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了!”
姑娘刚惊魂未定的离开江景云的怀抱,罗衾焦急的朝这边跑来。
罗衾不着痕迹的抱住姑娘,细心查看着姑娘的情况,甚至没把江景云放在眼里,直到她发现姑娘脖子上的痕迹,心里头有些冒火。
“七皇子,这是谁干的?”
管家若是在这估计早就心惊肉跳了,一个小小的侍女居然敢这么跟皇子说话,可是江景云却没在意。
“是我的疏忽,误伤了姑娘。”江景云这话是对着姑娘说的。
罗衾脸上不好看,只差没跳起来,内里早已暴跳如雷了,居然趁着自己不在对姑娘下手!
“七皇子留步,不牢您费心了,我扶姑娘回去就好。”
江景云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并未把罗衾的无礼记在心上,只是对于姑娘,又多了几分在意和心疼。
皇城里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子,哪个不是被双亲兄长呵护在掌心的,就算是贫农家的女儿,那也是被家人爱护着的。于是在面对经历悲惨的她时,江景云眼里总是带着最大的善意与温柔的。
罗衾小心翼翼的扶姑娘回房,脸上依旧是难以消去的怨愤,难道是她平常还不够凶狠?武功不过高?还是真以为她不敢在府里动手?太过分了!
姑娘瞧见罗衾不开心,反过来大大的拥抱她,手掌轻轻在她背上抚摸。
罗衾顿时想起什么,“姑娘快,让我仔细看看你的脖子,你感觉怎么样?现在有没有不舒服?”
姑娘摇头,比划着刚才那人,又加上江景云那般言论,便以为是江景云伤了她,只见罗衾有点犯难的样子,“姑娘,我也想替你出气,可他是七皇子,是皇亲,我若打了他,我自己受罚没关系,我是怕你因为我受连累。”
姑娘摆手,用食指在嘴角的地方往上划,然后露齿笑了出来,又做了一个赞的手势。当然,罗衾是不懂姑娘的意思的。
夜深的时候,姑娘还坐在书案上埋头苦画。烛火渐渐变暗,罗衾在外头守夜,姑娘不忍麻烦罗衾,只得将灯盏移近些才继续画。
下笔时姑娘脑袋里努力回想着七皇子的面容,继而响起一声叹气,神色失望的把纸揉皱扔到脚边。
直到下半夜,姑娘脸上总算有了笑容,昏暗的灯光照在纸上,隐约能看清一个男子的面容。
姑娘刚要收起,却不小心碰到了手边的灯盏,姑娘的第一反应——眼疾手快的挥开了灯盏。
只是手却被烫伤了。
灯盏被挥开掉在地上,门外的罗衾听到动静立刻惊醒。屋里一片漆黑,她打开火折子,看见姑娘惊慌之余还在查看手里的画。
罗衾眼尖,发现姑娘受伤了。
“姑娘,你的手受伤了!”罗衾紧张的查看伤口,发现虎口处很快红肿了一片,“我去拿药。”
罗衾将药拿来,小心的点起烛火,颇有些老母亲的语气,“姑娘,你别看了!这么晚不睡还这么不小心,怎么回事,现在都起水泡了!”
罗衾笨拙的捏起细细的绣花针在火上烤,这绣花针实在让她浑身不自在,为难的对姑娘说着,“姑娘,我看这个水泡应该要刺破,但是我没经验啊……我……去找苏寒……”
姑娘按住罗衾不让她去,然后接着朝手里的画左看右看,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毫发无损。
罗衾气不打一处来,将画一把抢过,“明天再看吧!都这样了还……”罗衾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这画的是……七皇子?
“姑娘,这……这是……七皇子?”罗衾怀疑的看着姑娘,心里默念不要点头不要点头不要点头……
结果,姑娘露出她的十六颗大白牙,狠狠地点了头。
姑娘笑的颇为傻气,看来自己画的的确很像,罗衾一眼就看出来了,心里偷着乐。
姑娘开心的从罗衾手里拿回七皇子的画像,将画像仔细叠好放进抽屉里,然后还打开检查了好几次。
罗衾无奈,“行了行了,现在可以上药了吧?”
这下姑娘乖乖的把手交给罗衾,罗衾也是头一次干这种细活,战战巍巍的捏着针。她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下手没轻重的朝水泡刺了下去,姑娘猛的把手往回缩。
这下罗衾愣了,“姑娘,对不起……我粗人一个,我一定轻轻的……”罗衾说完又愣了一下,“姑娘,你刚刚,是不是……觉得痛了?”
姑娘眼睛微微睁大,看着自己的手。
罗衾继续挑,没想到姑娘反应剧烈,猛的将手抽了回去撞到椅背上,表情呲牙咧嘴。
“我轻不了,我现在就去叫苏寒!”罗衾闪到苏寒院子里,一脚踢开他的房门,吓得苏寒一个激灵,迷糊着双眼,“有刺客?”紧接着他被人从后面用衣领扼住了喉咙,这下苏寒彻底清醒,什么人敢在七皇子府这么明目张胆谋杀!
“姑娘烫伤了,你快处理一下。”罗衾把苏寒按在书案上,把姑娘的手伸到他眼前。
苏寒真是欲哭无泪,他是倒了什么霉碰到这么个泼妇,大半夜的提着他的衣领把她拎到这儿。
苏寒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仍旧不得不屈服在罗衾的拳头之下,把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去看姑娘的伤势。
“不就几个水泡吗,你既然都已经把水泡挑破了药也拿来了,把药敷上不就行了?”苏寒打了个哈欠,“困死了……”然后单手潇洒的打开药瓶塞子,眯着眼睛恍恍惚惚准备抹药。
“啊啊啊啊……”平静的夜晚忽然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罗衾你干什么!”
罗衾拧住苏寒的耳朵,“清醒了没有!”
“清醒了清醒了你放手啊!”
“清醒了就好,给我小心点听到没有!姑娘会痛!”
什么?
苏寒来回看着两人,“她有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