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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牛肉刘

天禄家的房子原先就一个土坯房,连遮风避雨都指不上,夏天外面下大雨,里面就下小雨,鞋子在泥汤里满处飘,到冬天,西北风卷着雪花直往屋里钻,吐口唾沫不一会儿就结成冰疙瘩。熬到家里稍宽裕了些,天禄请了工匠师傅,自己也搭了把手,把房子扩充成一个有着四间屋子的小院。

耳朵不好的王叔父子也是从山东逃荒来的,住在天禄家,包吃包住不说,天禄娘还帮这爷俩做衣服补鞋子,王叔爱喝点小酒,天禄会切一点牛肉让王大力给他爹送去下酒,薄薄的小片,看得出刀工精湛,叠在盘子里,堆成粉色雪山。

刘老板是个挺大方仗义的人,翠喜心想,不过就是有些……有些什么,她却说不上来,只是天禄结交的人,委实千奇百怪。

在他家安顿后的第一个清晨,她便见识了一个:草奶奶。

草奶奶其实不是“奶奶”,按年纪和性别来说,应该叫“草大爷”。

他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衣衫破旧,腰上系着深色腰带,紧紧的,衬得身板倒挺硬实,人看起来有七十岁了,眼神温顺如牛。他总是拖着一架烂兮兮的板车,轮子松松垮垮似一动就要滚出来。

翠喜在院子里洗漱,天禄娘对她挺好,送了她一个新盆子,天禄和王叔父子早就起了,见翠喜端着新木盆站在院子里,清水映着漫天朝霞和一张雪白的小脸盘,三个男人都有些不适应,王叔父子互看一眼,又颇有意味地瞅瞅天禄,笑了。

天禄似自言自语:“做东家的倒贴给伙计,新鲜了。”

声音很低,却让翠喜听到了,她将盆里的水倒进天禄娘的旧盆子里,说:“新的给大妈用,我用旧的。”

天禄娘在一旁扫地,直起腰:“客气什么,送你的,不要你花钱。”

翠喜不说话,只是端起旧盆子放在平日里用来洗衣的石台上,低下头洗脸,水声很轻柔,却有种莫名的倔强。

天禄娘瞪了天禄一眼,天禄木然别开了脸。

“草奶奶”就是这时候推着板车来的。

王叔父子是耳朵有毛病,“草奶奶”的毛病在嘴上。

他不爱说话,打招呼也是“嗬”“哈”“噢”几个简单的音节,脸上如果有表情,必然动静很大,一笑,眉眼弯成一线,于是整张脸就布满横线。

他和大家一起吃早饭:稀粥,馒头,咸菜。翠喜想着午饭吃得晚,自己的差事耗力气,又加上天禄娘不停地对她说:“翠喜,多吃点,吃饱点。”于是六个人中,她和“草奶奶”便吃得最多。草奶奶吃了四个大馒头,她吃了两个,喝了一大碗粥,她这么吃的时候,就觉得天禄在看她,目光很复杂,可她管不了那么多。

她又瞅瞅同样在狼吞虎咽的老人,那时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老人见她看过来,笑着朝她点点头,“嗬”了一声,翠喜也对他笑,他又“嗬”了一声。

吃完饭,天还没有全亮,王大力从厨房里搬出一大锅酱牛肉和一罐子老汤酱料,放在老人的板车上,翠喜这才知道老人是帮店里运货的。别看他的板车破烂得跟要散架似的,东西一放上去,老人弯身一抬,只走了两步便显出了好身手:锅和罐稳稳当当,宛如平放般,一点声响都不出。

他回头,朝大家呵呵一笑,意思是先去店里了,王叔父子也跟在了板车后头。天禄也收拾妥当,向翠喜一招手:“大妹子,可吃好了?”

翠喜脸皮再厚也经不住他再三提醒,赶紧放下了碗,要待收拾,天禄娘笑着朝她摆手:“去吧,有我呢。”

小姑娘屁颠颠跟在天禄后头,他走得很快,她几乎追不上,跑了几步,他终停下来等她,待她到他身旁,他说:“吃得多就拉得多,别耽误干活。我是好心提醒你。”

翠喜觉得很羞耻,轻声说:“对不起,我知道我吃得多。”

他微微一怔,想了想,语气和缓了些:“不是嫌你吃得多,是怕你吃坏肚子,天儿热,别把自己吃病了。我不管花钱治病。”

“嗯。”

他们慢慢走着,拉板车的老人在最前面,翠喜看着老人,问天禄:“老人家不会说话吗?”

