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早晨,心中透着一种悠然与惬意,萧然的晨风带来丝丝的清爽。
林秋斓一大早叫醒林露晞,付婉莹给林露晞找好衣服,黑色印花长袖衫,牛仔外套,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穿好了衣服,付婉莹催促着父女两个赶紧出门。
早上有很多露水,所以他们选择走石子公路,和梦里很不一样,这下林露晞一点也不担心了。
看着路边的枞树林,薄雾缭绕、白纱般的柔柔地漂浮在林中,看着有些神秘又诡异。山上的雾很大,云雾缭绕的树林中,鸟儿鸣叫,声声入耳。
树林里不时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付婉莹看着林露晞的样子好像是有些害怕了,想逗逗她,阴森森的说“露晞,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吧!想不想听?”。
林露晞心想,有人说话就不会那么害怕了,毫不犹豫的说“听,妈妈,快说吧!”。
付婉莹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我听你外婆说,这个山里以前有个女人,是个疯子,经常在这山里跑来跑去的,突然有一天,那个女突然消失了,没人知道她是死是活,直到后面隔了好多年,有人也像我们这样在路上走,也是这么大的雾,也听见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转头一看,看见一个女人飘在树林里,一身白色裙子,裙子破破烂烂的,随着风,飘啊飘啊!”看林露晞听得正仔细呢’突然大叫一声,吓得一踉跄,差点摔倒,林秋斓一把抓住了。
林秋斓责怪的说“真是的,吓她干什么,要是摔跤了怎么办?”。
付婉莹笑嘻嘻的说“哎呀,不会的啦,哪有那么恐怖嘛”接着又说刚才没说完的故事“之后就经常有人说看见树林里有穿白色裙子的女人在林中穿梭,怎么样啊!露晞,故事好听吗?”。
林露晞瞄了一眼树林,小声说“好听,妈妈,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秋斓也有点好奇的问“对啊,是真的吗?听着有点像真的呢!”。
看着父女俩人的表现,付婉莹哈哈大笑的说“怎么可能是真的,是大人编出来吓小孩的”。
父女俩一脸嫌弃的看着付婉莹,给了个白眼,到了山顶的村子,很快就到外婆家了,林露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树林,她很是在意,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的女人飘在树林里,看着他们,还好女人没有跟着他们,不然得把林露晞吓晕不可。
林露晞吓得冷汗直流,一把抓住爸爸的手,急匆匆的走着,直到外婆家,才松了一口气。
外婆站在路口等着付婉莹他们的到来,她一脸慈爱沧桑,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
这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林露晞的外公,在林露晞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外婆家只有外婆和二舅在这里住,以前外公还在的时候,小姨一家都和外婆他们住在一起。
看见外婆,林露晞开心的扑到外婆怀里,甜甜的说“外婆,我们来了”。
外婆也很开心,高兴的说“来了就好,快点进屋吧!”
外婆家是泥土和石头砌成的,大大小小不规则的石头和土砖砌成一栋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婆家旁边建了一栋水泥房,和外婆的房子连在一起的,听外婆跟爸爸妈妈说:是小姨家的房子,但是现在小姨不在家,现在给外婆住。
外婆推开老房子的木门,叫林露晞他们进去坐,准备吃饭了,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都是外婆自己种的,看林露晞他们来,还专门买肉炒给他们吃,老人家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林露晞大口大口的吃饭,外婆看着很高兴,吃完饭,林露晞就和外婆他们往山上钻,是外婆家的栗子林,好多栗子树。
满山的栗子树,比比皆是,苍翠,郁郁,如伞,如盖,撑一片天空,遮一片绿荫。它们选择的都是站立的姿势,深褐色的粗树皮的裂纹里,刻满岁月和风雨,一个个板栗球躲在树叶下。
板栗从结果实开始,就一直披着一件特殊的大衣,那就是它的果壳。果壳看上去像一只缩成一团的刺猬,圆球似的果壳上长满了缝衣针般的利刺。
有的已经成熟了,外婆看了看皱了皱眉说“婉莹啊!等板栗熟透了,你来帮我一起收吧,我和你哥两个人收不完呢!”。
林秋斓立马回答道“妈,到时候板栗熟了,我们两个一起来帮你收”。
