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上刚走进大楼,金就迎了出来,陈嘉上如果说在车子上他还控制着,现在只能说是全面爆发了,“到底怎么回事?”城西郊区的招标案怎么会泄露?远洋在他手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出现这样的重大失误。
金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知道谁将远洋的报价公布在网上的,现在赵总和各部门经理都在会议室等您决定接下来要怎么做?”
“赵然调查的如何?”
“已经查到了一个ID是省电视台的一个记者,据他说他只是为了博版面,他说是有人用陌生号码发给他的,我们查了号码,可是没有用身份证办理,根本查不到是什么人”。金将目前得到的消息详细的报告给陈嘉上
“内部员工查了吗?”
“赵总得到消息的后,就立刻调查了,可是没有什么发现,报价的标底只有您和赵总,和几个高管知道”。陈嘉上的脚顿了顿,这些他自然知道,这是远洋今年的大计划,标书是赵然一手操作,谁居然能有这个本事。
陈嘉上脸带寒气的走进会场,各个部门经理大气都不敢出。
“既然事已经出了,现在想想怎么解决,下个星期就要竞标了”。陈嘉上沉下了声音,大家明显的感到老大生气了。
作为高层们还好早早的就有了应急方案:“目前我们只有改标底了,这就要推翻之前所做的以及后续的所有项目都得改了,只是不知道时间来不来的及?”总之一句话,就是损失惨重。
“我们接下来的时间就别回家了”。
“是,是,这样也行”。
.......................
事情解决的容易可标底暴露了,很容易给对手摸清底,这还是次要,关键是远洋这么大的企业居然出现了如此的漏洞。
“你怎么看?刚才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陈嘉上点燃了一支烟,又递给了赵然一根。
“老大,你不觉得很奇怪?”赵然猛吸了一口,眯着眼睛:“我总觉得这人就在我们身边,被我逮到了,我非弄死他”。
“废话,不在我们身边能得到这么机密的消息?”
门被“啪”的一声推开赵然没有回头,陈嘉上闭着双眼仰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反应,既能又敢这样开门的在远洋甚至在整个B市也找不到第二个了。贺家小少也不看颜色,就来就霹雳啪嗒的问了一大堆,“现在外面都传疯了,是不是真的?到底怎么回事?标底是真的吗?怎么会泄漏的呢?.........”。
本来安静压抑的办公室变成了贺子铭一个人的舞台,叽叽喳喳的。赵然由于太累了也懒得理他,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一个人要应付那些股东,又要调查原因,还的应付外面的记着,赵老三很有本事,但不是铁打的。
陈嘉上却是睁开了眼睛,猛的坐起来。赵然一惊,“怎么了?
“老三,原标底竞标,你们再准备另外一份标书,谁又能确定外面传的就是真的?对外面的那些记者,吩咐下去既不承认也别否认了”。现在只能跟对方比耐力,看谁能在这个迷魂阵中保持清醒。
赵然恍然大悟,看向贺子铭,还有点用处啊,陈嘉上眼神凌厉的嘱咐:“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暂时先别告诉他们”。对啊,这简直是一箭双雕啊,还能知道泄密者到底是哪边的,也许老大最在意的不是竞标能否成功,而是到底是谁敢做出这样的事?
“以防万一,你还是先和开发局打个招呼”。赵然点头,这是自然的。两个人默契的商量着,直把贺小少在旁边急的跳脚:“喂,你们倒是回答我一下呀,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两人缓缓的抬起头,赵然眼睛泛着冷光:“你很闲吗?”你这个只会年底拿分红的人,真的很闲啊。
说起来,贺子铭就是一个欠扁的相,被赵然这么冷冷的一问,反而放不出一个屁来了,“嗯,不闲,明天还要陪爷爷去打高尔夫,我今天可是推了一个局特意跑过来问问的”。他不说还好,一说完,赵然脸都绿了。他在这急的忙上忙下的,他居然只是忙着吃饭,娱乐?转头看看陈嘉上,“老大,你也太偏心了吧?”难道我就活该是个劳碌命?陈嘉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贺子铭,你说你做个“富贵闲人”也就算了,还非要出来显摆显摆,不找老三骂?
不用吧,一个一个都这么嫌弃我?
“大哥,之前歆园的那房子你不是一直都没住吗?借我住段时间”。
“怎么了?你又被家里扫地出门呢?”赵然一听立刻有了兴趣,不怀好意的问。
“不行”。陈嘉上一口拒绝。贺子铭张着大嘴巴:“为什么,你不是不住那吗?”
陈嘉上还是淡淡的语气:“你不也有那么多的房子,干嘛就盯上我的?”赵然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似的,笑眯眯的看着贺子铭,他一笑,贺子铭就打颤。
“我的地方老爷子都知道,他肯定直接就压着我去相亲了”。
“哟,我们小七是要去相亲了,你这几个哥哥可都没成家立业呢?”赵然就知道是这样,怪不得,上次看到贺六在一家餐厅和一女的吃饭,他好奇的准备去打个招呼,就被人拦下了,“三少爷,您还是别过去了,少爷在相亲”。保镖难以启齿的说,第一次压着人来相亲呀。
“不行,你找你三哥”。陈嘉上丝毫不让步。
“为什么?”贺子铭吞吞吐吐半天终于冒出一句:“可我已经——把我的东西——都邮寄过去了”。他还委屈了,他都没敢用司机。
陈嘉上一听,起身就走,临走当然没有忘记对贺子铭的警告:“你就等着继续相亲吧”。赵然心情很好,看这傻子终于惹到老大了,看你以后还有人护着你?