“会啊。说得少。”

“哦。”

“他姓草,”天禄似笑非笑,“给街坊邻居帮忙做点杂事,好几年了。”

翠喜道:“那我叫他草叔。”

天禄笑道:“他有个称呼,一般人不敢叫。”

“啊?”

“草奶奶。”

翠喜的脸又红了,抬头看了天禄一眼,带着丝恼怒,心想刘老板这人太不讲究,没个正经。天禄却朝着老人背后一声大喊:“草奶奶!”

老人回头就破口大骂:“×你奶奶的我就!”

囫囵着喊的,把“我就”放在最后头,“就”“你”“的”仨字被他吞在了肚里,听起来倒像“草奶奶我”,唱歌似的。

翠喜目瞪口呆。

“也不知他以前受过什么刺激,”天禄说,“只要你朝他喊草奶奶,他便会回你这句话。老人家也没个家人,好在能拉点货,想着是街坊,我挺照应他的。”

翠喜说:“您是个好心人,好心有好报。”

“嗐。”

走了一半,临近一处人家,是少有的方正规矩的庭院,石榴树从墙边探出头,繁花如火,朱红色如意门吱呀一开,听得里头洪钟般一声大喊:“大刘子,你们来啦?”

天禄赶紧回道:“哎,来了!”

草奶奶也停了下来,王大力利落地打开装牛肉的大锅,用长筷从中挑拣着。

翠喜好奇地看过去,见一中年女子利落地从影壁后面走了出来,翠绿色衣袖半挽,露出手腕,粗得如铁柱子一般,身形高大,比自己只怕高出三个头来,绾着乌黑的发髻,油亮亮的,插着两三根银簪子,脸上没施脂粉,更显得脸庞宽宽,眉眼舒朗,唇厚耳阔。一个头发稀疏的瘦弱小丫头跟在她后头,端着一大盘子,走到板车那儿,王大力将挑好的牛肉一块块夹起放进她盘子里。

天禄笑着朝那女子施礼,女子点点头。

天禄对翠喜轻声说:“这是店里的大主顾,旗下人,人称‘那小姐’。以后你会经常和她打交道。”

翠喜恭恭敬敬向那小姐行礼,那小姐没看她,对天禄道:“小篮子真不回来啦?”她的嗓音粗重,真如男人一般,翠喜暗觉好笑。

天禄笑道:“他娶了媳妇,不回来啦。”

“娶媳妇就不挣钱了?大刘子,你娶了媳妇,南城莫非就见不到牛肉刘了?嗐!什么话啊?!”那小姐这才端详起翠喜,粗胖的手指朝她一指,“这是你的小媳妇?你有了小媳妇,不要人家小篮子才是真的。”

天禄嘿嘿一笑,正待解释,翠喜红着脸抢道:“我是新来的打杂的。”

那小姐笑道:“我说民国就是好啊,天变了,皇上成马倌儿,北京改北平,伙计变姑娘!”

天禄见翠喜似要回嘴,忙将话岔开了,待离了那小姐的家,天禄对闷闷走着的翠喜道:“那小姐是好人,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招人家。”

“我没招她。”

“她脾气不太好,人有些糊涂,不过前些年旗人纷纷往外跑,她能留在北平,还算是有点家底的。她也有个外号,我说给你听。”

翠喜心想:又会是什么脏话?准没得好。

天禄道:“我们平日里叫她那小姐,私底下,叫她‘丈二姑娘’。”

翠喜知道“丈二和尚”,却从未听过“丈二姑娘”这种说法,联想着那小姐的相貌、牛高马大的身材和男人般的声量,扑哧笑了出来。

就这样,翠喜在南城留了下来,一晃两个月过去,入秋了。

偶尔店子里难得清闲,她会把奶奶接过来,亲手为老人下一小碗清汤面,王叔想给面里加点牛肉,翠喜笑着摆手:“吃不了,不消化。”

