目的,可他没有那么做,他决定用不退让的态度代替卑劣的手段来让姚宝宝同意他留在船上:姚大哥,你就让我跟你走吧!家里人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在你船上,我走前有托表妹告诉阿和哥的。如果我现在回家,会成为整个部落的笑话的!

姚尽量的控制住自己言行不让冲突扩大化而危及两人的性命,既然眼前这麻烦甩不掉了,那只能去接受:好吧,好吧,既然你喜欢跟来那我告诉你...我们以后日子不会好过。

巴谷:好过的话,你就带大嫂来了。

姚宝宝:我是不会害你,但如果你死在外面可不要怨恨我。

巴谷右臂摆出一个开弓向上的动作,左手拍打肱二头肌发出“邦邦”声:我这么强壮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姚印象里只有处男不会死,他吐了口气表示接受目前的事实:好吧,那帮我扬帆给我划船;然后注意下桅杆上那只猫头鹰,它叫阿斯兰,是这条船主人养的宠物,要是嫌命长可以用长矛捅它。

巴谷帮姚绑好固定帆的绳子,抬头看了看那只猫头鹰,猫头鹰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就像在向他问好;巴谷呜哇呜哇叫了两声让昏昏欲睡的阿斯兰差点掉下来,看到那么逗的猫头鹰巴谷自个哈哈大笑起来:姚大哥,你那只猫头鹰真好玩。

姚在船尾正在准备航海的海水和日晷,现在还没到正午可姚已经开始在记录影子了。他听到巴谷大笑的声音和讲的话很无语,他纠正道:猫头鹰的主人不是我,船的主人也不是我。

巴谷:那是谁呀?

姚宝宝:是一个叫卡里普索的女人。

巴谷:姚大哥和那女人有什么关系?

姚宝宝:就是救了我一命,现在我是去还债的,这船东西送到就还完债了。

巴谷:大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果然没看走眼,跟大哥出来是对的。

姚摆弄着手里的长矛,他之前有看过阿斯兰在白天捕鱼的画面。白天可以在海上捕鱼,问题是用什么来吸引鱼上钩?身旁的巴谷吧啦吧啦的讲个不停让姚思绪混乱,他只能哼,嗯,呃来回应巴谷问不完的问题。

有一类人,他跟你不熟是不会和你讲话的,自然让你以为他这人内向;可一但有交集,这人的话是怎么也讲不完!巴谷第一次在姚面前说话是在海滩上,当时他站出来为他哥哥阿和说了一句话;接下来的时间里巴谷和阿和帮姚收集红核果和食物都不曾说过话,但应该也是那段时间里,巴谷对姚有了亲近感!当然了,也有其他原因,在这茫茫大海上,不懂得外面知识的巴谷面前只有姚宝宝一个人可以依靠,及早和姚混熟他才会有安心感。

姚有点受不了,他必须让巴谷安静一会儿。他拿出长矛递给巴谷:我们要在海上行驶十天左右,这段时间我们船上的补给是不够吃的,你现在给我用这东西抓鱼!

巴谷知道姚说这话什么意思,因为他的存在,如果没有额外的食物供给他们都得饿死;他拿起长矛,安静的看着水面。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在巴谷左前方海里有道阴影,他拿起长矛准备刺下去…但是站着船舷上的阿斯兰更快,它掠过海面抓起了条鱼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又回到它的船舷上,大快朵顾起来。

巴谷对着阿斯兰皱了皱眉毛,很不满;这场景刚好被姚看到:不要打它的主意,它生气起来可以杀了我们俩。

巴谷听姚这么说才冷静下来,继续守望海面。

姚看着巴谷那神情变化,笑得放出屁来;巴谷听到姚那笑屁声也跟着笑出声。这时候姚想到了一个吸引鱼群的方法:巴谷,在船上不要直接向大海排泄!你得把我们俩的大便收集起来搅拌好然后抹在船上的吃水线。

巴谷第一次听人这么说(如果是正常的人,听姚怎么说会以为姚是在羞辱他,慢慢消磨该人的自尊心),他一连两个问题:为什么要那么干,吃水线是在哪里?

姚指了指船侧身和海水相连上下起伏的位置:这就是吃水线,把大便均匀涂在这位置绕着船涂一圈,大便不会被马上冲走,这样它的味道就会慢慢吸引鱼游过来。哦,对了(要让巴谷知道,鱼有吃人类大便的习惯)!在我老家,有些人就把茅厕建在养鱼池的上方,鱼池里的鱼就靠吃大便长大的。

巴谷第一次听到这言论,他目瞪口呆,姚说这话如果是真的那整个部落的人都是靠大便养活了!原来他吃了一辈子的大便——…(过度脑补了)

靠这方法或许可以解决一部分危机,姚还有另外的方案。他将吃完剩下的鱼骨头螃蟹壳和其他食物残渣捣碎包进从自身身上撕下来的布料里然后绑在船头吃水线下,这样一些在海里经过的鱼就又被吸引上来吃巴谷的长矛。

大便味道很臭,姚晚上或许有点冷,但是这比饿肚子强。

他们慢慢消耗干净船上的‘干粮’又补充好新鲜的鱼上来,累了就轮流躲在甲板下的暗仓里休息,姚教导巴谷怎么使用日晷、船桨划船和收放船帆来减轻自己的工作量。就这样他们度过了一周的时间,这让姚没有来时的苦闷,没有矛盾的话,两个人在海面上会比一个人好。

清早,海面被迷雾笼罩,姚在暗仓里睡觉,甲板上传来敲击声。姚翻开甲板闻到比往常更加潮湿的空气,他抓了抓发涩的头发注意到巴谷好像在观察什么:什么情况?

巴谷划着船神秘兮兮又有点紧张他声音很小:雾里面有东西。

姚轻轻关好甲板,他慢慢走到巴谷身旁,观察着船的前方,他接过一支桨跟着划起来。

海上没有起风,没有波浪,只有浓雾,除了桨的划水声周围一切静悄悄的。

前方有一巨大阴影慢慢隐入海底,姚和巴谷两人就像石化了一般死死抓住船桨一动不动,水波从前方推过来,整条船跟着往上抬升了几毫米。一股寒意从天灵盖顺着脊椎直达尾骨,热量就像被夺走了一样让他俩寒毛竖起,全身乏力。过了不到一分钟后从船后传来哗啦巨响,水花和大浪在接下来的数十秒后袭击了这条船将船抬升到了三米多高推了出去。姚宝宝差点吐了出来,额头上冒着冷汗脸色惨白惨白。他身边的巴谷也好不到哪去,双眼无神瘫坐在那里,发白的嘴唇跟他棕黑色的皮肤完全不搭。

过了许久,这两人才缓过神来。对巴谷来讲,这么近的靠近死神是第一次(准确的说,第一次是他降临到世的时候,他不可能记得)。船慢慢的划出浓雾,这个时候他们才让不该待在胸腔里的内脏轻松的滑到肚子里。

姚对巴谷进行必要的心理疏导后让船航行了三天,这三天他们每天都朝着日晷指明的方向前进。但是最后,他们眼前的景象让姚怀疑是不是船开反方向了。猫头鹰阿斯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走了,巴谷面对久违的陆地很兴奋甚至不停的呼喊,只有姚无力的靠着桅杆仰望天空。

他们眼前并不是卡里普索的岛屿,是一座有着城墙围起来的巨大城市,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塔立在城市的中央位置,在很远的地方灰绿灰绿的。按照他们的速度,他们还得划数个小时才能到达城市的港口(如果有港口的话),因为水和其他原因也有必要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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