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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一朵奇葩 他叫威廉

在一片怒骂声中,曲子然等人向着精武擂望去,不约而同地顿感惊愕:这个笑嘻嘻地站在擂台上的家伙,不正是当日在兴泰县客栈中打过交道的那个青年吗?当日,威虎帮在客栈引发骚乱后,众人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了。

“是这个家伙!”艾德明首先喊了起来,“怎么又遇到他了?”

“就是就是,”姚杏儿也附和,“真是哪里热闹他就出现在哪里。”

这时,对咒骂声充耳不闻的胡人青年笑呵呵地开口了,用内力迫出的声音立刻压过了台下的嘈杂声。

“中原的各位英雄好汉、老少爷们,大家辛苦了!”胡人青年没有用胡礼而是抱拳向众人问好,再加上他纯正的中原话,立刻让众武者的怒火平息了些许,“我是来自科伦草原的木族人勃儿布丹·威廉,”青年又开始了自我介绍,“我来中原游历呢,是因为我很仰慕中原文化,尤其是中原的武学与美食,我向往已久!所以我不想错过这样一个能与众位英雄、前辈切磋的机会。希望大家不要藏私,每一场都尽全力与我战斗,威廉在这里先多谢各位了!”

威廉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更多的人还是对他抱有怀疑和敌意。只见一个身着皂白色衣衫的青年忽然跳上擂台,冷哼一声说道:“少来这些花言巧语,还是看看你手底下的功夫硬不硬吧!丹书剑凌丹向你挑战!”

丹书剑说罢举剑指向威廉,等后者一拔出腰际的弯刀,就跳射而出,刺向后者。

视线再回到台下。艾德明依然记着当日的仇,只听他愤愤道:“那家伙竟敢侮辱我,说我是女人!当真是可恶!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他。”

姚杏儿闻言却不满了。“说你是女人就是侮辱你?你瞧不起女人吗?我也是女人!”

“我哪有这个意思?”艾德明感觉很委屈,“我要说你是男人,你愿意吗?”

“我……”姚杏儿顿时哑口无言,生起闷气来。

纪叔见状立刻打圆场。“看比武吧,他水平不高的话,也用不到少主出手了。”

艾德明闻言撇撇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向擂台上看去。

此时,丹书剑凌丹与威廉已经交手十几个回合,两人的武功都很高:凌丹的剑法很华丽,剑意中不乏丹青、书法之气;而威廉的基本功非常扎实,刀、身与心合而为一;一时之间,他们根本无法分出胜负。但台下的众武者却是十分希望凌丹能赢,所以每当凌丹稍稍占据上风的时候,观众们都为他拼命叫好。

受到了同胞的鼓舞,凌丹不禁越斗越勇,他的剑法越来越快,就如同从楷书变为了狂草般,最后甚至快到了让普通人看不清的程度。观众们看得是热血沸腾,只觉得丹书剑立刻就能取胜了。然而,威廉却在这样快的剑下一直滴水不漏的防守着。很快,当事人凌丹就感觉到了疲惫,额头上也开始冒汗,达到极限的他已经明白了自己不是威廉的对手。

丹书剑凌丹真得有些急了,如果比武输了,他自己丢人无所谓,但同时也会让中原武者们的脸面扫地,这是他绝不能允许的。想到这,他鼓荡起丹田内的全部内力,汇聚在剑峰上,用两败俱伤的招式刺向了威廉!

凌丹想的是,威廉绝不会预料到他这一击倾尽全力,所以后者有很大可能不会选择闪避;如此选择了两败俱伤的招式,他凌丹虽然会受伤,但绝不会比威廉伤得更重。然而,当凌丹的剑距离威廉不到两寸时,后者就突然从他的面前消失了,随即他就听到布匹被划破的声音。

强烈的劲气划过擂台的台面,最终消失在漫漫长空中,凌丹的目光有些呆滞,半晌,他机械地看向自己胸口,发现左侧肋下的衣服已然被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一阵冷意让传来,凌丹清醒过来,失败感也随之产生。

“哈哈,仁兄,是我赢了!”

威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凌丹身体一震,面色瞬间通红,不说二话,急速跳下擂台,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威廉无奈地望着那消失的身影,耸了耸肩,这一动作却被认为是骄傲的表现,又立刻引起了众武者的不满。随即,另一个武者跳上擂台,要与威廉斗上一二。

从身法判断出来者比凌丹更强,威廉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与挑战者战在一处。然而,新的挑战者也不是威廉的对手,威廉就这样连胜三场,暂时跳下擂台休息去了。

考虑到参加人数可能很多,此次精武擂决定名次的方式很简单:失败一次就不能再次登台挑战;如果能连胜三场,就拥有了角逐冠军的资格。而除非连胜三场者主动守擂,否则普通武者没有挑战连胜三场之武者的资格。连胜三场的武者之间也能互相发出挑战,这样还能连胜两场的武者会晋级,晋级者们互相挑战,最后决定前三名。