吃完了面,奶奶坐在凳子上,喜滋滋地看着翠喜抹桌子扫地,她的孙女真是漂亮又能干。

“吴老太太好啊。”天禄从外头回来,向奶奶打招呼。

“大牛子。”奶奶笑着回应,和翠喜的口音略有不同,奶奶把“牛肉刘”叫作“牛肉牛”,于是“大刘子”很自然地变成了“大牛子”。天禄倒也不介意,洗了洗手,去厨房给老人挑了酱得最软和的一小块牛筋,切了一点,端出来:“老太太,这个你嚼得动,尝尝。”

翠喜低头干着活,悄悄抬起头,看了天禄一眼。

奶奶叫她:“来,孙女。”

“不来。奶奶吃。”翠喜道,说到吃,她终究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出去倒水,却见丈二姑娘和她家丫鬟石榴路过,招呼她:“大喜子,我这刚看完戏回家,肚子饿了,你给送点牛腱子过来。”

翠喜心想:你这是看戏,又不是打拳,不早不晚的想吃肉。但想着自己也总是不分时候犯馋,哪有资格说别人?丈二姑娘其实人不错,说话直爽,赏钱也给得很大方,翠喜忙答应了,回去嘱咐奶奶等她回来,去厨房叫王叔切了牛肉,自己端着送去丈二姑娘家。

天禄算了会儿账,见翠喜出去了,他便走到奶奶旁边坐下,奶奶小口小口嚼着牛筋,天禄笑道:“老太太,你孙女比你能吃多了。”

奶奶憨憨地笑了笑。

“老家现在还有人吗?”

奶奶眼圈儿慢慢红了:“她爹,给我们省吃的,饿死了;小妹给我省吃的,差一点饿死。发大水,家没了,小妹带我来找贵成。”

天禄沉默。

翠喜回来,奶奶已经走了,天禄把翠喜叫到一旁,低声说:“你哥把老太太接回家了,你别再给你哥钱了,之前你到我店里来,我给了他十块钱的。你一个月也不过一块的工钱,给了他,自己还花个什么呢?”

“我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翠喜说,“奶奶住哥哥那儿,吃的用的要花钱。”

“你奶奶不是他奶奶?”

“不一样。我们来投奔他,总给他家添了麻烦的。嫂嫂有病,两个女娃娃还小,哥哥整天在外头晒太阳赶骆驼,不容易。”

“嗯,人人都不容易,就你最容易。告诉你,我可不会给你加工钱的啊。就你这小……”

翠喜打断他:“我知道你嫌我年纪小做不了什么事。”嘟起了小嘴,端着空盘子闷闷地走进厨房,把天禄晾外头。

天禄就站在柜台那儿笑,翠喜从厨房出来,他叫住她:“我是老板,你不听我话。”

翠喜根本就不怕他,偏着小脑袋问:“怎么不听话了?”

“你来的第一天,我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记得了?我让你叫我哥!”

翠喜愣了一瞬,低声道:“不叫。”转身又朝外走。

“哎哎,上哪儿去你?!”天禄用手指敲着桌子。

翠喜回头:“要账!”

店里另有个大主顾,姓钱,叫钱正光,就住在宣武门附近的胡同里,是个大学生,据说学的是政治,恰是正赶潮流风华正茂的年轻一代。前些日子,大学生不知是为了追求进步还是为了追求女人,惹了点小麻烦,躲到了南城来,每周总有四五天在“牛肉刘”吃晚饭:三两面条,三两肉,有时候还会带着他的三两个男女朋友或同学一起来,吃面念诗,谈论时事歌颂爱情,吃完了就一抹嘴:“刘老板,记账上哈!”

账记了一年还没还清。翠喜问过天禄,为什么不找大学生要钱,天禄说:“读过书的人,脸皮薄,为了这点钱让人家难堪,不近人情,也没必要。”

“老板涨工钱!”翠喜大声说。

“还真顺藤上了嗬!”天禄作势要打,翠喜头一偏,天禄的手不过虚晃了晃,收了回去,在衣襟上假意拍了拍,“你要好意思把钱从他那儿要回来,我就一个月给你两块!”

“好,你说的!”

原来她还真记下了。

翠喜找到大学生的住处,他正捧着本诗集,坐在院子的石桌前,琅琅地念着,翠喜听了半晌没听明白:什么头一翻,身子一斜,驮着夕阳回去?

