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团队启程前往西安。
这几天沈一一没有可以跟踪这一干人等，一是近期神经紧绷，她很疲惫，二也是担心频繁跟踪盯梢会被发现。
而经过郑州一站，叶蓁和孙斯玥彻底撕破脸，即使在众人面前，孙斯玥也不伪装。
但她也不直接给脸色，见了叶蓁只是冷冷地转移目光，假装没有看到。
叶蓁觉得这样很好，因为见了面假装熟络或者假装冰释前嫌，实在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
叶蓁也不担心孙斯玥会在自己背后捅刀子，经过邮件爆料的事情，余帆已经很明确表达过对这种兴风作浪之行的唾弃，也明里暗里试探过是不是于光所为。
所以于光知道，总经理对他有怀疑。这个时候，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孙斯玥，如果再做出什么幺蛾子，那只会令高层更加厌恶。
至于于光在西安会不会继续拿回扣，叶蓁和沈一一也分析过。
合作关系是在杭州时就敲定的，并且，西安的承办方跟郑州场的是同一家公司。这家公司本身就是西安的，在郑州有办事处。这家公司承办了郑州场和西安场的活动，两场活动在他们公司属于一个项目，项目负责人都是郑涛。
不管郑涛的公司是否知道这件事情，郑涛都是直接获益人。如果活动之初于光就跟郑涛约定好伪造的项目明细和经费，这会儿郑涛应该是已经按既定的细节去向自家公司呈报和筹备了，如果于光反悔，郑涛可能会承担损失。
打个比方，于光向公司财务申报的物料经费是十万，那么明细就需要凑齐十万。但是由于监管不严，跟郑涛约好，只采购8万的物料足用即可，二人就可以在其余部分获益。
叶蓁和沈一一猜测，财务流程应该不严谨，可能并不是公对公支付款项，那么郑涛就可以按照八万的标准向公司报账。
而如果于光反悔，希望物料足数交接，成本会增加，郑涛和于光不可能会愿意个人承担这两万的物料费，那就必须要向公司申报，修改预算。
活动进展到这个节点，公司不太会同意增加预算，反而会觉得奇怪，为什么办了这么多次活动，突然这次预算就不准了。
即便公司同意扩大预算，承办方要临时扩充物料，也是一件麻烦事，因为很多东西是需要提前定制的，当下没办法备出来。
实打实地要把账对上，操作太麻烦，也有风险，于光不会这样做。
所以西安站的物料，十有八九还是不符合预算的。
以上都是俩人的推测，至于是不是这样，他们确实没把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另一个问题是，他们会不会再线下见面交钱。
孙斯玥和郑涛这条线其实并不用再跟了，既然叶蓁和沈一一知道这层关系，也没必要深夜跟踪。但是，他们还是希望找到最直接的证据，所以如果这些人在西安不声不响，什么都不做，反而会让沈一一和叶蓁看不到希望。
蛇出洞了，才好抓捕。
郑州到西安的路笔直，叶蓁和沈一一靠在车上，互相没有说话。似乎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沈一一就推醒叶蓁，告知到了。
踏上西安的站台，叶蓁内心有一种使命感，也有一种紧张和不安。
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沈一一，对方也抛过来一个紧张的眼神。
看来两个人的内心是相同的感受。
在酒店安顿好后，众人在酒店二楼的会议厅里开了站会，与之前每一站一样，于光分配任务，做一些叮嘱。
会议的最后，于光借着让大家轮岗和熟悉不同模块业务的由头，做了人员调动，其中就有孙斯玥调往物料组的动作。
沈一一与叶蓁对视一眼立即散开，收回目光后，却发现大家隐隐约约都看向自己。
叶蓁知道这是为什么，内心也多了几分安定。
沈一一与谢寻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明着告诉大家，但是大家都默认他们是一对。
而孙斯玥虽然人缘好，但是大家暗地里对她的评价，却是很会讨男生和领导喜欢。虽不至于贬义，但是孙斯玥总与男性相谈甚欢亲近的形象总归不太好。
所以现在的同事都露出了八卦的目光，那，就让这场八卦成真吧。
回到房间，叶蓁与沈一一相视一笑。
“今天大家的反应其实对我们有利，计划实施起来会更顺利。”叶蓁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