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恕变得很沉默，无论言曼跟他说什么，他也只有简单扼要的拟声词。
这种状况持续了好些天。
言曼因为要去支教，一直忙着准备的事宜，因此并没有太分心管他。
今天言曼在厨房做饭，言恕坐在客厅看电视，整个人安静到过分，眼睛看着电视，眼神却是涣散的。
房间里只有切菜的声音和电视的播放音。
明天言恕就要进剧组了，言曼给他做了一大桌子菜。
“怎么不吃？”言曼给他夹菜，他双手垂在桌下颓在椅子上没有动。
“没有。”他摇摇头，肩膀靠在桌上，一只手伸出来拿筷子。
“晚上帮你整理衣物，你觉得还有需要的东西，吃完饭写个单子给我。”言曼又给他夹菜，“吃饭。”
“哦。”言恕又慢吞吞的伸出另一只手扶住碗。
太反常了。
“不舒服？”言曼问。
言恕摇摇头。
“吃不下？”言曼又问。
言恕又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言曼叹口气：“那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言恕不吱声。
“你跟姑姑说说嘛。”言曼很少自称为姑姑，一般都是为了哄他。
言恕委屈地把嘴撅得老高。
言曼揉揉他的小脸，“嗯？”
言恕支支吾吾：“舍不得姑姑……”一开口眼泪啪啪地就开始流。
言曼连忙拿纸巾给他擦眼泪：“傻孩子。姑姑又不是不回来了。”
“可是……可是……要好久好久才……嗝……才能见到姑姑……呜呜呜……”
言曼当初离家的那会儿也想家，无论家是什么样子都想。只是后来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她就不想家。
今天哭着的言恕又何尝不是当初的自己，不舍又无可奈何。
“而且……而且我明天就要进组了，你……你又不来看我……呜呜呜……”
“还有那个毛衣……我以为你是给我织的……原来不是……呜呜呜……姑姑……呜呜呜……你都不管我了……不给我织……”
言曼把他抱在怀里，言恕搂住言曼的脖子，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小身板一抽一抽的。
“是姑姑不好。”打算去支教这件事情确实是没有提前跟言恕打招呼，也没有给他织过毛衣。
言曼想，这些事情对原本是孤儿的他来说打击可能比较大。
她用手轻轻在言恕的后背上拍着，借此以安慰他不安的心。
“姑姑疏于对你的关心，是姑姑不对，小树想怎么惩罚姑姑都可以，好不好？”
听了这话，言恕的小脑袋在言曼的脖子上蹭了蹭。
“进组之后肯定有很多事情你需要面对，可能还要吃一些苦。如果遇到困难，你告诉我，或者找刘吉爸爸，还有小小阿姨和于澈叔叔。他们都会帮助你的。”
“我不要他们，就要你。”
言恕抬起头，那双眸子里闪着晶莹。
“那你想反悔不去拍电影了？答应别人的事反悔了可不是好孩子哦。”言曼用食指点在他的鼻子上。
他哼唧两声，头又埋进言曼的颈窝，“今天我要和你睡～”
言曼摸摸他的头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