“钱先生!”翠喜厉声大吼,在“牛肉刘”干了没几天,她的中气倒是练了个十足。

大学生吓了一跳,定睛看了看:“哦,这不‘牛肉刘’的大喜子吗?小姑娘,有何贵干哪?”

“老娘来讨你的饭钱。”翠喜做出成熟妇人的模样,叉着腰,恶狠狠地道。

大学生哈地一笑,把小姑娘叫过去,从兜里掏出一颗洋糖:“吃过没?很好吃,给你。”

“我不要。”

“你尝尝。”

他给她剥了,递给她。

翠喜在心里冷笑:别想着收买我,我不怕。大大方方接过了糖,放进嘴里。

大学生让她走近点,给她看自己放桌上的笔记本,笔记本摊开的一页上写着个英文词儿,旁边五个汉字:德谟克拉西。

见翠喜捧着腮认真看,他解释道:“小妹妹,德谟克拉西,就是民主的意思,这就是我的追求与信仰,我将终生为之奋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站了起来,挺直了背脊,真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

翠喜头都没抬:“我不信那个。”

“啊?”

“你信德谟克拉西,我信‘仁义礼智信’,就是欠了钱要还。你欠了我们店里的账,快还,要不我老板抽死你。”翠喜也站直了身子,把嘴里的糖嚼得咔嚓响,大眼睛忽闪忽闪。

大学生眉毛竖起来:“小姑娘家说话如此庸俗,凶巴巴的!我不跟你见识。威胁我啊?刘老板抽死我?呵呵呵,就他那样的和气人儿,连重话都不对我说一句的,他会抽我?刘老板啊,可比你知道尊重文明人!”

“文明人就不该欠钱不还!欠钱不还就是臭不要脸!”翠喜说。

“你,你……”大学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多少钱?我给!”

“二十块!”

“这……这么多啊?”

两角钱可以买两斤猪肉,二十块,再凑点可以包个小老婆了,以前只想着在“牛肉刘”这种小饭铺包月随便吃点饭,花不了几个钱,可没想到一点点攒下来,已经累积到了这个数目,现在一下子要他拿出这些钱来,势必打乱生活中诸多计划,更难免捉襟见肘,不由得又是尴尬又是恼怒。

头一斜,见自己邻屋的房门开了一线,屏风上的镜子反射日光,明晃晃的,他便把尴尬和恼怒转移到了另一个对象上,怒声喝道:“张大妈!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多少遍、多少遍?!镜子不能对着我的门,这在风水上有冲撞、有冲撞、有冲撞!”

他每重复一个词,翠喜就在心里数一二三。

张大妈偏偏跟他斗气,把门开得更大了,翠喜看得清楚了,屋里不是屏风,本就是一大面穿衣镜,正好对着大学生的房门。

妇人尖着嗓子道:“钱先生,要是能把你门上的宝剑取下来,我就把镜子撤了!”

翠喜转头瞧,果见大学生的房门上悬着一把小短剑,大学生与张大妈斗着嘴互不相让,翠喜冲到大学生身前,手一挥:“钱先生,你究竟给不给钱?”

“我现在还就不给!士可杀不可辱,我最讨厌受人逼迫,刁民!你们活该受罪,不配得到拯救!”他指着翠喜,怒目圆睁。

翠喜淡淡一笑,耸耸肩,忽然走到张大妈屋外:“大妈,我教你一招儿,可以治他门上的剑!”

张大妈哈哈一笑:“好啊,小姑娘,怎么治?”

“容我进来?”

“哎,快进来吧小姑娘。”

钱大学生站在外头,眼睁睁见翠喜走进了张大妈的屋子,也不过一会儿工夫,见小姑娘提着两把菜刀出来,他骇得往后连退了两步,翠喜提着刀朝他嫣然一笑,忽然背过身去,在张大妈的屋门上比画了两下,再用两绺麻绳将菜刀一一绑好,放地上,接过张大妈递给她的钉子和锤子,踮起脚,砰砰有声地在门正中钉着。

“哎哎,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钱大学生急得团团转。

翠喜将钉子钉好了,捡起菜刀,挂了上去,再回头朝他一笑:“不给饭钱是吧?好,老娘让这两把刀天天陪你念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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