付婉莹也高兴的说“是啊,我们一起来”。
在树林里玩了一会儿,外婆就催促着他们回家了,抬头仰望天空,才发现早已没有了阳光踪影,天上留下了只是一片乌云,乌云遮住了那一缕阳光,天空的颜色不断变化,先是浅灰色,渐变到深灰色,最后,终于变成乌沉沉、黑压压的了。
一家人迈着急促的脚步往回走,刚走到家门口,倾刻间,狂风大作,空中乌云密布。接着便落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肆虐起来。雨水像无数条线似的刷刷落下,冲洗着门前的一排排树木。
外婆带付婉莹他们走到了厨房,厨房很大,一进门,门口有一个砖头砌成的火炕,火炕上方挂着一个长一米,宽一米的木架,木架中间固定着一根很粗的铁丝,末端有个很结实的铁钩,延伸而下,一直延伸到离地大概80厘米的地方,因为常年烟熏,所以钩子和木架到很黑。
靠门的墙边有一张棕色木桌子,已经很旧了,可是外婆擦的很干净,桌子旁边有个棕红色的碗柜,上面的漆已经脱落,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各式各样的碗。
房子最里面是一个大灶台,灶台前摆了一口大水缸,水缸上盖了一个木板制成的大盖子,半盖在水缸上,盖子上放了把银色不锈钢水瓢。灶台前墙边摆满了大捆大捆的柴,还有一大筐枞树叶,整个厨房都弥漫着枞树的香气,清新淡雅的味道飘满整个房间。
外婆走到灶台前,从框里抓了一把枞树叶,然后又拧了一捆柴,林秋斓看见,急忙走过去,接过外婆手里的柴,拧到火炕边的墙角,林秋斓接过外婆手里的枞树叶,拿出打火机,点着枞树叶,放到火炕里,放了些干的枞树枝,小火堆慢慢的燃烧起来,林露晞坐在火炕边,也往火炕里丢着柴火。
林秋斓看了看林露晞,叮嘱她说“露晞啊,爸爸去把外婆煮饭,你坐在这不要调皮哦,不要玩火”。刚说完呢,外婆家后门传来开门的声音,还有铃铛传来的叮当叮当的声音。
林露晞疑惑的问外婆“外婆,后门好像有人,是不是二舅回来了?”。
外婆回答说“应该是,他去放牛了,下雨了应该回来了”。
听完外婆的话,林露晞起身,走到后门,后门那里是一间个很大的房子,地上都是一地的稻草,靠左的墙边砌了个猪圈,林露晞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
他的眉毛又长又黑,眼睛有点小,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他的鼻子大大的,下巴有许多胡渣,穿着一件灰色外套,一条黑色的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雨靴,手里拿着缰绳,牵着一头牛,铃铛声就是牛脖子上的牛铃发出来的声音。
男人转头看见林露晞,笑呵呵的说“小家伙,你来了啊,爸爸妈妈呢?”。
林露晞平淡的回答说“爸爸妈妈还有外婆在厨房准备做饭呢,现在都下午五点多了,外婆说,要煮晚饭了”,然后又看了一眼在牵牛的男人,看着好像要忙一会的样子,体贴的说“二舅,我先去厨房了,我去给你把火烧大点,你忙完赶紧来烤火吧!”。
二舅绑好缰绳,朝林露晞点点头,林露晞走回厨房,往火炕丢了些柴火,看了一眼付婉莹,她在剥毛豆,林露晞心想:今天晚上有很多好吃的。
林露晞兴奋的走过去,帮忙剥毛豆,林秋斓也走了过来,一家人一起剥,很快就剥完了。
外婆今天晚上炒了好多菜,二舅一个人坐在火炕边烤火,晚秋下雨还是很冷的,外婆炒好菜,饭也煮好了,大家围坐在木桌前,林露晞吃的很少。
林露晞放下碗,起身走到客厅门前,探头往外看了看,外面还在下雨,林秋斓突然站在林露晞背后不悦的说“怎么还在下雨,还这么大的雨,看来今天回不去了”。
林露晞看了看爸爸,安慰到说“没事的爸爸,明天雨就停了”,林露晞知道,林秋斓是在担心下雨就回不了家,他明天就不能去上班了。
林秋斓笑了笑说“嗯,露晞说的对,明天就不下雨了,而且因为下雨,爸爸还可以多陪露晞一天呢!”。
林秋斓拉着林露晞回到厨房,烤了会火,付婉莹和外婆在小姨家准备床铺,晚上要在外婆家过夜,所以付婉莹和林秋斓税在小姨家的卧房,林露晞和外婆睡。
林露晞也走到家的客厅,客厅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有几张木凳,正中间墙壁边摆了一套小柜子,柜子上放了一台电视机,看起来很很老旧了。
二舅看林露晞抬头望着电视机,走上前打开电视,两个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两个小时过去了,付婉莹叫喊着林露晞“露晞,快点过来擦洗一下,该睡觉了”。
林露晞急忙跑到付婉莹跟前,付婉莹给林露晞擦洗了下身上,洗了洗脚,洗完,林露晞就趴到外婆床上。
外婆的床挨着厕所呢,牛就在厕所那间房里,偶尔会传来牛铃叮当叮当的声音,听着铃铛声,林露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屋外的雨停了,起了好大的雾,夜深了,大家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