于是,第一轮的角逐就这样持续了一整天,第二天则进行了第二轮选拔,曲子然也积极参与了。

看到功夫有些门道的武者,曲子然会选择主动挑战,结果当然是获得了两场胜利。不过这两场的对手比起慧海与慧戒差远了,曲子然还是感觉有些失望的。为此,曲子然在第二场比试结束后,选择了守擂,但在曲子然又击败两人之后,就没人再敢上去挑战了,曲子然最后只能悻悻地下了擂台。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只要勃儿布丹·威廉一上台,挑战者们就挣抢着要上擂台,根本不在乎对方功夫的高低。见到这副情景,艾德明可是高兴得很,不禁感叹和欣慰于爱国的仁人志士数量会如此之多。

然而,威廉的功夫了得,仍然是夺得了两场胜利,获得了进入第三天的决胜局的资格。不过即使是他,也不想多惹麻烦,不顾武者们让他留下的激将与挑衅,威廉胜利之后立刻就从会场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转眼就到了第三天,曲子然他们在吃过早饭后来到了会场,却发现这里已经挤满了人;看样子,应该是有人在凌晨时就来到会场占地方了。即使曲子然使用那种会让人不舒服而自动退开的功夫,他们也只能前进到会场中部,想要更靠近擂台却是不可能了。

向擂台上看,姚杏儿的师父依然没有露面。姚杏儿不禁很失望。众人正不知如何安慰她时,擂台下的骚动就分散了众人、也包括姚杏儿的注意力。

此时是清冷的早晨,在这种环境下,武者们的说话声音都不大,除了一个地方例外;所以,那喧闹的地方很快就引起了曲子然一行的注意。经过打听,结果让曲子然等人哭笑不得。

引起骚乱的不是别人,正是胡人威廉。他竟然用绳子连接的铁钎圈出一片地方,还放置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入圈者纹银一两”。曲子然不禁想:这种时候还想着做无本生意,不愧是威廉。他的做法除了赚不到钱之外还能拉仇恨,真是一石二鸟!

如曲子然所料,威廉引发的闹剧很快就被焦府的侍卫制止了,他赚到的钱不仅被没收,还使得那些交了钱而没得到好处的人怨恨他。不过,很快擂台就开始了,武者们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到了擂台上。

打擂很快开始,相比于之前,比武变得更加精彩了,武者们发出了一阵阵喝彩。然而曲子然的兴致却不是很高,毕竟到现在,登上精武擂的人都只是年轻一辈,曲子然凭内力就能甩他们三条街,更别说对武道的理解了。说到底,这次的精武擂只是一个形式而已,焦承义如果没有足够的准备和自信当盟主,也不可能费力气准备这武林大会了,除非他是舍己为人的圣人。当然,曲子然没有排除这种可能。

财色动人心,为了那动人的奖励,武者之间的战斗是拼尽全力的,因此,曲子然不用上场,也能看出那些武者们的深浅。正因为能看出来,曲子然才一直兴致平平,直到胡人青年威廉上场。

可能是他太过招摇的原因,他的对手们一上场就对他展开了猛烈的攻击。首先挑战威廉的是一个神鹰派弟子,并非那个叫季岸的人,而是他的师兄。这位师兄鹰爪功十分厉害,然而,威廉的身法更胜一筹,两人争斗了近百个回合后,这位师兄最终还是落败了。

师兄落寞地下台,紧接着一个名叫焦阳的人就跳上擂台,与威廉接着比试起来。这焦阳来自焦府,作为东道主派出的弟子,用脚想都知道不是简单角色。果然,焦阳上场后就与威廉斗了个难舍难分,渐渐地,两人都使出了真本事,而威廉更是第一次在精武擂台上拼尽全力。

焦阳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铁尺,据说当年焦承义行走江湖,用的就是这奇门兵器。这把铁尺长约四尺办,舞动起来如同铁锏般呼呼生风,又如同利剑般唰唰作响。由于没有刀刃,可以像棍子般在两手间滑动伸缩,招式也因此显得奇诡难测,弄得威廉只有招架之力而没有还手之机。

忽然,焦阳一个转身,再一弯腰,铁尺从他的后背射出,直直撞向了正要借机落刀的威廉面门。后者大惊之下,急忙向后一旁闪躲,但铁尺却在焦阳内力的牵引下旋转起来,追着威廉而来。威廉不得不再次改变方向,也因此失去了平衡,狼狈地仰面摔倒在了擂台上。

威廉的出丑让众武者心中十分畅快,他们大声嘲笑起来;而焦阳也有意让威廉多出出臭,没有进攻,而是收尺静立,嘲讽地看着威廉从地面站起来。

然而,威廉却没有如他预料地那般羞恼,反而笑着称赞道:“嘿嘿,真是好功夫!”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刚才你打得我好生憋闷,这次就换我来进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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