“哎,哥,那我住哪呀,哥........”。贺子铭哀嚎。
赵然故作为难的摇摇头,“哎,子铭啊,你就不好奇大哥为什么不让你住歆园吗?”单纯的贺子铭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
赵然拍拍贺子铭的肩膀,心有戚戚然的说:“你——你还记得一年前的那个女孩吗?就是在会所的那个?”赵然全然没有了平时的不耐烦,谆谆引导。
如果说别人贺子铭当然不认识,可就是那次不就他就被发配到了非洲,他当然记得清楚,为此,他都没来得及诏告天下呢?贺子铭不可置信的睁大了那双丹凤眼,“你的意思是?那里住的是?天啊,老大还没甩了她?”。赵然单手抚额,头疼的闭着眼,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想要有个人和他分享秘密怎么就这么难?不知道保守秘密是最难受的吗?这群笨蛋为什么就没有人发现呢?
“你可以滚了?”赵然指着办公室大门。
“我往哪里滚?”
赵然一脚就踢到贺子铭的屁股上,该往哪滚,就往那滚。
陈嘉上一进门就看到叶楚穿着睡衣坐在客厅打着盹,小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似的点,面前是四五大箱行李。
“啊,你终于回来了,这些是邮寄来的,我不知道是谁的”。叶楚还有点迷糊,她正在洗澡的时候,邮递员将这些寄来了,她还在奇怪呢?
“哦,这些是子铭的,明天再给他送回去”。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她当然知道子铭是谁,贺家唯一的孙子,却一直跟着陈嘉上,
“怎么还不睡,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叶楚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没你的号码”。陈嘉上这才反应过来,好像是没有,想到她那个古董手机,看着面前这个面对自己就手足无措的小人,不免就多了点怜惜,大手抚摸上她的头,淡淡的洗发水味道,怎么看怎么长的好看,脸色比自己刚认识她的时候好多了,明明喜欢吃辣,在他面前还逼着自己吃那些不喜欢的饭菜,说她怕他?她有的时候说的话,总能让他哑口无言,就像她总是拐着弯说自己的年龄大,不怕吗?那为什么总是战战兢兢的。
“去卧室——乖乖的——等我”,陈嘉上一句话就吓得叶楚跑回了卧室。这晚上得陈嘉上一人在书房独坐至天明。
“今天蒋家来人说要带乐乐回美国,我给拒绝了,”陈老太太看自己的儿子还是那样的无动于衷,不免有些着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倒是说句话,难道真要把我们陈家的孙女给蒋家养,那我们陈家成了什么?还不得在B市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老太太就差老泪纵横了。陈嘉上不忍心,“妈,你放心,我会让蒋家把乐乐留下来的,这总成了吧,以后你也可以含饴弄孙呢”。
老太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立马风头一转,“那你呢?这次你带到祖宅的那个女孩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看,你可不是会带乱七八糟女孩去老宅的人”。
老太太开始得寸进尺了。
“妈,你不是说过不再逼我的吗?”一句话,老太太只能偃旗息鼓,这句话是她的死穴,却是陈嘉上应付老太太最有效的武器。
老太太没有了刚才的神采飞扬,深深的叹口气,“我是不敢再逼你,我只盼,那天我走了,你爸爸他不要怪我”。老太太忍不住的小声哭起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不容易,她年轻守寡,又守了陈家大半辈子,她自认为没有对不起谁,就是陈家的列祖列宗,她见到了,她也没有对不起的,她知道,她唯一亏欠的就是一对子女,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不是个好母亲。陈嘉上对老太太的眼泪向来就是没办法。
“嘉上,你怎么又把妈给惹哭了”。
“爸爸”。陈安乐怯生生的喊了一声,没有了之前的活泼。
一听声音,陈嘉上背部一紧,亲热的喊了一声“二姐,今天又买了什么?”陈嘉娴一愣,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关心自己买什么东西呢?他要是早这样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单身汉呢?
“给乐乐买几件上学穿的衣服,到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对吧?乐乐”。安乐开心的点头,跑进老太太的怀里,说着什么,老太太破涕为笑,终于没有陈嘉上什么事了,“安柔呢?”
不说还好,一说陈嘉娴就来气,“那个死丫头,让她相亲她天天给我扯理由,这不,她又说她的朋友从旅游回来,又给我跑走了”。
“哦什么朋友?”
“哎,她的大学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也是个可怜的女孩”。
“我见过”。陈嘉娴不相信,“你怎么可能见过?”
陈安乐不满自己不被信任,就望向陈嘉上,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同盟似的,“爸爸也见过”。这下几双眼睛都盯着陈嘉上,陈嘉上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是见过”。陈安乐仰着小脑袋,怎么样?看,我没有骗你们吧?小朋友这时候最自豪的不过是自己的爸爸跟自己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此时莫名的觉得爸爸似乎也不错。
“对了,二姐,我准备让乐乐留在国内,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些,明天我让金给她安排学校”。陈嘉上歉意的朝陈嘉娴笑笑,以后真的要麻烦她了。陈嘉上是真的高兴地都要跳了起来,“真的?太好了,我还愁天天没人陪我,安柔大了,也不好玩了,以后就由我们的小乐乐陪我,好不好?”说完,又轻轻地掐了掐陈安乐的肉嘟嘟的小脸。
“我们乐乐可不是让你玩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正经?”老太太一把将自己的孙女搂入怀中,就像是害怕别人来和自己抢似的。
“老太太就是偏心,我们安柔小时候你也没这么疼过,到底是嫡亲的孙女”。陈嘉娴故意和老太太唱反调。
“安柔小时候,有你们这对父母疼不比什么都强,可怜我们的乐乐”。边说还边向陈嘉上瞪眼,碍于在孙女面前她也不好说什么,陈嘉上只好讪讪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果然是老小孩啊。